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

第六百七十七章 鳳姐:天爺,這大白天的,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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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

但見面就躲著來人,顯然不是鳳姐一貫的性情,裙下的繡花鞋,蓮步輕輕挪著,近前,那張風情流露的少婦臉上笑意嫣然,一如花墻上青藤攀纏的牽牛花,問道:「珩兄弟,過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看向容顏明媚,丹唇皓齒的鳳姐,二十出頭的少婦,因是夏天,著一身朱紅撒金梅花對襟褙子,下著梅花抹胸,下著粉色長裙,頗見著幾分俏麗與明媚。

賈珩輕聲說道:「這不長時間唱一次大戲,府里可以置辦戲班子了。」

鳳姐笑了笑,地打量著身形挺拔的少年,瞥見堅毅眉鋒之下的深沉眸子現出淺淺笑意,心神不由被晃了一下。

不由想起那晚的手帕,宛如粗糲、溫厚的手掌,念及此處,心底就已生出幾絲異樣,連忙壓下心頭的一絲古怪,裙下的繡花鞋腳跟輕輕靠攏一起。

少婦柳葉細眉下,那雙明媚有神的丹鳳眼水波盈盈,輕笑說道:珩兄弟,我正說著呢,不如咱們自己置辦一個戲班子,平常誰過生兒,也讓戲班子唱著,不用在外面請了,我前天就吩咐著薔哥兒,讓他南下采辦唱戲的角兒去了。」

「賈薔?「賈珩擰了擰眉,面色現出一抹詫異,問道。

賈薔和賈蓉自來相善,經常廝混在一起,而賈蓉因奔父喪去了金陵,作為曾被賈珍「欺負"過的賈薔,自然沒有陪同前去,尚在京中居住。

賈珩目光閃了閃,問道:「我想起來了,前天祭祖時見到一回,先前族中子弟前往京營,他也沒有從軍,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鳳姐笑了笑,說道:「薔哥兒擔心這刀槍無眼的,就沒往軍營里去,再加上他也不愛讀書,就在族里做著買辦的活計,還有幫襯著府里操辦外間的事兒,前不久向我討了個在園中栽樹的活計,園子中的花樹都是他著人在栽著。」

賈珩聞言,面色沉靜,思忖著,倒也不覺奇怪。

事實上,賈蓉與賈薔二人,在原著中就頗為聽從鳳姐的吩咐,鳳姐就是吩咐二人整死了賈瑞。

嗯,也不知賈瑞調戲鳳姐了沒有?應該是沒有,否則以鳳姐的狠辣心性,還有賈瑞命在?

其實,倒也有些好奇那面風月寶鑒,究竟是何底細?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在族中做買辦也好,幸在平安順遂,不用擔著什么險處。」

對賈薔沒有從軍習武也沒有強求,人各有志,不是任何人都愿意將腦袋提到腰上,庶支一族中也有幾位當初不愿去軍中的,幫襯著寧國府采買米糧、果疏,不用提心吊膽。

鳳姐點了點頭道:「是這么個說法。」

賈珩凝眸看向鳳姐,目光閃了閃,忽而近前行了幾步。

「珩兄弟.....」.鳳姐看著驟然走近而來的少年,芳心一跳,只覺那少年清雋面容比往日都清晰幾分,山字無翼冠下,堅毅眉鋒其下清眸明亮湛然,目中似是見著認真之色。

鳳姐喉嚨滾動,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嘴里好似塞了棉花套,一個字都發不出來,想要挪動步子,但腳下好似生了釘子般,隨著呼吸漸近,暗影遮蔽而來,芳心砰砰跳個不停。

天爺,這大白天的,人來人往....

丹鳳眼余光忙掃了一下四周,這是前往后院的一座回廊,四面藤蘿薛荔垂掛的花墻,平時丫鬟人跡罕至....

