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尷尬夫妻

第四百零三章 午飯

第四百零三章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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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姊妹們的打趣,元春倒是把那些不愉快給忘得差不多了,回到抱廈里頭,又有貓兒給她解悶,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

再說族學那邊,自王狗兒任監理之后,因其老實,見不慣那些歪風邪氣,對族學之風氣抓的很緊。

原先族學里還有幾個旁支,因生的較弱動人,想以此攀附家境好些的子弟,弄得一時有些曖昧。

但王狗兒一來,先處置了這幾個學生,倒是讓他們不敢再隨意獻媚。之后又每每發現這樣的問題,王狗兒從來不講情面,一律秉公處置。

幾回下來,學里的風氣逐漸轉好,再沒那等事情發生,學生們的心也漸漸回到正軌之上。

這一日杰克按例進來給賈府調鐘,邢霜問了兩句,聽說族學有了監理風氣大好,心里也是寬慰。

于是待杰克走后,邢霜派人去賞了王狗兒,并讓金釧親自去為劉姥姥一家張羅進城居住的地方。

不出半個月,劉姥姥帶著女兒和孫子孫女一起進了城。一家人住在柳西胡同,邢霜給的賞銀,讓她們能住進二進的小院里,這令一家人都十分歡喜。

這一日劉姥姥帶著女兒進門請安道謝,正值李紈妙姐兒生辰。李紈把妙姐兒抱至劉姥姥跟前,劉姥姥就著手里瞅了一眼就道:“看姐兒這面相,日后定是個福大之人。”

邢霜知道劉姥姥金口玉言,忙笑道:“那多謝姥姥的吉言。”

李紈見伯母這么看重劉姥姥,也不敢怠慢,笑著道謝。劉姥姥一時在懷里掏了半天,掏出個丁點兒大的長命鎖來。

“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望奶奶笑納。這是我打我們那兒的小廟里求的,跟國寺里求來的比不上,可也是正經菩薩跟前供過的。”

邢霜見李紈稍有猶豫,忙道:“姥姥可太客氣了,那些國寺里求來的,多不過是求個心安。唯有那小廟里的菩薩,日日受莊稼人真心供奉,才是真正靈驗的菩薩呢。

“這么好的東西,姥姥不自個留著?看著這樣子,怕不是要給板兒的吧?”

劉姥姥笑道:“他哪里用得著這個,早過了那個年齡了。奶奶放心拿著,這鎖是專門送給姐兒的。原只是沒想找是姐兒的好日子,也是趕了巧了。”

李紈忙把妙姐兒給一旁的素云抱了,自個上前雙手接了,又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喵姐的懷中裹好。

李紈這動作,讓劉姥姥心里也很是欣慰。心道這大將軍府一家子,別看權大勢大家大業大的,可人人都謙遜有禮,又親善近人。

一時她嘴里忍不住道:“好人必有好報,太太奶奶們都是這般做派,日后小公子小小姐們必定會有福報。”

邢霜被她說的,心里也是高興極了,一想到有她老人家的金口,說不準還真就是這樣了。

于是她也歡喜起來,硬是留了劉姥姥和她女兒一塊吃飯,吃完了飯又閑聊了一會兒,問起劉姥姥的女兒劉氏:“你怎地也姓劉?”

劉氏笑著回道:“也是趕巧了,爹娘是同姓,外頭不知道的,只當我與娘姓了。”

邢霜笑問她:“平日做些什么?”

劉氏道:“還在家里時,只操持家中,偶爾替育才學院做些短工。”

邢霜又細細的問了她平日做的事情,心里想了想道:“如今狗兒在學里做監理,也正缺一人操持庶務。我有一事,正在計劃,不知可否聽我一言。”

劉氏忙道:“太太請講。”

邢霜笑道:“我們家那些旁支,平日里上學都是自個帶著吃食。可我聽說,有些家境貧寒的,一日不過一個窩窩就了事了。

“我想著,這學里的孩子,都正值長身子的時候,只一個窩窩,連飽腹都不行,就更別提長高了。

“再者說,各人帶飯,也難免攀比。遇上恃強凌弱的,見著別人的吃食不好,難免當眾欺凌別人,這與學風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于是我便想著,倒不如族學開個食堂,統一放飯。一來讓這些孩子平日有口熱的吃,二來一視同仁,免了那不公平的事情發生。

“這要辦食堂,除了廚子,還需要好些雜工,人多了事兒我又怕手雜嘴多的,須得有人管理才好。

“這事兒本該監理來做,可狗兒的事兒也不輕松,又要管著學生的紀律,又要顧著先生們的日常。再讓他多管一個食堂,只怕他分身難顧。

“所以,你若是得閑,可能替我接管這食堂的事兒?平日也無需你動手,只替我看著這些在廚子雜工等人。

“一來莫叫他們平日閑下來時吃酒賭錢或是瞎逛玩鬧,吵了學子們的清凈。二來不叫偷懶耍滑,或是貪污錢餉克扣餐費。”

劉氏聽了這差事,心里確實很是向往,可仍要問個清楚,便沒有先應下來,而是只問:“那這食堂平日所需費用,乃族中所出供給,還是府中所出?”

邢霜想了想道:“族中族田雖多,可旁支也不少,每年光是收成分下去,也不得盡夠。我想著老爺是族長,我又乃當家太太,少不得為族里分擔一些。”

劉氏忙道:“太太快歇了這心思,切勿如此。”

劉姥姥也道:“升米恩斗米仇,太太雖心善,可也不得不防著那小人貪得無厭。如今太太要自個出資給他們吃飯,待他們習慣了,指不定以后還會要些更過分的。”

邢霜忙問:“那依姥姥看呢?”

劉姥姥道:“太太這事兒問我,我可不敢隨便說話。狗兒祖上雖也當過官兒,可沒府上這般風光。咱不過是小打小鬧,上不得什么臺面。”

邢霜笑道:“姥姥客氣了,我只說一個道理,姥姥看是不是。這家大業大有家大業大的規矩門道,可這尋常百姓也有尋常百姓的經驗。如今這事兒,并不干著權勢什么,而有關人心。

“達官貴人們想些什么,我是摸得清。可這旁支子弟,家中又如何想的,還是姥姥有經驗些。姥姥不提點我,難道看著我日后吃虧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