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誰也不能打擾我的退休生活

第七章 我怕誰

“還行,你的書也沒真的全讀進狗肚子。所以,寶玉,看到沒,這就是讀書的作用,甭管真假,就能說出幾分道理出來。”歐萌萌點頭,又一棍子打在賈政的肩上,厲聲問道,“你既然知道,為何又答應了?你不會現在才知道什么是朝廷法度吧?可是你看了信,就一口應了,就跟你在吏部,權傾朝野一般?”

賈政吃痛,只能再趴下請罪。腦子又糊涂了。是啊,自己接了信,和賈雨村聊了一下,就一口答應,自己當時真不覺得這有什么。

現在細想想,林妹夫不肯舉薦,推到自己這兒來了。他才意識到問題所在。但若是用寶玉的法子也不是不成,但有點丟臉。他蠢,卻也在官場二、三十年,基本法則他也是知道的,至少,他在朝中,不討人嫌。這其實也不容易的。

而邊上寶玉也糊涂了,想想,“那林姑父錯了?林姑父為何要加害老爺?”

“沒人要加害你父親,怎么說呢,林如海是探花出身,林家五世列侯,但你也不想想,你曾祖隨著太祖改天換地,到你這兒,才四世,林家已經五世,然后先帝讓他父親多襲了一世,你明白了嗎?”歐萌萌嘴角牽了一下,輕輕拍拍他的小臉。

“老太太!”賈政汗都下來了,母親真的啥話都敢說啊!轉向兒子,“別亂想、亂說。”

寶玉其實真沒聽懂,什么四世、五世,跟一個七歲的娃娃說這個,有個屁用。但看父親那樣,他也知道,老太太那話,很重要,卻只能放在心里,卻不能說。

“你爹這個說的是對的,但也不能啥也不知道,被人當傻子唬。你爹是大事糊涂,小事精明,也是源于此,沒有明白人帶著,快五十了,還是一腦子糨糊。”歐萌萌點頭,想想,“現在聽到你爹剛說的,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有點沒風骨?”寶玉其實是真的聰明的,只要不讓他念八股文他就腦子還可。說是他不喜歡仕途經濟,這個原則是,別告訴他,這是仕途經濟。

賈政給他的感覺是,仕途經濟是約等于考功名;考功名約等于讀書、寫字。別說寶玉了,正常孩子,誰愛學習啊?慢慢的長大一點的寶玉,就直接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不喜歡這些仕途經濟,我不是俗人。卻也不想想,他討好姐姐,妹妹的那些花樣,都是用仕途經濟換來的。等沒父母了,他屁也不是了。

“對,遇事只知道一味逃避,非人之所為。”歐萌萌點頭,對小正太笑了一下。她沒說‘君子’,而只是說‘人’。表示,這是一個人該有的擔當,遇到點事,只知道逃避,那連人都不算了。

“那該怎么辦?”寶玉也急了,他容易想個法子,結果還不能用。

“若是我,會自己去吏部查一下當初賈雨村的經歷,看看他當初做了什么,才被朝廷開革的。再就是,我是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像你爹,就不適合在工部干活,所以現在典型的尸位素餐。但他有點好,我做不了,我就不做,我就在家里待著,保證不給朝廷添麻煩,你看,朝廷就忍了他。現在,那位賈先生,能教你林妹妹讀了一年書,也許他就適合教人讀書,不適合做官呢?那就找一個他最適合的位置好了,比讓他去做父母官,殘害百姓要強。”歐萌萌順便再鄙視了賈政一下。

要知道此時科舉取士三年才三百人,所以這回人不夠才要起用舊臣,可見,但凡是做了官的,被革都不容易。他被革了,朝廷自是有充足的理由。一般來說,錯在朝廷的可能性極小。她在告訴兒孫們,不許他們亂來,就是因為,朝廷連賈政都忍了,卻忍不了賈雨村,這個中間就有意思了。

“對啊,對啊,老太太真是睿智啊!”賈政忙點頭,他現在有選擇的聽,對賈雨村的事,他聽得很好。至于說自己‘尸位素餐’,他當自己沒有聽見。

現在歐萌萌覺得自己是不是穿了一個假紅樓,不過看看賈母的記憶,賈政在賈母面前就是這么一付小狗的樣子,沒事都要來問問賈母的意思。所以賈母才喜歡他,覺得他才是這府里,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當然,只要不對上寶玉,老太太大多時候,都是覺得問計于自己的小兒子是可愛的。可是養四十多年的寵物京巴,賈母也真的是心大啊!

邊上王夫人快氣瘋了,看看賈政趴地上的樣子,就跟老太太跟前養的獅子狗一樣。但是現在是說幫人寫薦書的時候嗎?主要是,她發現自己兒子看老太太的目光和以前也不同了,現在寶玉看老太太不再是之前的保護傘,而是真正的崇拜了,這是她最后的依靠,她對老太太的恨意有如滔滔江水了。

“老太太,寶玉還小!”王夫人決定還是用兒子來吸引歐萌萌的注意力,剛她說過請太醫,結果老太太竟然理也不理,只讓黛玉上前見禮,還說了寶玉的錯,王夫人現在真的覺得老太太跟換了芯了一樣。不過看老太太罵兒子,她又覺得老太太沒換,她就是這性子,非要把兒孫死死的攥手心里。

“唉,我罵了半天兒子、孫子,還不許你們起來,你就沒想想,你自己錯在哪了?”歐萌萌終于轉向了老兒媳婦,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就一直跪在地上,想想也是夠悲催的,不過,歐萌萌真的同情不起來。

“是,媳婦管家不力,媳婦知罪。”王夫人心里再不以為然,也忙請起罪來。反正她覺得只要自己認錯態度好,老太太對媳婦總能客氣點。

不過她還是失算了,若是賈母,興許對媳婦會客氣點。但現在是歐萌萌,她現代時,怕過誰?她不婚不子,用先進材料上寫的,‘她一輩子一心撲在學生上,耽誤了自己個人生活。’她沒好意思說,她就是煩死與人相處,才不想結婚生子的。覺得回家了,就想一個人待著,不想再應酬人了。為什么那么堅決的要退休,就是不想再和人打交道了。

現在讓她一下子多了二十歲,又一下子多了一家子蠢貨,上下三、四百人,她現在真的一肚子的火發不出去,兒子打了,孫子罵了,下人綁了,現在我還怕你一個假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