然而,賈珩卻在鳳姐一步開外立定,伸手在鳳姐肩背的位置拿起一片樹葉,在少婦眼前晃了晃,面容沉靜一如玄水,徐徐道:「鳳嫂子,樹葉。」

鳳姐:"???」

卻是先前鳳姐一個人去解手的時候,起身的時候碰上了從探墻而出的花樹,樹葉貼在少婦肩頭,帶將出來。

姐回神過來,看著那神色認真的少年,目光在花樹樹葉上盤桓著,只覺因方才心猿意馬的一股羞臊之意從心底涌起,柳葉眉下的丹鳳眼凝了凝,一張艷麗如桃蕊的臉頰浮起兩朵紅暈,往日之急智在這一刻全無用處,只是失神之間,輕輕應了一聲:「哦。」

「去用午飯吧,等會兒老太太該喚了。「賈珩面無表情,將心頭關于否的雜念壓下,不過對的確一票否決。

不過,鳳姐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昨天沒睡好?

賈珩與鳳姐沿著抄手游廊走著,兩人一路沉默,往日八面玲瓏、談笑無忌的鳳姐忽而變得緘默無言,氣氛自然有些古怪。

鳳姐緩步走著,捏著手帕,抿了抿唇,分明幾度欲言又止,想要為著那天的事兒道謝,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不由瞥了一眼那前面走著的少年。

似是剛剛從衙門回來,身上蟒服未去,脖頸下的白襯潔白如雪,映襯著黑紅色蟒袍團紋赤焰如火,而少年腰間所系的玉帶,花紋圖飾精美難言,將身形挺拔的如同芝蘭玉樹,好似一座巍峨山峰。

嗯,又是胡思亂想什么呢?

有些事發生過和沒發生過,自是不同,以往賈珩再是在朝堂平步青云,在榮寧兩府呼風喚雨,于鳳姐而言,更多是對著一個同齡人覺得震驚,卻難以生出別樣心思,說白了,甚就沒有將賈珩當成一個男人,而是一個符號,更遑論風情月思,但經過前日手帕一事.....

賈珩默然片刻,慢了幾分步子,看向落后幾步的鳳姐,問道:「鳳嫂子,還好吧?」一向健談的鳳姐,忽而變成了啞巴,多少有些不適應。

鳳姐默然片刻,連忙笑著應道:「嗯,挺好的。」聲音微微見著顫,分明是失了往日計較。

賈珩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默然片刻,語氣頓了下,溫聲道:「以后得路還長,鳳嫂子需得往前看才是。」說實話,榮國府還真離不了鳳姐這般八面玲瓏的人主持后宅之事。

鳳姐玉容微頓,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讓珩兄弟費心了。」盛夏正午,少年溫言軟語落在耳畔,心思難免復雜起來。

賈珩說完此言,也不再繼續敘說,瓜田李下的,總要注意分寸才是。

就在兩人敘話的關口,忽而從月亮門洞的廊檐下,款步走來一個鴨蛋臉面,身形窈窕,眉眼修麗,梳著油光黑亮的辮子的少女,笑道:「二奶奶,珩大爺,老太太都在廳堂里等著呢。」

賈珩循聲望去,看向鴛鴦,目光溫煦之余,心底生出一股歉意,這幾天真的忙的腳不沾地,回來到現在還沒有單獨尋著鴛鴦說話。

在賈珩別有意味的目光注視下,鴛鴦眉眼低垂,有些不敢對上那少年的打量目光,少女情知賈珩事務繁忙,席不暇暖,心底倒是沒有什么幽怨。

鳳姐笑了笑道:「這就準備過去呢。」

眾人說著,一同前往設好酒宴的廳堂,史鼎以及賈政、寶玉,見到賈珩過來都紛紛起身相迎。

一場宴飲,直到午后方散,與史鼎說了幾句,將其送出榮國府大門,賈珩重又返回府中,想了想。

臨行揚州之前,又需每個都見著一面,訴說別后衷腸,溫柔鄉里盤桓流連。所謂,大丈夫之志,如長江奔流大海,豈可流連于溫柔之鄉?

