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接下來
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有一個對象永遠會被獲獎者感謝，那就是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他們創立了這個獎項，他們經營著這個獎項，他們決定了誰能獲得獎項，所以每個獲獎者都必須感謝他們，這是權力的象征。
但在73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一個人似乎有了和他們分享這種感謝這種權力的趨勢，聽起來似乎有些可笑，電影學院是個群體，一個人怎么可能和群體比肩？但可惜是，這的確是事實。幾年前當阿爾帕西諾如愿以償的拿到最佳男主角就已經感謝過阿德里安了，但那時人們都還沒注意到，即使幾年后他不斷捧出影帝影后，即使不斷有人將奇跡導演、王牌編劇、金牌制作人等一系列光環放在他的頭上，可直到今天突然的爆發出來，人們才驚覺的發現，他在電影工業的幾個主要行業當中都已經有了相當的影響力！
當然，作為單個的人肯定是無法和電影學院相提并論的，但能讓數個重要獎項的獲得者如此公開的表示感謝，而且還是在同一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面，這么多年來除了阿德里安沒有別人。他雖然只在最后頒發最佳電影的時候作為電影制作人上過臺，但整場頒獎典禮上他的名字絡不絕耳，觀眾可能不知道“他不在江湖，江湖卻有他的傳說”這句中國的俗話，但他們絕對看過一部電影，弗朗西斯科波拉的頂尖作品之一：《教父》！
“那又如何？”阿德里安笑嘻嘻的看著克勞德，順手從調酒師的手中接過了杯子，“我所做的一切都在規則范圍之內，沒人規定傳媒集團的董事會主席不能去做導演和制作人，也沒人規定導演和制作人不能動用能動用的力量為自己宣傳和公關，我是個很守規矩的人，只要別人也守規矩。”
“是啊。你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克勞德也笑了起來，“沒人能像你著樣，既擁有一個龐大的傳媒集團，又可以制作出出色的電影。”
沒錯，要說會公關有勢力善于捧人拿獎的制作人好萊塢也不少，比如在AC傳媒旗下的韋恩斯坦兄弟。同樣的，能制作出好電影并總能入圍奧斯卡的有人脈有關系有自己的大型電影公司的大導演也不在少數，斯皮爾伯格就是個例子。但韋恩斯坦無論如何都制作不出斯皮爾伯格那樣的電影，而斯皮爾伯格再怎么公關和宣傳也達不到韋恩斯坦那樣靈活和靈敏的程度，就像魚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
但阿德里安卻將二者統一了起來，他不僅擁有著全世界最大的傳媒集團，擁有著龐大的宣傳機器，還善于發現編劇、演員、導演甚至制作人的長處并指引他們登上事業的高峰，同時又能執導并制作出符合奧斯卡胃口的高質量作品后這一點是最重要的，即使今天晚上參加奧斯卡的嘉賓們對那么多人感謝阿德里安再怎么不忿，他們或許可以盡情攻擊《永不妥協》或者茱莉亞或者妮可的種種不足，但絕對不敢說什么她們沒有資格拿奧斯卡。
電影質量是擺在那里的，誰也無法否認，除非睜著眼睛說瞎話。但那樣一來得罪的就不僅僅是阿德里安了。也正因如此，阿德里安沒有太擔心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的反應，這畢竟是個擁有數千會員的松散的集團，連他自己也是會員之一，里面的很多人都和他有利益關系，在擁有大量資源的情況分化他們不是難事——只要不越過底線。
阿德里安向來很善于在底線前面一點的地方停步，正如他對克勞德說的那樣，他是個很受規矩的人。只要別人也守規矩。只要他控制得當，就算有人想要掀桌，也不一定能掀得起來。
“你好，科威爾先生，剛剛還在聽一些人討論你，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了。”一個聲音這時傳進了阿德里安的耳朵。
