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紅樓之賈蓉繼妻_其他小說_螞蟻文學
←→:
砍了一只臘雞腿,平兒在上邊撒了點蔥花遞給巧姐:“你也先吃點東西,守著你娘也累了許久了。”
平兒吸了吸鼻子,端著碗開始扒飯,平兒又端來清粥給王熙鳳:“你就先吃點吧。你病了這幾天,攤子也難以維持,她們那邊想自個兒另起爐灶,我看我們遲早要自己單干。”
平兒一席話,又讓王熙鳳瞬間清醒,她哪里有時間去悲風秋月,她把碗擱在一旁,把床邊的棉襖穿在身上,巧姐嘴里含著飯,含糊不清道:“您才剛好,還是吃點東西吧,這么急著去做什么?”
“我哪里還吃的下去,那群王八犢子,看我病著,就想把我推開,做夢,我現在就去把本錢拿回來。”
巧姐都未拉住鳳姐,就見她奔出門去了。
平兒嘆了一口氣:“你說你娘也真是的,這飯都不吃,出去又哪里有力氣。”王熙鳳畢竟是她的小姐,她從小陪著她一起長大的,其實她是個體弱之人,但是為了把家管好,不得不裝出一種很強勢的樣子,其實是外強中干。
現在之所以這么拼,外人都說她潑辣不好惹,那也是為了巧姐才做的。
“姨娘,我去把粥放鍋里吧,等娘回來再吃。”巧姐也許久沒吃肉了,聞到肉腥味就忍不住了,一碗紅薯飯吃的干干凈凈的,恨不得把碗都舔了。
鳳姐沖到合伙的菜農那里,撒潑打滾大鬧了一場,把本錢拿了回來,她回來時臉上帶著一股笑意,把手伸到平兒和巧姐前面,“你們看,我把什么拿回來了。”
她頭上還插著菜葉子,卻渾然不知,巧姐心疼的把菜葉子摘下來,“娘,您這是做什么呢?搞的這么狼狽。”
鳳姐把手伸開,二兩碎銀子赫然出現,她笑道:“什么狼狽,錢拿回來才是真,加上胡氏給的錢,七七八八的,咱們就可以去西市開個菜攤了,以后就不用跟著別人串門去賣,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
她說完,又捂著肚子,巧姐快步去廚房,端來粥給她:“您快喝點熱粥吧。”
熱粥下肚,王熙鳳才舒服多了,她揉揉肚子,“可算是吃好了,巧姐你明兒和我一起去西市去。”
她知道賈蓉不想認她這門親戚,否則早就把錢送過來了,或者把她們接進府去了,現在只有靠自己了。
巧姐也明白,乖巧的點頭。
這邊年過完了,巡撫夫人接大家一起進府樂呵,昭琴帶了長子和女兒過去,這倆孩子是龍鳳胎,許多人好奇。
巡撫夫人這一次熱情了許多,又聽了昀姐兒的生辰,不禁更是樂道:“這可真是個好日子,這樣的日子出生的必定有大福氣。”
昭琴不好意思道:“這又是什么大福氣,您快別夸她小人家了。”
這邊巡撫夫人還真的就看上昀姐兒了,一來孫子長在自己身邊,日后孫媳婦就不能讓別人選,趁早定個好的下來,日后,他們老兩口不在了,好歹還有賈家可以看護一二。
又有這姑娘耳垂大,一看就是很有福氣的,還出生的日子又好,關鍵是胡氏也嫩生,三個兒子一個閨女都養的挺好的,這么一想就越發有這個意思了。
于是,老夫人大手筆的賞了一套紅珊瑚的頭面,昭琴忙推辭:“這樣貴重的物事,怎么給她了?您快收起來。”
郡主也有些驚訝,倒不是說一套頭面有多貴重,而是巡撫夫人的樣子,看起來就仿佛是很喜歡昀姐兒似的,可這世上哪里有什么無緣無故的喜歡,怕是倆家有什么事情呢?