鴛鴦剛剛伺候賈母歪在床榻上躺下,回到自家屋里,卻見襲人坐在屋中,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

「你不伺候你們家大姑娘,過來做什么?「鴛鴦坐將下來,笑問道。

襲人輕聲說道:「大姑娘剛剛去了長公主府上,再說,我在大姑娘那邊兒,也沒什么事兒可忙著,就過來看看你。」

鴛鴦伸手相邀道:「這邊兒坐罷。」

襲人在繡榻上坐定,拿起鴛鴦正在做著的針線,輕聲說道:「姐姐這是繡的什么?」

「給人繡的扇套子。」鴛鴦輕聲說著,端過一碟紅壤黑子的西瓜,放到炕幾上,笑道:「吃些西瓜解解渴,這天挺熱的。」

襲人放下手中的扇套,道了一聲謝,目帶艷羨地看向那少女,輕笑道:「我哥哥剛剛過來尋我,明天想回家看看。」

「大姑娘肯定能同意的,怎么好端端的想著回去了?」鴛鴦目見關切問道。

襲人輕笑了下,二八年華的少女臉頰玫紅,未施多少粉黛,青春已是最好的脂粉,說道:「沒什么事兒,就想著回去看看,說來,打過了年,有半年沒回去了。」

鴛鴦點了點頭,道:「回去看看也好,你家里就在長安城還好,我縱是想回去也是不成,家里人都在金陵。」

襲人輕聲道:「鴛鴦姐姐這么多年沒回去,也該去一趟金陵探探親才是的。」

「我正尋思著找個時候給老太太說說,但老太太這邊兒又離不了人。」鴛鴦臉上見著一絲無奈,幽幽嘆了一口氣。

襲人笑了笑,似是開玩笑說道:「要不你和老太太說說,你去金陵探親,我再過來伺候老太太怎么樣?」

「也好啊,只是就怕大姑娘念你是個體貼周全的,不放你走。「鴛鴦笑了笑,看向襲人,輕笑過后,問道:「怎么了這是?」

她就知道,這時候尋著自己,定是有事兒。

襲人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大姑娘平常也不怎么用我,當然,我畢竟不像抱琴跟著大姑娘一同長大。」

不管是元春前往晉陽長公主府還是與賈珩幽會,襲人明顯有些礙眼,就被屏退在外。鴛鴦眸光閃了閃,聞言,笑問道:「大姑娘向來寬厚,你別是誤解了什么?」

襲人低聲道:「沒有誤解,許是用慣了抱琴,我原就是后來的。」

鴛鴦看著對面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女孩兒,遲疑了下,說道:「老太太這邊兒倒是不缺人,你如是想過來,也不是不行,我還正缺著幫手呢,你素來是體貼得力的,過來也能幫著不少忙,只是這好端端的從大姑娘那邊兒過來,落在其他人眼中,還以為你又吃了什么掛落。」

這個從小到大的姐妹,藏著的某些心思,她倒也能猜出一些,無非是跟著大姑娘,想來不會落個好結果。

念及此處,鴛鴦輕聲道:「與其回老太太這兒,不如回二爺身旁,太太當初的氣也差不多消了,你再過去服侍也沒什么的。」

「我.....不想去二爺那邊兒的。」襲人玉容微變,連忙說道。鴛鴦這次終于有些詫異,心頭一時不解莫名。

闔府之中,除了二爺,襲人還有什么別的好去處嗎?

襲人玫紅臉蛋兒上見著幽幽之色,道:「太太那邊兒既攆了我去,二爺也沒說著讓我回去,我也不好再回去的。」

當初她被攆走,二爺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后來金釧被攆,二爺仍是一言不發。可現在她的心事,又能與什么人說?

如晴雯那般伺候東府那位,倒是好去處,可那等好去處,自是人人都想去,她現在也千難萬難。

在大姑娘這里,大姑娘前日跟太太都在說著要出家不嫁人,從小長大的丫鬟抱琴都要隨著去尼姑庵去,她只怕將來多半在前院隨便配了小子。

鴛鴦凝了凝秀眉,若有所思說道:「要不珩大爺那邊兒....」

襲人正自思緒紛繁,聞言,不由芳心一跳,只覺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櫻顆貝齒幾乎將下唇咬得蒼白而無血色,想要矢口否認,但卻囁嚅不語。

但旋即聽鴛鴦續道:「要不等珩大爺過來,我再問問他的主意?他自來有著法子。」襲人這

才明白過來,自己聽叉了一些,輕輕「嗯」了一聲道:「也好。」

看來她的心事,鴛鴦姐姐也不知曉。

看向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姐妹眉頭郁郁,一副心事重重模樣,鴛鴦隱隱有著幾分猜測,暗暗嘆了一口氣。

