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

第五百三十五章 這般名聲,何以君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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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長公主府

將近傍晚時分,夕陽余暉脈脈,照耀在庭院中,朱檐碧甍的軒閣上,一片片金色的琉璃瓦反射著明亮光輝,而后院提著“宜心居”的宅院,古色古香,軒敞典雅。

元春在長公主府上有著獨門獨院,在晉陽長公主前日有意吩咐下,只有一個抱琴丫鬟伺候著里里外外,如是不喚著丫鬟、嬤嬤過來打掃,平時少有人來。

至于晉陽長公主為何這般吩咐,無非是……閑的無聊,想要看戲。

西廂下,身形豐盈,雙十年華的女子,著淡黃色衣裙,側坐在床榻上,就著燈火繡著一件石青色里衣,臉盤兒好似盛開的白牡丹,雍容典雅,豐潤柔美。

元春拿起繡花針,將線頭咬斷。

“姑娘,大爺過來了。”就在這時,抱琴進入里廂,柔聲喚道。

元春抬起螓首,兩彎柳葉眉下的美眸見著欣喜之色流露,剛剛起得身來,只見屏風上倒映著一道頎立、挺拔的身影。

賈珩說話間,已映入在元春眼簾。

賈珩看著著淡黃衣裙,身姿豐盈的麗人,許是因為逆著軒窗透射而來的夕光,麗人嬰兒肥的粉膩臉蛋兒恍若籠在圣光中。

不知為何,賈珩忽然想著,如是給元春換上一身誥命大狀或者宮妃的裝扮……

連忙壓下心頭的一些制服癖,垂眸看向篾筐中的衣物,問道:“這繡的什么?”

元春美眸柔媚流波,嫣然笑道:“閑來無事,就給珩弟繡件春裳,這已經繡好了,珩弟你等會兒穿上試試,看合適不合適。”

說著,就拿起衣裳,遞給賈珩。

賈珩笑了笑,伸手從元春手中接過繡裳,展開而看,是一件藍色錦衫,以蜀錦而成,觸感柔滑,鼻翼間浮著絹帛特有的味道以及蘭香薰,凝眸看向雪膚玉顏的麗人,說道:“大姐姐的針線活越發好了,只是大姐姐,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嗯,應該是知道的,畢竟親口測量。

“上次珩弟在晉陽殿下這里換了衣裳,我聽管事嬤嬤說的。”元春柳葉眉下,含笑流波的美眸帶著絲絲縷縷的羞喜之意,柔聲道:“珩弟試試吧。”

“嗯,不急,等會兒我試試。”賈珩說著。

“大爺,喝茶。”這邊廂,抱琴斟上一杯茶,遞給賈珩,然后盈盈福了一禮,徐徐退出去,將廂房留給二人。

賈珩放下春裳,近前而去,伸手捉住玉人的柔荑,只覺綿軟與細膩的觸感陣陣而來,將豐腴有致的麗人抱在懷中,低聲道:“辛苦大姐姐了。”

“珩弟……我,我應該做的。”元春臉頰嫣紅,顫聲說道。

雖然她這一輩子不能光明正大與珩弟在一起,但這等妻子為丈夫縫制春裳的事,她愿親力親為,不假手他人。

“那我該怎么謝謝大姐姐。”賈珩扳過元春的香肩,待元春詫異地發出“呀”的一聲,就湊近而去,噙住桃紅唇瓣,攫取甜美,過了一會兒,附耳道:“大姐姐,這兩天想我了沒有?”

自上次伺候過元春以后,他這幾天就忙得抽不開身,一直進宮苑的軍機處值宿,也有些思念元春。

“珩弟呢?”元春并未回答,而是有些不聯系上下文就看不懂地問了一句。

“大姐姐覺得呢?”

元春心頭一跳。

這時,察覺著衣襟上的排扣被解開,元春豐美、白膩的臉頰蒙上一層胭脂紅云,晶瑩美眸似有絲絲縷縷潤意泛起,低聲道:“晉陽殿下也總是提及珩弟,她這會兒去了內務府。”

“對了,我進來時候,憐雪和我說了,是沒見著她。”賈珩溫聲道:“大姐姐還沒說想我沒有?”

“嗯。”元春一時間有些羞,只輕輕“嗯”了一聲。

賈珩只覺心底的壓力得以釋放,道:“大姐姐是嘴上想著,還是心里想著?”

