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賈珩:皓髯老賊,無恥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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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王京城

賈珩此刻手持一柄特制的鑌鐵大刀,打馬之間,如一道閃電,向著鰲拜二哥卓布泰迅速絞殺而去。

刀勢凌厲,恍若泰山壓頂,似要將人馬俱砍兩斷。

卓布泰不知底細,卻怡然不懼,掌中的那把馬刀向著那蟒服少年橫格迎去。

“鐺!”

卓布泰胯下的馬匹“唏律律”一聲,馬蹄幾乎屈彎了下,這才挺直,分明感受到一股巨力。

卓布泰更是身形劇震,口鼻溢血,臟腑已見傷。

而面上現出痛苦之色。

賈珩冷哼一聲,掌中長刀化為驚鴻,橫掃而起,在空氣中發出陣陣爆鳴聲。

卓布泰心神驚懼,連忙橫刀格擋。

“轟!”

刺耳的撞擊聲響起,可見刀鳴響起。

只是,兩人交手沒有三五個回合,“鐺”地一聲,卓布泰實在忍受不住,掌中的馬刀,沒有怎么樣,就已飛向天穹。

卓布泰愣怔原地,面色微頓,就有些手足無措。

但片刻之后,就覺一股令后背陣陣發涼的寒氣自尾椎骨起來,襲遍了身心,臉上現出一抹懼色,一挽韁繩,就想向一旁撥馬而走。

“賊子,哪里走!”

賈珩騎在馬鞍之上,催動馬匹,掌中那把長刀宛如匹練月華熾耀,此刻,刀光熾耀閃爍,如死亡纏繞一般密布卓布泰周方。

卓布泰感受殺機加身,只覺亡魂大冒,催動著胯下馬匹迅速向著遠處疾馳。

賈珩胯下的馬,速度明顯快上一些,此刻策馬而奔,漸漸抵近那卓木泰,目中涌動著寒芒。

長刀從天而降,一下子向著卓木泰的腰間斬去,這一次刀鋒破空而斬,裹挾著鋒銳無比的刀氣。

卓木泰連忙試圖使出一個鐙里藏身,逃脫這一擊,但電光火石之間,忽而就覺得腰間陣陣煞氣抵近。

旋即,一股難以言說劇痛傳來,卓布泰轉眸看去,正對上那一雙冷厲的眸子,旋即,只覺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旋即,就覺眼前一黑,而后就是頭顱沖天而起。

此刻,正在逃命的鰲拜心頭忽而一凜,回頭望去,正好見著卓布泰殞命的一幕。

心頭又驚又怒。

二哥喪命于那小兒之手了。

賈珩目中殺機涌動,沉喝道:“鰲拜,輪到你了!”

此刻,鰲拜心神已被怒火填滿,額頭青筋暴起。

賈珩小兒,他鰲拜誓要食其肉,寢其皮?

此刻,鰲拜已經率領手下馬弁,一路沖殺,漸漸撕開一道血路,但前方仍有不少軍將攔路。

或者說,圍攻的漢朝聯軍原本就是兵力占據優勢,此刻里三重,外三重,圍攏得水泄不通。

賈珩此刻在錦衣府衛扈從的陪同下,快馬而行,沒有多久,就漸漸接近鰲拜逃亡的兵馬。

這一路上,除卻鰲拜的親兵,再也沒有阻隔。

而鰲拜強行壓制住心頭的悲傷,此刻,手挽一根韁繩,此刻,一路不停,一路沖殺,根本不顧身后的追殺。

這個時候,倒是沒有如雅布蘭與卓布泰這樣的援將,半路里殺出,阻滯賈珩。

賈珩面上煞氣騰騰,一路不停,凡是遇到攔路的朝鮮士卒,幾乎無一合之敵。

鰲拜此刻,一張雄闊、豪邁的面容,臉色赫然鐵青一片,身旁的親兵無疑越來越少。

而前方仍有無窮無盡的漢軍士卒阻攔著逃走。

鰲拜索性心頭一橫,心頭起了萬丈豪氣,撥馬而回,濃眉之下的目光,滿是兇戾的煞氣。

賈珩冷笑一聲,說道:“不逃了?”

鰲拜沉聲說道:“賈珩小兒!你找死!”

賈珩目光微微瞇起,也沒有多言,拿起手中的長刀,向著鰲拜殺去。

鰲拜面色陰冷,在周圍幾位親兵的扈從下,同樣擎起掌中馬刀,向著賈珩殺來。

“鐺鐺……”

又是一陣密集而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鰲拜手中的長刀只覺愈發沉重,難以招架,只得節節而退。

賈珩冷哼一聲,也不多言,長刀如暴風驟雨一般,死死壓著著鰲拜的反撲之勢。

這位滿清的巴圖魯,滿清入關以后,康熙初年的大將,的確頗有韌性,雖然在生死危機之下,但仍爆發出一股堅如磐石的意志。

不大一會兒,鰲拜額頭漢涔涔,臉頰通紅,顯然在賈珩這種攻勢下,疲于應付,左支右絀。

賈珩馬刀橫劈豎斬,刀光如龍,凜寒而刺骨的殺機漸漸散開,帶起風聲,在料峭春寒中刮的人面孔生疼。

鰲拜掌中的寶刀,越來越沉,似乎漸漸阻擋不住那蟒服少年綿綿不盡的攻勢。

就在這時,一個不慎,忽而胳膊一痛。

鰲拜心頭一驚,就覺胳膊傳來一陣劇痛,而后是長刀劈砍而下,一條胳膊連同握住的馬刀,霍然跌落下來,在泥土中撿起一團塵埃。

賈珩面容沉靜,冷哼一聲,目中殺意涌動,長刀劈砍幾下,就向鰲拜脖頸劈斬而去。

“鐺……”

