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低頭不語,想了想又道:“妹妹自然是不會說這個的,我也不會說,那么除開兩個當事人,還有誰來著?”
“可是……”黛玉呆住,半晌才道,“薛蝌可是她弟弟啊,鬧開了,與他清譽有損,她圖什么啊?”
“我隱約聽得說,岫煙原本的意圖是要找薛蝌和她私奔。”寶玉說到這里,臉上微微一紅,同樣的事情,他也曾經想要做過,只是后來,一切都成了影。
“私奔?”黛玉一驚,這岫煙也未免太過膽大,連這等事情都想得出來?
寶玉點頭道:“是的估計她也是知道的,不過擔憂薛蝌真的和岫煙走了,京城外面就再也沒有人替她打理一二,另外,我懷疑是她把消息告訴了夏金桂,那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夏金桂的一腔癡情,全部在薛蝌身上,豈會容得薛蝌和別的女孩有染?”
黛玉聽來點頭道:“既然岫煙一意要出家,我午后進宮和姐姐說一聲,也就罷了”口中如此說,心中卻是替岫煙可惜了,如此一個女孩,從此就得長伴青燈古佛?但轉念又想,這么清心寡欲,從此跳出紅塵,倒也沒什么不好。
想著岫煙以前雖然貧寒,卻從來沒有一絲自卑的,飄然如行云野鶴,然物外,倒也是好的。....
這么一想,倒替岫煙高興起來,再說,櫳翠庵是妙玉的基業,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岫煙能夠在櫳翠庵修煉,更是絕妙。
“她也一夜沒有回去”突然寶玉道。
“什么?”黛玉一驚,問道。“誰一夜沒回去?”
“還能夠有誰來著?”寶玉冷哼了一聲,心中著實惱怒,半晌才道,“她倒是個乖角兒,自己行為不端,偏偏還把岫煙和薛蝌扯出來,鬧得闔府皆知,然后,她一夜沒有回去。倒是沒有一個人問津了。”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黛玉心中好奇,問道,“她去了哪里?”
寶玉貼進黛玉。在他耳畔低聲說了數句,黛玉陡然喝斥道:“盡著胡說八道,怎么可能?”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否則事情很麻煩,等下妹妹若是進宮去,試著打探一番?”寶玉搖頭苦笑道。
“這……原來是指示我跑腿來著。”黛玉冷笑,心中著實不舒服。
“倒也不是指示妹妹跑腿,只是……”寶玉臉上訕訕的,良久才道,“雖然妹妹著惱。('''')我也想要找個借口休她。可是她真要是背著我做出什么見不得人地事情,我心里還是不好受。”
黛玉聽他如此直言說出來,倒是感覺爽快利落,心中甚是高興,點頭道:“也許是你多想了“我也指望是我多想了。”寶玉笑道,說著起身,又道,“我也去了,一大早的打擾妹妹。著實罪過。岫煙姑娘就在外面,暫且在你這里安身。可使得不?”
“那還不快請進來?”黛玉聽得岫煙也在,忙著叫道。
說話之間,外面小丫頭果然請了岫煙進來,黛玉看時,她已經是一身緇衣打扮,見著黛玉,雙手合十道:“求施主慈悲。”
“罷了”黛玉忙著迎了上去,拉著她坐下嘆道,“這可怎么說?好好的,怎么就動了這個年頭?”
岫煙笑笑,道:“早些年就羨慕皇貴妃娘娘,飄然不同于眾人,后來聽得她被敕封為玉皇貴妃,雖然尊貴無雙,可貧尼私心揣測,感覺終究是可惜了……這么一個人,到頭來,還是逃不過紅塵劫難。
我蒙她垂青,早些年就學過一些經文詩,只是我一介女孩,家里凡是皆有父母做主,那里能夠遂意地?本以為終生又靠,不料后來弄出許多事情,也是孽緣……”
黛玉笑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
岫煙倒是豁達,又道:“后來的事情,施主盡數知道,我也不在累述。昨天我倒是徹底悟了,看著這紅塵紛紛擾擾,你忙我碌,細想來,著實無味的緊,倒不如跳出來干凈,如今就求著一尼庵安身,還請林施主成全。”
黛玉忙道:“倒也不用說這個。剛才二哥哥和我說了,我也允了,但你知道,櫳翠庵本來是我姐姐的基業,所以,我還得去宮中請旨,求她肯了才成。”
“多謝林施主”岫煙聽得她如此說法,知道已經沒有問題,不過是形勢而已,忙著站起來合十道謝。
黛玉見她口口聲聲的自稱貧尼,問道:“不知道法號如何稱呼?”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因此法號空空”岫煙合十道,“從此這世上再無刑岫煙,只有空空……”
“空空?”黛玉念了一遍,又念了一遍,心中有所領悟,因情悟色,因色悟空,果然是四大皆空。
“既然如此,你意已決,我也不說什么,你去櫳翠庵候著,我這就進宮請旨”黛玉起身道。
“多謝施主”岫煙起身,合十施禮,自出門向櫳翠庵去了。
這里黛玉命小廝備車,向皇宮而去,剛到宮門口,里面就有小太監聞訊迎了出來,先去了妙玉房里,妙玉如今身日漸沉重,加上害喜,平日里懶怠動彈,都在寢宮歪著,聽得黛玉進來,著實喜歡,忙著拉著在身邊坐了。
黛玉先請了安,又和她閑話幾句,問她最近想要吃什么,胎氣如何?
妙玉甚是高興,笑道:“太醫說,脈相宏博,可能是個男孩。”
“恭喜姐姐,賀喜姐姐”黛玉忙著道賀,伸手摸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也著實替她高興,但轉念想到寶玉之言,又是擔憂,不禁輕輕的蹙眉。
“妹妹何事不開心?”妙玉是玲瓏剔透的,忙著問道。
“沒什么”黛玉忙道,“只是來向姐姐討個旨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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