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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住非凡,精彩。
費章節(12點)
雖然不一定轉折都是往好的方向轉,但是難道林黛玉和紫鵑自己的前途還能更壞到哪里去不成?現在的情況,紫鵑認為有轉機就可能有希望。
紫鵑的第六感非常的靈,有時候靈驗到不可思議,唯一的缺點是不能認為控制第六感的出現:你需要的時候,可能沒有。有的時候,可能對你沒什么用。
不過第六感來的時候,紫鵑一般會聽從的。
于是紫鵑的腦子飛速的運作了一下,怎么說才最合適,讓柳芳不好拒絕,又保證自己能脫身而出,不讓賈府那桿子人抓到把柄,還得說的周全,不在這些外男前頭連累林黛玉的名聲。
正當紫鵑還斟酌完美措辭的時候,傍邊的豆子開口了:“姑娘,你要和柳公子說你們府里的什么爺病重了么?那個衛公子不是說他家什么大夫有辦法?”
紫鵑的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你也太直接了吧?童言無忌,也太無忌了,讓我怎么圓場啊。
豆子畢竟小戶人家的孩子,就是在那原來的住戶外宅那里也沒見過什么世面。雖然吃過苦,倒是有些事是不懂的,尤其是高門世家的各種規矩、名譽、措辭,相互關系,他哪里明白?
豆子還是他原來的思維,真有什么危重病人的話,找人求醫也是正常的。又不是不給診金,為什么不能問問啊?就是人家不給治,也算盡過力嘗試了。總不能看著病人病死,知道某人家有大夫,還不說的?又不是沒錢付。
“什么?”柳芳有些詫異。
紫鵑只好又福下去:“只是因為我們賈府的寶二爺病了,方才衛公子問起過,說起您的一位朋友是有名的大夫,讓小女子回去稟告太太,麻煩您引薦。這孩子正好聽到一句半句的,就渾說了。”一邊拉了拉還想說話的豆子,豆子會意,就低頭不說話了。
“賈寶玉?”柳芳微側一下頭,掃了一眼多嘴的衛若蘭。說起來這衛若蘭好像真的某些方面和史湘云相配,沒準婚后真的志同道合呢。
紫鵑低頭說:“是。”紫鵑剛才的話,才是豪門的規矩,府里的主子出面,托人引薦。豆子這么一說,正好解決了紫鵑要說出求醫之事的麻煩。
紫鵑這話就把問題推給了柳芳,我們府里有這么一回事,你要想和賈府增進關系,不妨推薦個什么名醫——這事在豪門世家里很正常。不愿意理賈府也罷了,因為紫鵑絕對不可能回去真的稟告賈府的主人說自己在外頭遇上什么男子,聽到什么話的。所以說豆子渾說也暗中衛若蘭渾說了。
“病的很嚴重?”柳芳問。
紫鵑知道柳芳在考慮這件事怎么辦最好了,就說:“太醫們都看不出什么病來。現在人人都說是沖犯到什么了。我們府里這些天一直延請各個道觀寺院的道長大師們來呢。”
如果柳芳不想推薦什么醫生,紫鵑這句就解決問題了,太醫們看不出什么病,別的醫生不愿意再出診是正常的。再說了賈府現在多半精力放在尋僧覓道上,就是說賈寶玉并非生病,那醫生再好也沒有用,所以不推薦醫生也正常。
有了這話,以后別人就不能去賈府挑撥離間說什么你們賈寶玉快病死了,柳芳那里有好大夫也不推薦給你們。要不就顯得很無聊,到時候一說開了,會很丟人的。畢竟紫鵑不認識在場的其他人,誰知道這些和賈府什么關系,和柳芳有沒有恩怨,還是防備著才好。
你說,紫鵑不怕這話傳到賈老太太和王夫人耳朵里,紫鵑自己要倒霉?才怪既然這么說了,那么誰冒著丟臉的風險去給賈老太太吹風啊。所以越是這樣,今天的事越不會傳到賈府主子耳朵里,紫鵑自己越安全。紫鵑雖然因為那林黛玉失敗的說親而多看重柳芳,但是也不可能不為自己打算,林黛玉的人生恐怕要指望自己呢。柳芳好不好都是過去式了。
柳芳看不出什么打算來,只說:“怨不得聽說近來榮國府四處請僧道入府做法,原來如此。”
剩下的就讓賈寶玉聽天由命吧,紫鵑決定趕緊撤退,再福一次:“那不打擾諸位公子了,請容小女子先行一步了。”說起來這古代女子的福禮,很好看也不讓人屈辱,一般情況都能用,實在不錯。
等進了宅子,紫鵑把豆子拉到屋里問:“那張家母子怎么回事?她們是什么人?都和什么人來往?為什么這時候決定走了?”