說話的是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女性。她坐到旁邊向調酒師要了杯酒后才轉過頭來和阿德里安打招呼，嗯，相比其他那些想要搭訕的人強多了。
“你好，萊恩小姐，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你依然是那么的美麗。”阿德里安禮貌的點了點。
戴安萊恩，在80年代和波姬小絲、詹妮弗康納利齊名的以青春為標志的女明星，也是公認的花瓶之一。青春偶像永遠逃不掉這個標簽。時至今日，波姬小絲結婚又離婚，早已風光不在，詹妮弗康納利則因為阿德里安而轉行拍電視劇，兩部本應該讓她東山再起的電影。《美麗心靈》給了格溫妮絲，而《夢之安魂曲》根本就沒有出現——阿德里安很討厭這部為殘忍而殘忍的電影，除了配樂一無是處，簡而言之，就是那種典型的故意做一些在別人看來很不尋常的事情來吸引眼球。
這是題外話，戴安萊恩雖然還活躍在電影圈里，也利場》的奧斯卡之夜這樣的派對也是常客，但始終摘不掉花瓶的帽子，所以她和阿德里安搭訕是為了什么不言而喻。當然，作為在這個圈子里已經闖蕩了二十幾年之久的女人，她很清楚怎么做最合適，和阿德里安稍微聊了兩句后就禮貌的告辭了，一點過多糾纏的意思都沒有。
“很有魅力的女人，也很有眼色，比那些喜歡糾纏不休的人好多了。”克勞德在旁邊稱贊了聲。
從《名利場》的派對一開始，就不斷有人過來和阿德里安搭訕和攀關系，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演員制作人，雜志主編等等，哪怕數十分鐘前他們還在神圣大禮堂當中抱怨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感謝他。人都是利益動物，所以阿德里安根本不用擔心今天的這些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想要和她私下里談談嗎？”阿德里安笑著問道，“趁著你現在還算自由。”
“哦，見鬼，別提那個好嗎？”克勞德翻了個白眼，顯得相當的痛苦，“爸爸已經……算了。還是交給你這個好萊塢教父吧。”
“得了，克勞，就別用這個稱呼了，好嗎？”阿德里安嘆了口氣。
“怎么？”克勞德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在好萊塢擁有巨大影響力的奇跡導演也會有覺得不妥的時候？”
“當然不，我只是不喜歡教父這個詞，容易引發很多聯想，我更喜歡另一個詞，”阿德里安露齒一笑……告別了克勞德。阿德里安開始在派對上游蕩起來，他可不是為了消遣，有人等著他去安慰呢，當然，也有人不需要。
“我為什么要難過，你都讓我做了幾百次心理準備了，我還需要在意嗎？”凱特很自然的聳了聳肩，仿佛的確一點都不在意。
“嗯……”阿德里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摸了下鼻子后才又問：“那我離開了。”
凱特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真的離開了？”阿德里安抬腿作勢要走。
凱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真的不打算挽留我嗎？”阿德里安皺起眉頭。
“為什么要挽留你？有很多人在等你，”凱特哼了聲。“我剛才看到格溫妮絲在那邊悶悶不樂的，似乎誰都不想搭理，你難道不打算去安慰下她，展示自己的風度嗎？”
“那也要先向你展示了才行。”阿德里安哈哈一笑，伸手將她耳際的發絲掠了下，“好吧，那么我就過去了，你小心點。圍著你打轉的記者將會越來越多，所以帶莉莉出去玩的時候要特別注意，別讓他們拍到了。”
“這話你也已經說過幾百次了。”凱特給他個白眼。
阿德里安笑了笑，掃了周圍一眼，雖然人很多但往這邊看的似乎卻沒幾個，不過實際上到底如何就不清楚了。這樣正好。他當即捏住凱特的下巴，湊過來在那嬌艷的唇瓣上輕輕吻了下，這才離開。凱特楞了好幾秒鐘，才看著他的背影懷著復雜的心緒嘆了口氣。