“啊,這?”元春愣怔了下,旋即就明白這話的險惡,芳心一跳,臉頰緋紅如桃,羞惱道:“珩弟。”

她發現他就喜歡打趣她。

元春嬌軀微顫,心頭也有些欣喜于賈珩流露出的喜愛,道:“珩弟,我們說說正事吧。”

“原也想和大姐姐說道說道。”賈珩點了點頭,扶著元春向著里廂而去,在元春嗔羞中順手將幃幔輕輕放下,溫聲道:“今日中午,老爺從通政司回來,說著……”

賈珩說著就將事情經過和元春簡單說了。

“媽她怎么這般……”元春秀眉微蹙,原本緋紅玉顏紅暈微褪,見著一些焦急,貝齒咬著瑩潤粉唇,抬眸看向賈珩,歉意道:“珩弟,你別和她置氣。”

賈珩笑了笑道:“我沒有和她置氣,想來說清利害,她第一個不同意,只是大姐姐要怎么謝我?”

元春聞言,心尖兒一顫,羞道:“珩弟,什么謝不謝……唔……”

還未說完,就覺得一股熟悉而恣睢的氣息侵襲而來。

過了一會兒,賈珩在已是羞不自抑的元春耳畔低聲說道:“大姐姐,要不喚我一聲珩哥哥?”

“呀?”元春驚訝說著,臉頰嫣然欲滴,羞惱道:“珩弟。”

賈珩笑了笑,輕輕解著裙帶,低聲道:“大姐姐忘了那次在西廂書房還喚著我?”

“我那天……是有些犯迷糊了呀。”元春俏聲說著,嗔惱道:“再說哪有誰家的哥哥這般……無禮的。”

賈珩附耳低聲道:“不如我們互相伺候,還有……”

他等會兒還要前往宮苑值宿,與元春的相處時間有些不夠,但又對身姿豐美的元春有些饞,沒辦法。

元春秀眉下嫵媚流波的美眸,先是詫異了下,似有些不明就里,但還是“嗯”了一聲。

這位少女一向乖巧懂事,百依百順。

只是過了會兒,賈珩看著元春,就有些不忍,當然主要也是沒覺得有什么特別,許是雙十少女畢竟未曾孕育過子嗣,或許宋皇后那樣……嗯,他在想什么?

連忙將心頭的“放肆”念頭收起,溫聲道:“好了,別累著了。”

元春膩哼一聲,嗔怪道:“珩弟剛才非要……太作難人了。”

說著,再不多言。

又過了一會兒,賈珩擦了擦臉,起身倒了兩杯茶,擁過垂下螓首,羞到再次懷疑人生的元春,溫聲道:“大姐姐,喝口茶。”

元春偷偷瞧了賈珩一眼,接過茶盅喝著,然后拿過手絹擦了擦嘴。

賈珩重又擁住元春,輕笑道:“大姐姐別羞了,我就喜歡大姐姐這樣的。”

“啊?”元春這次真有些驚訝。

她這樣的?她這樣的,不是,方才都……

“這是大福大貴之身,世間少有。”賈珩打趣道。

后世有一多半都是假的,但元春這個,他可以確信是真的。

元春將螓首依偎在賈珩懷里,想起方才之事,顫聲道:“珩弟剛才……”

賈珩面上笑意也緩緩斂去,低聲道:“如是有了夫妻之實,就再沒有回頭路可言,我在想,你將來有一日會不會后悔呢?”

現在再怎么伺候,都還有回頭路可走。

他倒沒什么,可他擔心元春。

因為現在的他還沒有強大到足以給元春遮風擋雨的地步,讓她不那般擔驚受怕。

“珩弟……”元春聞言卻面色蒼白,抬起臉來,定定看著賈珩,顫聲道:“我這輩子就認準了珩弟,寧死不悔,如真有那天,我不過是一死,珩弟不用為我擔心,我不會拖累珩弟的。”

如真到了事跡敗露的那天,只要她一死,再也不會有什么臟水潑在珩弟身上。

賈珩面色頓了頓,低頭看著目光堅定的元春,一時默然。

事跡敗露,元春竟會選擇自裁來保全他。

這……

心里突然堵得慌。

這般下去,不給元春一個名分,似乎有些對不住良心……問心有愧了。

元春攥著賈珩的手,美眸凝露,低聲道:“當初是珩弟將我接出宮來,否則,我還在宮中如行尸走肉般活著,我有今日之全因珩弟,如真到事情敗露的一天,我會自我了斷,不會讓珩弟為難,只是那時,還請珩弟幫我照顧好父親還有寶玉、老太太他們,還有娘親,她歲數大了,糊涂了一些,珩弟也……盡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吧。”

她如何不知珩弟的擔憂,但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也不想回頭,誰讓她的心給了珩弟,縱前方是萬丈懸崖,她也只能往前走,或者只得區區幾年的快樂時光,她這輩子也就足夠了。

賈珩緊緊擁住元春,面色鄭重,說道:“縱真有那天,大姐姐無論如何也別往窄處想,一切都有我。”

真要滅了東虜,建不朽之功業,那時縱是為強者諱,世俗輿論也只會視而不見。

但在之前,他要最大程度保護元春,不使她受一點兒傷害。

元春感受到少年的某種情緒,抬起一張婉美玉容,臉頰仍帶著玫紅氣暈,顫聲道:“那珩弟……還怕嗎?”