襲人果然是一點兒都沒變,當初襲人前往寶玉房里,除了有老太太看重她體貼,也是她主動謀劃的結果。

倒也談不上什么厭惡,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罷了。

正在兩人說話的空檔,忽而聽著外面熟悉的聲音響起,道:「鴛鴦在里間嗎?」襲人玉容倏變,連忙起身,說道:「鴛鴦姐姐,是大爺過來了,過來尋你的。」鴛鴦目中也不由見著欣喜,起得身來。

賈珩步入廂房,瞥見一旁的襲人,怔了下,說道:「襲人也在?」

「大爺,你們說話,我還有事兒。」襲人臉頰羞紅,起得身來,逃也似的走了。賈珩看向襲人消失在屏風后的身影,眉頭微凝,面上現出思索。

鴛鴦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解釋說道:「大爺,襲人過來找我說話,說要回家探探親。」賈珩點了點頭,轉過身來,近前,狀其自然地拉過鴛鴦的手,問道:「回家探親就是了。」

其實,襲人歸家某種程度上就是元妃省親的襲人版本,而后寶玉去襲人家,襲人拉過寶玉,取出那塊兒通靈寶玉示于眾人觀瞧背后所體現的心理動機,也頗得玩味再三。

鴛鴦清麗眉眼現出嬌羞之意,對賈珩的挽手象征性地掙了下,先前就已為賈珩親昵過,兩人在一旁的炕上落座,柔聲說道:「她可能擔心著將來的事兒,就找我談了談。」

賈珩笑了笑,故作不解道:「將來的事兒是什么事兒?」

鴛鴦側坐著,低頭自家的繡花鞋,低聲道:「大爺或許不知道,我們這些府里的丫鬟,等年長一些,都是要許人的,府里的主子仁厚的還讓丫鬟相著小廝,待人刻薄的,就在外面隨意配了小子,有的小廝不上進,吃酒賭錢,成天輸了錢,就打著媳婦。」

賈珩輕輕拉過鴛鴦的手,看向肌膚白皙,氣質干練少女,問道:「為什么不放出去嫁給外面的人?」

其實他知道緣故,就是想聽鴛鴦說說。

「奴契在府里攥著,有些不能自主,再說這世道艱難,出去也沒個活路,在府里不管如何,主子有一份兒,她們就有半份兒,大爺瞧瞧各房的嬤嬤,體面尊榮,強過普通人的正經太太是沒有的。」鴛鴦白膩如雪的玉容額上見著思索,聲音嬌俏婉轉,一如黃鶯出谷,眉眼見著干練和爽利。

其實賈府的嬤嬤都是當年的小丫鬟,然后嫁了府中的小廝,生出家生子。賈珩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這樣。」

鴛鴦道:「那顏色好一點兒的,如是被爺們看中了,也就攀了高枝,成了姨娘,如再有個一兒半女.....

說著,猛然意識到可能將不少人連自己也掃了進去,卻是抿唇不言語了。

賈珩輕輕拉過身形高挑的少女,攬過削肩,湊至少女耳畔,清冷如山泉聲音帶著幾分打趣,低聲道:「那金姨娘什么時候,也給我生個一兒半女?」

鴛鴦:「....」

耳畔的熱氣以及調侃一時間芳心大羞,螓首轉過一旁顫聲道:「大爺渾說什么呢。」就在這時,卻覺暗影欺近,溫軟襲至唇間。

鴛鴦聞言,嬌軀如遭雷殛,旋即閉上眼眸,彎彎秀眉下如蘭草繁密的睫毛輕輕掩蓋,而長著幾個雀斑的清麗玉顏,爬上一層緋紅云霞,過了一會兒,就連耳垂都漸漸紅潤欲滴起來。

過了一會兒,賈珩看向嫣然明媚的少女,對原著中剛烈、決然的鴛鴦,心底也有幾分欣賞,問道:「我給你寫了信,你怎么不給我回信呢?」

鴛鴦玉容微紅,抿了抿瑩潤的唇瓣,顫聲說道:「我伺候著老太太,不大方便。」賈珩輕輕拉過鴛鴦,低聲說道:「那你這些天想我了沒有?」

先前已經親昵過,他和鴛鴦之間應是剛剛確定關系未久的情侶,存檔的前提是記檔。

鴛鴦那張白膩如雪的鴨蛋臉兒,幾是羞紅彤彤,連兩側臉頰的雀斑似都見著局促,顯然讓少女說出那些親昵的話無疑有些困難。

賈珩也沒有強求,每個人的性情不同,相識階段不同,反應自是不一。

想了想,低聲道:「咱們還是說襲人的事兒吧,她當初在寶玉屋里伺候著,又是一等大丫鬟,按說將來如無意外,應是能有個好結果,給寶玉做個妾室什么的,可惜二太太那邊兒,當初遷怒著她,攆她出來,后來又攆了金釧,現在她一下子沒了著落。」