“嘿，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阿德里安很快來到了坐在角落里端著酒杯的格溫妮絲身邊。
女郎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仰首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哈，這可不像我的寶貝兒，”阿德里安笑了起來。伸手摟住了她的肩頭，“不過是個最佳女配角罷了，何必那么在意呢？”
“我沒有在意，我只是……”格溫妮絲分辨的說道，咬著嘴唇的模樣顯得非常不甘心。“我只是……不想輸給那個女人！”
說道這里她忽然懷疑的看向阿德里安：“你該不是讓人給了她特別的公關支持吧，艾德。”
“怎么會。”阿德里安啞然失笑。
嗯，格溫妮絲的經紀人和公關團隊都是由阿德里安安排的，他并沒有特別叮囑過什么，他們也就沒有用盡所有手段去公關，所以即使有她的父母還是教父在旁邊幫忙，依然無法左右結果。阿德里安并沒有欺騙她，在妮可的公關上面他的確沒有給過特別支持。
“好了，親愛的格溫妮，別在意這些。”阿德里安的手滑到了沙發的背后，摟住她的腰肢在后面撫摸了起來，“在我看來這樣更好，不斷的失敗不斷的努力，然后當你拿起小金人的時候，所有人都將為你喝彩，所有人都無法質疑你。”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往旁邊看去，正好。
“羅素。”阿德里安招呼的叫道，路過的新晉影帝當即停住腳步，帶著自己的女友走了過來。
“艾德。”他一臉的興奮，顯然還沉浸在獲獎的喜悅當中。
“做最佳男主角的感覺怎么樣？”阿德里安開玩笑的問道。
“很棒，非常棒，我喜歡這種感覺。”克洛笑呵呵的回答。
“別太得意忘形，”阿德里安笑著叮囑了句，然后話鋒一轉，“對了，《美麗心靈》開機已經一個月了，還不錯吧？”
“嗯……的確還不錯，”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他忽然轉到這個話題上來，克洛還是認真的進行了回答，“納什先生是一位了不起數學家，也是一位難以捉摸的仿佛處在瘋狂和清醒之間的智者。我還記得去他家拜訪的情況，他幾乎是……”
說到這里克洛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東西：“他幾乎花了十分鐘的時間來思考，是喝紅茶，還是喝綠茶。”
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在場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格溫妮絲也不例外。
“不得不說，艾麗西亞女士也是位偉大的女性，幸虧有她日復一日的照顧納什先生，否則他或許還不會清醒過來。”克洛隨即又道。
“聽見了嗎，格溫妮。你扮演的可是位偉大的女性。”阿德里安當即轉頭向格溫妮絲說道，“你能把她的內在充分的詮釋出來嗎？”
“當然，”格溫妮絲露出不悅神色，“朗不止一次稱贊過我，羅素可以作證。”
“沒錯，的確如此，”克洛此時怎么可能不明白阿德里安叫他過來的原因，當即點頭稱是：“格溫妮絲很出色，艾德，導演先生的確承認。你推薦她出演艾麗西亞女士非常合適，我認為明年這幾天或許可以為她慶祝。”
“也許同時還能給你慶祝——好吧，那么我就等著看成品好了。”阿德里安意味深長的看了格溫妮絲一眼，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又聊了幾句克洛才離開，然后阿德里安注視著格溫妮絲的灰綠眼眸：“還需要我說什么嗎？”
“不用了，我會做好需要我做的那些。”格溫妮絲抬起下巴說道。
“那么，我就要去別的地方了，抱歉。寶貝兒。”阿德里安同時在她唇上吻了一口，然后起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長出了口氣，格溫妮絲又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頭，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在安慰過了澤塔瓊斯，又和帶著小小艾瑪的茱莉亞揶揄了幾句，阿德里安出了派對大廳順著走廊往里走去。