“我能怕什么?”賈珩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又不是鄭怡云和凌小東。”

這兩個要是被發現了,那沒有話說,只能抱著從樓上跳下去。

他和元春其實還好,雖然被人指指點點,但也不至于驚世駭俗,因為只是出五服的同族,他頂多聲名狼藉一些,他還是不想讓元春受任何傷害。

元春:“???”

什么東?

也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名字,滿是出爾反爾的無賴意味。

「這是最后一次了。」

賈珩摟著元春,溫聲道:“原來是擔心著大姐姐,其實先前想好了一些對策,大姐姐在長公主這里其實就是掩人耳目,那時再過一二年也沒什么,如以后大姐姐懷了孩子,就讓長公主說給大姐姐派個差事,離開神京一段時間,然后說是撿來的,我知道這有些委屈大姐姐了,但我會將咱們的孩子認為義子義女。”

元春此刻臉頰彤彤,心底既是甜蜜,又是羞惱,說道:“胡說什么孩子……”

這都沒有夫妻之實呢,還孩子?

賈珩附耳笑道:“現在是沒有,以后一定有,那時候讓大姐姐生上十個八個的。”

“誰生十個八個的,我又不是母豬……”元春羞怒說著,忽而舉起粉拳輕輕捶著賈珩,性情溫婉、柔美的少女,現出難言的嬌嗔和作惱,卻讓賈珩眼前一亮,頃刻間,又有些起心動念。

那種雙十妙齡的大姐姐,忽而現出一絲少女的羞澀,幾乎讓人難以自持。

賈珩頓了下,看了一眼窗外天色,見暮色蒼茫,低聲道:“天快黑了,大姐姐餓嗎?”

元春聞言怔了下,垂下柳眉星眼,想要說些什么,隱隱意識到什么,低聲道:“不大餓。”

“要不咱們……生吧?”

元春:“……”

什么生,生什么?

珩弟,他這都叫什么渾話?羞死人了呀。

可片刻之后,就明了賈珩之意,只得微微閉上美眸,將螓首埋在枕頭中,訥訥道:“珩弟,你,你……”

“嗯,我知道。”

賈珩應了一聲。

也不知多久,西邊兒天際的一輪大日恍若羞紅了臉,向下沉去,霎那間晚霞漫天,天穹下的夜色漸漸遮蔽了天穹,落在琉璃瓦上,涼風乍起,花墻下的柳樹在春風中隨之拂動,樹影婆娑。

而在廳中望風的抱琴,聽著屋內傳來自家小姐熟悉的聲音,聽著幾分古怪,心頭一跳,連忙掩緊了小院門扉。

大約半個時辰,賈珩憐惜元春,見好就收,輕輕撫著元春蹙起的秀眉,將臉頰上汗津津的鬢發撩起,低聲道:“大姐姐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了。”

有些時候就是沒辦法,氣氛都烘到那了,而且元春剛才竟然還激他……嗯,當然是言語相激。

元春彎彎柳葉細眉下的美眸微張,豐潤、雪膩的的臉蛋兒見著玫紅,似仍沉浸其中,聲音酥膩發顫道:“嗯,珩哥哥。”

賈珩:“……”

這是要鬧哪樣?

“大姐姐,我等會兒沐浴后……還要進宮。”

“那別耽擱……耽擱了珩弟的正事才是。”元春這時也緩緩恢復心神,美眸張開,柔聲道。

賈珩頓了下,道:“其實還好,等我晚一些就去京營,明天再去軍機處也不是不可以的。”

元春:“……”

賈珩笑了笑,捧過元春的臉蛋兒輕輕摩挲著,道:“好了,大姐姐這段時日別回家了,別讓二太太瞧見了什么端倪,她們這些后宅婦人,眼睛都毒的很。”

說來說去都怪王夫人,今天非要作什么妖,不作妖,他也不會想著過來看看元春。

王夫人搬石砸腳。

元春膩聲道:“當初珩弟讓我出宮,母親她為此事一直耿耿于懷,我原想著化解,但卻沒有什么效果,珩弟別給她一般見識,好不好?”

