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勸賈珠
第二十章勸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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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邢霜和賈亮同穿過來,還真是件幸事。萬一只有賈亮過來,或是只有邢霜過來,任何一方遇到賈赦和邢夫人,只怕都沒什么好結果。
現如今,兩人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等真的紅樓時期到來,也不會再怕了。
眼瞅著到了三月,會試正式開始,賈珠果然一舉中第,很是給二房長了臉。而在二房一片歡喜之中,邢霜毫不吝嗇的送了一份厚禮過去,其中不乏去外地尋購回來的極品文房四寶。
賈珠得了禮物,第一次上門來邢霜這邊道謝。邢霜也終于得以見到久聞大名的賈珠。
這位書中已故的賈府嫡長孫,還真的是一表人才,翩翩大方。不似那賈寶玉和賈府其他的男子一般,賈珠要說獨得寵愛也是應該的。
邢霜見他這般,卻微微有些酸楚,因為她知道,這個翩翩少年郎,再過幾年就會病死。而這不禁讓她有些惋惜,也不知該不該提醒王夫人一下。
正發呆之際,賈璉放了課回來,見賈珠在忙上來恭賀道喜。
邢霜笑著看倆人兄友弟恭的樣子,想起日后賈府的種種,心有戚戚焉,便對賈珠道:“原這話不該我說,可我好歹也是你伯母,你聽了若是不中用,便別往心里去。若是覺得我說的有理,日后多想想我說的話便是。”
賈珠忙拱手道:“還請伯母指教。”
邢霜道:“指教并不敢當,我讀書不多,不知你們讀書人的辛苦。但我知道一件事,那便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你如今不過十四便入了學,本是件好事,可這進了學之后,還要注意休息,勞逸結合方能長久。”
賈珠倒并無二心,聽見這話只覺得伯母憐惜,忙連聲稱是,又謝伯母這般疼愛。
誰知好心卻還是做了被人當成了狼心狗肺,晚間去賈母那伺候,才開飯就聽外頭亂哄哄的。邢霜斥了幾句讓人出去看看,結果丫鬟出去一趟回來后,臉色不是大好。
“到底什么事兒?”賈母正吃著開心,自打邢忠走后,鐘秀日日都在老太太這兒起居吃飯,老太太有人陪伴,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可這才消停了幾個月不到,加上珠兒才進了學,家里應該闔家歡喜的時候,怎么還有事出來?
語凝猶豫了片刻,方上前回道:“是敬義堂那邊,二太太正拿丫鬟問事,說是大爺身邊的人伺候的不好,教唆著大爺不知去哪里聽了什么渾話回來。”
邢霜聽了這話,身子忍不住氣的直發抖。
她真是一片好心,不忍心看這翩翩少年郎日后因讀書太用功,而導致身體虛弱,一病不起。
王夫人這是瘋狗亂咬人了吧?
賈母本還想問問,可感覺到身邊不對,再一抬頭瞧見邢霜這樣,心中也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擺了擺手讓人都下去,這飯也一時沒心情再吃了。待屋里只剩鐘秀邢霜和賈母三人時,賈母這才問邢霜發生了什么。
邢霜便把今日見到賈珠的事說了一遍,說罷后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她拿著帕子邊擦邊道:“我若是那沒肚量的,何苦把那好不容易尋來的硯臺毛筆巴巴的送去?留給我璉兒自個用不是極好?
“偏我心軟多了兩句嘴,本也是看著珠哥兒有點不足,這才提醒他兩句。怎地到她那里,就成了我攛掇人不學好了?”
賈母嘆了口氣,半天無語,鐘秀人也老實,一時只柔聲勸姑太太不要氣惱,也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來。
半晌后,賈母對鐘秀道:“讓你看笑話了,不過這事兒也是給你提個醒兒。我知道這懷了身子,脾氣多半不好,可若是隨意發作起來,驚了肚子里那個才更要緊。”
鐘秀忙道:“老太太教訓的是,如今我坐久了也有些累,就先回去了。”
賈母點了點頭,目送鐘秀離開后,這才勸邢霜:“你也別哭了,知道你委屈。不過你雖是一片好心,今兒可看明白了?雖然這是一家子人,可不該你管的,不該你過問的,你便不要多事了。”
邢霜哭著道:“難不成好心叮囑兩句,也不行了?我好歹也是孩子的伯母,又是第一次瞧著珠哥兒,見他翩翩風采好不瀟灑,有心想讓他更好些罷了。
“老太太今日不說我也是懂得了,便是我做的再好,在她那心里頭我也只是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我原不配與她說話,也不配與她兒子說話。
“日后再叫我說什么,再叫我管什么,也是不能夠了。我只管好榮禧堂里的人,再往她跟前湊一步,便是我不知好賴。”
換做以前,邢霜可不敢這么跟賈母說話。可自打邢忠去揚州之后,賈母對邢家早有了改觀,對邢霜的態度也一日日的好了起來。
加之年后邢霜日日帶著鐘秀和孩子們去賈母那陪伴,王夫人又因懷著身子不大走動,賈母對邢霜的喜愛也越來越大,反倒有點看不起王夫人了。
現如今在賈母的院里,除了賈母外,便只有邢霜能大聲說話了。且賈母這段時間還在吃著湯藥,時常精神不濟,若是邢霜來了,她大多都會讓邢霜替她處理家事。
因此即便邢霜這話說的有點像發脾氣,可在賈母眼里,這不過是小女兒態的撒嬌而已。
邢霜這一通哭哭啼啼的,惹得賈母忍不住失笑,抓起手邊的枕頭丟了過去,口中嗔道:“多大的人了,還好意思哭,快把你那貓尿收了。”
邢霜抹了淚,多少有些真心道:“我這人便是這樣,誰待我好,我便以真心待誰。如今她是把我一片真心踩在腳下,日后再想要也沒有了的。”
賈母呵呵樂了:“行了行了,我定為你出氣,可好?”
邢霜忙過去抓著賈母的胳膊搖了搖道:“萬萬不可,這是妯娌間的事,老太太若是管了,傳出去說老太太偏心,豈不是枉費了老太太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