“真奇怪。剛才明明看到她在這里的。”走了個來回后他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了句。
或者先去看看娜妲再回來？雖然想把她留到最后的，不過要是提早回去的話就有些遺憾了。阿德里安這么想著，正打算回大廳里去，一雙手忽然從拐角里伸了過來，抓住他的衣領后猛的拉了過去，跟著拉進了旁邊的一間房屋里。
阿德里安還沒說話，嘴巴就被濕潤的唇瓣給堵上了，對方兇猛的進攻著。似乎想要抓住機會壓倒他，他自然也毫不客氣的進行反擊，舌頭你來我往的糾纏在一起，滋滋嘖嘖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里不斷響起，如果過了許久后。兩人才喘息的分了開來。
“你故意引我過來的。”阿德里安按下吊燈開關后嘿嘿笑道。
“那又怎樣？”妮可的臉蛋泛著紅暈，灰藍的眼睛也朦朦朧朧的，咯咯傻笑著，異常的妖媚動人。
她呼的撈起裙擺，兩三下將里面的丁字褲褪了下來，然后一腳踢到旁邊去，跟著熟練的解開阿德里安的皮帶，拉開拉鏈后更是一把抓了進去……她在他耳邊吐著熱氣，帶著淡淡的酒味，顯然之前喝了幾杯，“我知道你今晚要去陪誰，沒關系，我只要現在就行，我要你狠狠的侵犯我！艾德，明白嗎，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你要是不把我弄癱在這里，我絕對不放你走！”
“我喜歡你現在的淫蕩模樣，妮可，”感受著她手上動作的阿德里安深吸了口氣，“如你所愿，不過……”
他做了個掏荷包的動作：“我今晚沒那么多現金來支付這筆費用。”
“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爛的嫖客！”妮可看了他半晌后咬牙切齒的說道，但她眼中的興奮神色更濃了，一條腿也抬了起來貼在他的腰肢上上下噌著，“不過沒關系，今晚我免費招待你，現在滿意了吧？”
“非常滿意。”阿德里安大笑著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是啊，的確有些遺憾，不過這也很正常，我的年紀稍微小了點。”娜塔莉一邊心不在焉的應付著面前的制作人，一邊不時用余光瞟著四周。
“這正是奧斯卡的問題所在，獎項應該頒發給那些真正富有才華的人，而不是還要看誰的資歷老，坦率的說，我認為《冬天里的骨頭》的現實意義比《永不妥協》更高。”制作人喋喋不休的說道。
娜塔莉笑了笑沒有回答，再次瞟了周圍一眼，依然沒有人影。
“你想找阿德里安先生？”制作人看了出來。
“是的，不管怎么說，我都應該當面向他道謝，就像……羅素或者茱莉亞他們那樣。”娜塔莉深吸了口氣。
“恐怕得等一會兒了，我剛才看他好像哪位小姐去了樓上，”制作人眨了眨眼睛，“不如我們也找到地方私下聊聊等他回來好了。”
“不，不用了，我得回去了，感謝的話以后說也不遲。”娜塔莉拿起自己的手袋就要離開。
“我可以送你回去。”那個制作人當即說道。
“謝謝，不用，”娜塔莉的語氣變得冷淡起來，“我在來的時候就安排好了一切。”
說完她匆匆往外走去，還好，那只煩人的蒼蠅沒有跟上來，這讓她松了口氣，同時，心里劇烈的矛盾也讓她難受得無法自持。在今晚目睹了阿德里安那強大的影響力后，娜塔莉就知道他的確只要想就能將自己捧到世界的頂峰，在如此接近奧斯卡最高榮譽還創下了提名記錄，然后又擦肩而過之后，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過，尤其是明知道自己拿不到的情況，當史派西在上面打開信封的時候，她依然仿佛入魔似的希望念出來的自己的。
現在，阿德里安已經證明了他當初說的話，但是……她很害怕……()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