再看老夫人把臉一板:“賈夫人,你若不收起來,就是瞧不起我老婦人。”
身邊的女人們都勸昭琴收下,昭琴這才收了下來。
昀姐兒乖巧的坐在昭琴身邊,目不斜視,偶爾吃一塊糕點,也是斯斯文文的。
巡撫夫人問道:“我看孩子規矩很好,不似普通閨秀。”
“我們家請了宮里的嬤嬤回來教了點規矩,孩子在南邊長這么大,好些年沒回京城了,就怕她規矩不好,到時候回去讓娘家人也跟著丟丑。”昭琴解釋道。
她的孩子絕對是非常用心養的,打小不是說一定要給最好的物質,但肯定是富養著長大的,讀書識字和男孩一樣,這樣的姑娘可不能隨隨便便許人。巡撫大人的家中之事,她也有所耳聞,老夫人把這孩子放在身邊,純粹是因為兒子媳婦對他不好,只疼小的。
老巡撫和老夫人年事已高,還能活多久,進了門,兒媳婦是要在婆婆面前受磋磨的。
她可不想女兒到時候受磋磨,她算是命好,遇到尤氏這么一個和軟人,所以后宅和和樂樂的,沒什么惡心事,婆婆反倒是幫著她管家帶孩子,可那等惡毒婆婆,就是再好的媳婦進去,那也是不成的。
這世上婆婆和兒媳婦能處好的原本就不多,若是遇到惡婆婆,媳婦算是完了。
這成親不是僅僅看家世門第,還要看看他家里的人好不好相處,昭琴的女兒多的是選擇,沒必要隨意嫁,所以故意說出宮里嬤嬤的話。
巡撫夫人臉一暗,請了宮里的教養嬤嬤,這明顯就是要往皇室嫁啊,再者賈家之前也出過賢德妃,未必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這心太大了,她可要不起,之后巡撫夫人雖然也很熱情,但是到底不如之前了。
郡主又優哉游哉的喝茶,又看昭琴位置在她之上,竟然很不服氣。
賈家可不是什么豪門貴族了,她們家以前的姑娘代替自己出嫁,現在賈家的夫人位置還放在她前面,這可真是……
可昭琴不會和這位郡主斤斤計較,她自己日子過的不如意,就喜歡陰陽怪氣的,她可不會奉陪,她的日子過的好著呢。
從巡撫夫人家回門,接到京城喜報,說自己的弟弟昭文已經是童生了,昭琴喜不自勝,催著云大媳婦備禮。
她帶著女兒一起進去庫房的,指著一套文房四寶道:“這是紫檀金沙的,送給學子最好送這些,還有雪浪箋,要包的精美點兒。”
“你看還有這些補品,你小舅舅年紀小,不宜過補,所以多送些溫補的就成。還有布匹,咱們金陵的布那都是上供到宮里的,可那些都是花色復雜的,穿著未必就舒服,似松軟的布,做一身寢衣穿著最好,他現下多高我不知道,但這布卻是可以多送一些的。”
昀姐兒不住點頭,全都記在心里了,她娘是宗婦,又是極其能干的婦人,跟著母親耳濡目染,比專門的塾師教的還分明。
因為小九兒十歲就已經是童生了,這賈蓉就常常把小舅子掛在嘴邊激勵兒子和弟弟們,銘哥兒幾個只能低頭受訓。
還是昭琴道:“這讀書原本也是有天分之分,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我不盼他們一定要出人頭地,只要他們好好的我就高興。”
賈蓉摸了摸頭:“倒是我急了。”
他自己不是科舉出身,雖然幫著皇上做事,深得皇上的信任,但是終究還是遺憾。尤其是在那些通過正統的科舉士子面前,總是有些自卑感。
他還有皇恩眷顧,能夠得到織造這一位置,可兒子就不一定了,與其盼著兒子接自己的位置,不如讓他更出息一些。
尤其是長子銘哥兒,賈蓉都這么累了,每日還要和先生問他功課,不懂的兩父子關著門讀誦。
這昭琴每日便跟賈蓉和銘哥兒送湯水,也算是陪孩子了,錦哥兒現在剛開蒙,還學的簡單,所以昭琴除了檢查一下大字,就不用太費心。
至于賈家其余的人,賈蘭也中了童生,賈環則一無所獲,但是聽說探春接了母子二人出府,昭琴也放下心來。
遂讓人又接了李紈母子過來,尤氏幫著收拾院子,她和昭琴道:“她是個極其愛清靜的人,我們把里邊的院子給她就成了。至于蘭哥兒,他年紀不小了,就讓他住在前院就成,這個你安排。”
“是。”昭琴答應了。
復而又道:“蘭哥兒眼看也十五六歲的人了,這親事怕是要提起來,也不知道他母親是如何想的?”
尤氏道:“你這話可不能在她面前說,她們肯定是想中了進士后再成親,反正就當我們資助就成,不必管那么多。”
這尤氏看人的能力就是昭琴也是極其佩服的,李紈雖然看著和氣,但是個自顧自己的人,只待賈蘭一飛沖天,恐怕也不會受人擺布。
昭琴笑答:“您說的是,她們是那房的人,咱們也管不了這么多事。”
等李紈到金陵來的時候,已經是夏日了,李紈穿著鴨蛋青的綢衫,臉蛋通紅,再看看賈蘭個頭高高的,戴著方巾,已經是青年人的模樣,攙扶著李紈。
眾人一處進了屋,又各自行禮,尤氏看著賈蘭,稱贊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你看看你,熬出來了。”又看向李紈:“你以后就享福了。”
李紈一貫是溫和的,現在也是如此,毫不焦躁:“還遠著呢,你現在才是享福。”
幾人互相吹捧一番,昭琴讓人整了一大桌酒菜來,李紈不知道是不是高興,多喝了幾杯,尤氏讓丫頭攙扶了下去。
女人們這邊吃的無趣,男人們卻有話說了,賈蓉和賈蘭一輩的,年紀卻長了不少,可以聊的事情不少,頭一個就是學業問題,賈蓉提道:“金陵說起來有不少書院,不知道你想去哪里?”
“我聽說白馬書院是極好的。”
賈蓉笑道:“是,不過也不是那么好進去的。”
進白馬書院的有兩種極端,要么非常有錢有勢,直接進去,分在一處,另一種就是才學過人的,白馬書院會把富人給的錢全部用在這部分才學過人的才子身上。但賈蓉肯定是不會依靠權勢送弟弟進去,只能夠靠賈蘭自己去考了。
別看賈蘭在京里算是不錯,可金陵杭州都是學風興盛之地,不是普通做學問就能進的。
賈蘭拱手:“勞煩兄長多朵煩心了。”
“還得看你自個兒。”賈蓉意味深長道。
賈蘭點頭。
他年紀不小了,受寧府資助,就是指望著有一日一飛沖天,能夠擺脫別人,否則就好像矮了別人一頭似的。
所以他迫切的想著出頭,早日接了母親出去住。:mayiwsk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