“我就沒有和她一般見識。”賈珩笑了笑道。

“珩弟以后如是心頭不痛快……尋我撒火就是了。”元春聲音依舊軟糯。

元春顯然不知撒火還有旁意,但落在賈珩耳畔,卻是心頭一跳。

賈珩多少有些愛煞了這個身形豐腴、溫婉如水的大姐姐,想了想,鄭重道:“有些事情不能不為大姐姐想著,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想給大姐姐一個名分,那時縱毀譽加身,由我一力擋之,大姐姐莫要為外間的閑言碎語困擾。”

人生就是這樣,一些事沒有發生前和發生后,完全不一樣。

元春心頭一震,凝神看向賈珩,急聲道:“珩弟,這怎么可能?你別作傻事,我們這般……這般就好了呀。”

她雖也是女人,知道名分重要,可她和珩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

‘“如我領兵滅了東虜,定大漢二百年太平,那時功勛卓著,海內稱頌,就算為功高震主考慮,也可行自污之計,天下毀譽參半……為了大姐姐,這些也是值得的。”賈珩道。

他需得給元春一個承諾,哪怕此事可能有些遙遠,也起碼要給元春一個盼頭兒。

否則,他再也不能義正詞嚴的說出那四個字——問心無愧。

而且這個事情可操作性還是很高的,滅了東虜,正是人望正隆之時,經過這么一出,天子的戒備心也會放下。

當然,這也可能成為天子清掃于他的一個罪名,但只要天子不是蠢到無可救藥,就知道他不可能再危及皇權了,這般名聲,何以君天下?

不過,這個計劃,還有待完善、觀察。

“珩弟不可!珩弟,你有這份兒心就是了。”元春美眸微震,鼻頭一酸,已是淚珠盈睫,定定看向少年,心底已被欣喜和感動充斥著,哽咽道:“珩弟,你若真要那般,那我也只有一死了。”

賈珩看向元春,皺眉道:“大姐姐何出此言?”

元春抽泣道:“珩弟,名分什么的,我真的不在乎的,珩弟以后也不要再有這種想法了,有了今日這般,我已知足了,如珩弟再執意說什么名分,我就成了賈族的罪人,縱是死后也無顏見列祖列宗。”

因為她毀了賈族的族長,毀了賈家的頂梁柱!

賈珩神情默然,有些理解元春的一些情緒,說道:“大姐姐是我不好。”

心頭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元春,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而活,入宮前為賈家而活,出宮后跟了他,又要為他而活,為整個賈族而活,總是沐浴在圣光里,有些刺眼。

“好了,珩弟,這都天黑了,趕緊沐浴沐浴去宮里吧。”元春柔聲說著,似乎擔心賈珩仍有那番念頭,怔怔道:“珩弟,不許再起那個念頭了,如是再起,我就成了紅顏禍水,我真的只有一死了。”

“好好,我不提了。”賈珩應著,捏著元春光潔圓潤的下巴,笑了笑,打趣著說道:“幸虧我方才早有防備,脫了官袍,不然……”

不然等下說都沒有換的蟒袍。

“珩弟剛剛還說喜歡……現在又取笑我。”元春聞言,粉面大羞,嗔惱道。

不就是嫌棄她方才……可也不能怪她呀,誰讓他亂逞口舌之利的。

賈珩溫聲道:“那大姐姐,我先去沐浴,不陪你吃晚飯了。”

“珩弟你趕緊去吧。”元春糯聲道。

待賈珩離去,元春這才拉起被子蓋住身子,美眸看著床幃,只覺前所未有的安寧和甜蜜涌上心頭,待癱軟成泥的身子稍稍得力一些,撐將起來,嘶地一下。

秀眉微蹙,低頭之間,卻見著被單上綻放的梅花,刺目嫣紅跳入眼中,臉頰染緋,連忙尋來裙裳。

穿上繡花鞋,膩聲喚道:“抱琴。”

外間抱琴聽到呼喚,也紅著臉,有些走路別扭地進來,柔聲道:“姑娘,剛剛準備了熱水,去沐浴罷,這里我來收拾。”

元春自是知道剛剛的一切,無論如何都瞞不過自家的這個貼身丫鬟,點了點頭,去了一旁的偏廂等待沐浴,因在宮中也是自得其力,也不用事事由婢女伺候著。

抱琴進入里廂,臉頰微紅,重新換了床單和被褥。

從衣柜里拿過換洗裙裳、里衣,走到正在抬起雪白藕臂正在洗著花瓣兒浴的元春。

將換洗衣裳放到一旁,走到近前,抿了抿粉唇,低聲道:“姑娘,珩大爺剛剛走了,那邊兒換下的衣裳和被單,我回頭幫姑娘洗著。”

“嗯。”元春無力應了一聲,忽而聽到身后傳來抱琴的幽幽嘆氣,蹙了蹙眉,扭頭問道:“嘆氣做什么?”

抱琴低聲道:“姑娘的從小被送到宮里那等去處,哪里也沒去過,等讓珩大爺接出來,珩大爺雖是個世間少尋的奇男子,但畢竟姓……這可怎么辦才好呀?”

她家姑娘與珩大爺這段孽緣,實在是太險了。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兩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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