豆子被問的有些蒙,還好一時就清醒回答:“我也不知道啊。她們也沒和什么人來往,就是在附近人家接點針線活做做,出門不過買買東西,送送成活。后來一天出去,回來就說要搬走。而且今天才說她們怎么姓張了?”
“她們還給我留了信?”紫鵑又問。
豆子點頭:“是的,因為說走的急,就不和您告辭了,留書謝過您。就在我桌子上用我的筆墨寫的呢。寫什么我沒看,不過只寫了一下子,應該字不多的客套話。我問她們為什么要趕著走,她們好像有些難色,說有什麼急事,我見她們不肯說,就沒再問。”
紫鵑想想:“估計她們有什麼麻煩事在身上,本來想要躲一躲,所以連姓名都是假的。結果偏遇上了熟人,被認出來,就只好趕緊走了。幸好最近沒人查,要不查出問題來,我就麻煩了。”這鐘聲胡同住的都是相對富裕的小康以上人家,倒是不容易有什么人來盤查,除非有什么要犯,看起來那母子不是。
豆子有些不平:“姑娘收留她們,她們還騙姑娘,太過分了虧我還聽了隔壁福子的話,去請您出來呢?沒耽誤您的事吧?”
紫鵑摸摸他的頭:“有時候不知道她們的真名來歷也是好事,反正她們走了,以后小心就是。我今天也沒什么事,出來一趟是感覺這事有些不對。好在也沒什么。”
有麻煩的母子么?這么說也許她們不是沒錢住客店,而是沒有能住客店的路引。自己就真的傻傻的讓她們住進來了,真是危險,看來自己還是太高估了古人的純良——或者說在賈府里勾心斗角看煩了,以為外頭就清白了。
不過,她們的走。聽衛若蘭他們的意思,他們也摻和過,起碼是見證人。之前衛若蘭和柳芳不認得她們,現在應該是他們什么朋友認得,不過沒報官抓人,說明不是逃犯了,應該沒什么事。那她們是怎么回事啊?挺奇怪的,想不通。
算了不想了,好奇心殺死貓,自己可沒貓的九條命。
紫鵑想著既然出來了,再辦點事吧,就問了豆子些四書的東西——平時跟著林黛玉總是能耳融目染些的,何況紫鵑前世本是國學家的女兒。雖然紫鵑對四書沒什么興趣,更沒什么研究,也發現豆子懂得不少。
問起豆子身世,原來他父親是個落地的書生,在鄉下教書為生,結果上科又去趕考,就一去不回,家鄉鬧災,豆子的母親死了,豆子就孤身一人來京城找父親,結果當然是昏倒在這家門外了,父親毫無音信。
紫鵑不由同情這孩子,就說:“你沒事了打聽一下附近有什麼私塾的,你也去上學吧。小小年紀,不能就一輩子做過門房啊。”
“姑娘?”豆子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
紫鵑笑笑:“我不是逗你玩,是真的。你去打聽一下吧,一般的私塾我還供得起。”
豆子的眼睛亮起來,不過很快又低下頭:“姑娘肯繼續收留我,還給我這么多銀子度日,我已經知足了,不能貪得無厭,總是拖累姑娘。”
倒是個好孩子,紫鵑忍不住摸摸他的頭:“你讀了書,長大了,就能掙錢了,那時候再還給我好了。到時候不要不認我啊,我可是會賭咒你的。”
“姑娘……”
紫鵑笑盈盈的說:“叫我紫鵑姐好了。我就當你是個弟弟,好不好?”
晚上回來賈府,基本全部告訴了黛玉今天的事,也包括見到柳芳衛若蘭等人的事,當然基本的意思,就是對自己不利的,比如其實不關心賈寶玉生死的話,都改成本來是非常想要賈寶玉好的,只是顧慮怎么說才好不讓人拒絕和笑話。
聽到柳芳,林黛玉還是眼神一暗,不過馬上掩飾說;“這衛家公子聽起來,和史大妹妹真的性子蠻像的,以后必然和睦。”就是說兩個人都是說話不經大腦的意思么?
說到那神醫,紫鵑說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來的,畢竟有太醫看診的人家,民間的大夫總是會有顧慮的。再說畢竟是民間大夫,說是名醫也是民間的,未必真的比太醫院的一般大夫就好。
林黛玉也嘆口氣:“是這個道理,寶玉病了這么久,也沒見老太太和太太有意思請太醫院外的大夫,倒是僧道是四處都請的。”
睡前,林黛玉對紫鵑說:“雪雁把衣服包好了,你明天去送給刑妹妹吧。這幾日倒春寒,刑大妹妹別也凍病了。現在怕府里是顧不上她的。”根本不是顧得上顧不上的問題,不過林黛玉總給自己外祖母和舅母留些面子,就這么委婉的說了。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