鴛鴦轉眸看向少年,低聲道:「珩大爺知道?」

也是,他在外面做的那般大事,對外面那些人心都揣摩的透徹十分,豈能不知后宅這些人的小心思。

賈珩沉吟說道:「讓她不要太急,族中年輕子弟不少都有了出息,如是她愿意,總有她的造化,不會隨便配了小子的。」

在這個奴婢如同財貨的時代,襲人的親事,只是主子的一句話。

「她打小就顏色好、主意正,心頭有著自己的打算也說不定,再說...."鴛鴦輕嘆了一口氣,說著,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輕聲道:「現在府里有個最好的,她既見過了,未必看上那尋常的人。」

她隱隱有一些猜測,襲人只怕是看上了他,否則方才也不至于那般扭扭捏捏,再說他原是榮寧兩府當中無人能比的。

賈珩一時無語,瞥了一眼鴛鴦那張鴨蛋臉面,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林妹妹那邊兒缺著丫鬟服侍,先讓她過去盡心服侍罷,等過三二年,我許她一個好歸宿。」

襲人作為宅斗小能手,跟著黛玉在一旁,還是能夠幫著黛玉保駕護航的。

鴛鴦輕聲說道:「這般也好,她素來是個仔細的,去服侍林姑娘也好,其實,你那房里只有一個晴雯,不如讓她跟著你好了。」

「你倒是個大度的,要不讓她陪著老太太,你過來服侍我?「賈珩輕笑說著,伸出手指輕輕挑著鴛鴦的下巴,看著那臉頰白玉無瑕的少女。

被蟒服少年居高臨下地輕薄地挑著下巴,鴛鴦目光躲閃,芳心不由砰砰直跳,眉眼低垂,輕聲說道:「老太太....現在還離不得我的。」

賈珩湊近過去,溫軟相碰,少頃,伸手輕輕撫著少女的臉頰,青春靚麗的氣息在掌心寸寸流溢開來,低聲道:「那我再等你幾年了,房里的姨娘位置一直給你留著呢。」

鴛鴦睜開顫抖的眼睫,輕哼一聲,一張雪膩嬌媚的鴨蛋臉面似嗔似羞,明亮煥彩的眼眸見著輕笑,口中卻不饒人道:「說的給誰稀罕做小老婆似的。」

賈珩看著頗見幾分英氣的少女,忍不住輕輕刮著鴛鴦的高鼻梁,在少女嗔羞目光中,輕聲道:「知道你不在乎這個,如果不是你我情投意合,縱是我八抬大轎娶你,你也不嫁的,是也不是?那大老爺逼著你,如果我.....你是不是還想鉸了頭發,出家當姑子去?」

鴛鴦聞言,抬起螓首,驚訝地看向那少年,將螓首倚靠在賈珩懷里,微微閉上眼眸,欣然道:「大爺怎么知道?」

他是懂她的,芳心涌起一股欣喜和甜蜜。

「你什么性情,我如是不知道,怎么會喜愛著?「賈珩拿過鴛鴦的辮子,輕輕撫著,秀發柔順光潔,眸光垂下,卻見少女鴨蛋臉面也汗津津的,幾個雀斑倒也無損清麗。

有些想堆著雪人,其實也擔心光長個子,不長雪子。

然而剛剛觸碰過去,正自為賈珩情話撩的芳心甜蜜不勝的鴛鴦,嬌軀輕顫,白皙如玉的臉頰彤彤如火,終究是心頭矜持,推開少年的手,低聲說道:「大爺,這天有些熱,咱們吃瓜吧。」

賈珩也不強求,道:「好吧,正是有些渴了,吃個瓜。」

嗯,方才心念陡起,氣氛沒有烘托到位,再加上沒有借勢.....下次是不是送鴛鴦一個鴛鴦吊墜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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