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尷尬夫妻

第七百二十七章 怎么那么忙

邢霜聽了這話,心中更加納悶了。自己管家時,內外兼顧,也沒忙成鳳姐那樣,難道兩個媳婦都沒撒謊,真的有那么忙?只是她們這一天天都又在忙什么,難不成都在做無用功?

見邢霜皺著眉,五嫂子只當她不同意,忙訕笑道:“嬸嬸若是沒甚差事給我,那我就回去歇著,左不過再等段日子就是。”

邢霜搖了搖頭,安撫她道:“不是這么回事,只不過我這兒還有點事兒要處理,如今還管不上你的事。你自去你的,改明兒我有了差事,再讓小紅給你遞話。”

五嫂子松了口氣,趕緊從屋里出來,一路尋思到家,總覺得會不會是自己哪里說錯話了。

小紅如今也還沒正式當差,正值屋里做著針線,見婆婆回來愁眉苦臉的,便來問緣由。

五嫂子將事一說,又面帶羞愧道:“我是不是說錯話,給大奶奶尋麻煩了?萬一太太覺著奶奶們辦事不利,怪罪下去,豈不是我的過錯?”

小紅眼珠一轉,扶她婆婆坐下,又遞了茶來,這才道:“太太平日最是寬厚,又豈會為了一句話就惱了奶奶,想必是真有什么事兒,突然想了起來。”

五嫂子一聽,也漸漸放下心來,只是仍有些提心吊膽的,怕因為自己,無形中給鳳姐兒那邊上了眼藥,那可真是得罪大發了。

而實際上,邢霜并沒有去找王熙鳳,等五嫂子一走,她便問金釧:“老太太在家里嗎?”

金釧笑道:“一早就叫人備車去洋行了,說是曾外孫女她還沒看夠,昨兒備的禮也不周全,要帶著大姑奶奶一塊去首飾鋪子打幾塊新的長命鎖呢。”

邢霜無奈,又不好去再去找甄英蓮王熙鳳問,就怕兒媳們以為自己嫌她們辦事不周。

這么悶不做聲的坐著,金釧很快就看出太太心里有事兒,趁著加水的時間問了一句。邢霜就順嘴說了出來。

“你說,咱家就真有那么多事?怎么鳳姐兒和英蓮都忙成這樣?”

金釧聽說是這事兒,眨巴眨巴眼睛道:“許是因為太太在京城忙慣了?想想那會兒,家里的庶務和外頭的買賣皆是太太一個人打點。如今來了廣州,事兒不如京城那么多了,太太自然覺得輕松。

“可奶奶們原不過幫忙擔著幾樁差事,左不過一天見十幾個回事的婆子,又不似太太這般,從早晨到晚上都不得閑的。”

邢霜嘆道:“不應該啊,別看英蓮性子軟和,卻不是個沒主意的人,回個事能有多難,能費多少時間?那鳳丫頭就更別說了,她的能耐只在我之上,絕不落我半分。

“這兩個人合起來,居然忙成這樣,難不成是底下的人為難她們?”

正說著,門外有人道:“為難倒不見得,你與她們不同倒是真的。”

邢霜一聽聲音,趕緊站了起來,親自去打簾子。進來的果然是邢老娘,身后還跟著迎春。

見女兒還帶著外孫女,邢霜忙對她道:“快把妤兒放到偏房去歇著,這才多大點,就被你帶著到處跑。”

邢老娘剛坐下,拿著女兒喝過的茶杯就喝了一口,然后道:“你坐你的,哪里就嬌貴成這樣了。她走哪兒都有人抱著,不是丫鬟就是奶娘,襁褓裹得又緊,還戴著帽子呢。”

邢霜見老娘說得有理,也不啰嗦了,迎春跟著奶娘去了偏房,看著女兒安置好了,這才轉回花廳。才進屋,就聽外祖母對母親道:“你也是糊涂,你不明白她倆為啥那么忙,就不知道自己去看看?”

迎春走了過去,在母親下首坐了,就聽母親道:“我若去了,豈不是讓她倆覺得我不放心?”

迎春笑道:“哪有這么明擺著過去看的?母親隨便叫個小丫頭來,過去打聽打聽不就是了?”

邢霜聽了女兒的話,一拍腦袋懊惱道:“年紀越大越不中用了,只是給她倆房里安眼線,也不大好吧?”

邢老娘又喝了口茶,冷笑了一聲道:“這就叫眼線了?那些個官家富人家里,婆婆還往兒子房里塞小妾呢。你倒好,兒子一個不控制,全由著兒媳婦來,這會兒不過叫你找個人打聽打聽,你就小心成這樣。”

邢霜抽了抽嘴角,知道邢老娘這方面跟自己還是合不上拍的,又怕邢老娘自作主張真往兒子房里塞人,便趕緊叫來金釧吩咐道:“你可聽見了?找兩個那邊的小丫鬟打聽打聽,今晚我就要知道結果。”

金釧噯了一聲出去,想了想這事兒也不交給別人,自個去房里翻了半天,找了幾個花樣子,又拿了做了一半的鞋底,就往外走了。

到了傍晚,快擺晚飯時,金釧就回來了。進屋后她便徑直走到邢霜身邊,俯身過去在邢霜耳邊說了一通。

邢霜聽完有點尷尬,感情還真是因為自己的關系。

倒不是因為那些下人故意刁難,又或是因為自己不當家了,下人們不服兩個奶奶。

而是因為自己以前身子不好,女管家們看著也不敢什么都往上報。那些個小事兒,如今兒砸了個碗,明兒丟了個帕子的,就只報去庫房那里,該罰誰的罰誰。

可如今換了奶奶們當家,奶奶們又格外小心仔細,這些小事兒女管家們就不得不仔細的上報,由奶奶定奪該是誰的責任。

特別是鳳姐兒,一顆心透亮,誰做了什么一眼就看了出來,誰也不敢糊弄她去。加上她之前還新官上任三把火,燒的一家上下的奴才們都戰戰兢兢的。

于是乎,鳳姐一當家,底下所有的事情,女管家們都不敢瞞著,生怕以后追究起來,就不是罰一頓那么簡單了。

邢霜忍不住咂舌:“這可真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原只是立威而已,誰知倒把人弄得怕了。只是英蓮那脾氣這般軟和,她們怎么還是一樣?”

金釧這時也苦笑了起來:“太太也不想想,二奶奶是誰家的閨女?那京城的育才,可是二奶奶家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