長刀相撞,但見火星四濺,鰲拜只覺遍體生寒,目中漸漸涌起一抹懼色。

賈珩掌中寶刀劈砍而下,就見寒光一閃,鰲拜痛哼一聲,轉頭看時,發現赫然,一條胳膊已經被斬下。

鮮血噴涌如泉水。

鰲拜面色蒼白,動作明顯遲緩了幾許,鉆心的疼痛幾乎要將鰲拜疼暈過去,剛要說些什么,刀光閃爍,這位滿清的巴圖魯就見到了此生絕無僅有的一道絢麗刀光。

而后,就是無盡的黑暗,如潮水一般包圍了自己。

大清順治、康熙年間的大將——鰲拜,就此隕落!

賈珩劍眉之下,凝眸看著無頭尸身在馬鞍上晃悠了下,就栽倒在地的鰲拜,目中也有幾許感慨。

時至今日,直接或間接死于他手下的滿清貴族高層不知凡凡,鰲拜相比而言,還算是一個小角色。

多鐸、岳讬、杜度、豪格……

這一個個名字,也標志著女真國勢衰弱趨勢大顯,滅亡儼然只是時間問題。

而隨著鰲拜的身隕,其身旁隨行的八旗護衛,也在漢軍騎士的圍剿下,數量不斷減少,漸至徹底敗亡。

“都督,城頭已經換旗了。”

這時,錦衣親衛副千戶李述在一旁敘說道。

賈珩轉頭看去,只見刺目的日光之下,身后的王京城中,原本的朝鮮偽旗已經變成了大漢的赤焰旗。

此刻旗幟上的火焰,團團而燃,恍若云錦。

賈珩收回目光,面色沉靜,吩咐道:“將鰲拜的頭顱,用布巾包起來,咱們回王京城。”

至此,朝鮮王京之戰徹底落下帷幕,而鰲拜被他手刃,已算上圓滿落幕。

李述應命一聲,吩咐著手下的錦衣親衛,操持善后事宜。

而此刻,朝鮮的王京城,殺聲四起,一片嘈雜。

漢軍的士卒沖入其內,自四門迅速涌入,大批漢軍士卒與朝鮮軍將,聯合絞殺著城中的女真兵卒。

至于朝鮮兵卒,早已在鋪天蓋地的“繳械不殺,朝鮮人不打朝鮮人”的聲音中,放下了軍械,向著朝鮮兵馬輸誠。

朝鮮大將李裳、樸重威,幾位朝鮮大將,率領手下一眾親兵將校,進入城中,這一刻,無疑與前些時日被女真兵馬與偽朝聯軍打得落花流水的三將,判若兩人。

東平郡王世子穆勝,此刻正在督促著手下兵馬,有條不紊地接管朝鮮的王京城的防務,清剿著城內的抵抗力量。

這些對東平郡王世子穆勝而已,并不是一樁難事。

隨后,殺聲漸漸平息下來,漢軍與朝鮮軍將士卒開始進城,而整個朝鮮王京城也重新回到大漢和李氏一族的手中。

當城門樓上的旗幟被換上“漢”字旗幟之時,漢軍已經陸陸續續肅清殘敵。

穆勝此刻來到城門樓,問著一旁的親衛將校,說道:“衛國公還沒回來。”

就在這時,說曹操,曹操到。

一個身形微高的錦衣府衛,沿著馬道樓梯跑將上來,朝著穆勝拱手說道:“衛國公已從西城門入城,進入議政府,錦衣府通傳,讓穆提督過去。”

穆勝聞言,面上見著喜色,說道:“走,去看看。”

說著間,領著一眾扈從,前往王京城的議政府官衙。

這座衙門,大抵有五間青磚黛瓦的屋子,前后兩重,兩側都是跨院,此刻已經完全被漢軍和錦衣府衛接管,作為賈珩的辦公官署。

賈珩此刻進入議政府,坐在一張條案之后,手中拿著軍卒遞上的朝鮮王京城。

隨著時間過去,各處的傷亡匯總也遞送過來。

女真被殲滅六千余兵卒,剩下的兵卒則是出了朝鮮王京城,而漢軍正在出城追擊。

賈珩正在翻閱著簿冊,其內記載著朝鮮的資料。

朝鮮自立國以來,在十幾代國君的治理下,王京城內的人口也近百萬,分布在各處坊邑中,而朝鮮國內貴族上層雖然同樣驕奢淫逸,但經過一番治理,其實比原先未經一系列改革的大漢要強一些。

不大一會兒,穆勝在幾個侍衛的扈從下,進入殿中廳堂,面上帶著欣然的笑意,說道:“子鈺。”

賈珩笑了笑,喚道:“穆兄,你來了,情況怎么樣?”

穆勝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城中的女真韃子已經肅清,朝鮮兵卒正在打掃城池。”

說著,落座下來,問道:“城中主將,鰲拜可曾成擒誅殺?”

賈珩輕聲說道:“首級已經取回,鰲拜既死,其他的將校,倒是不怎么重要了。”

鰲拜的那些兄弟,他也不知道先前斬殺了幾人,至于別的,雖是猛將,但不足為慮。

穆勝點了點頭,語氣輕快說道:“這幾天,朝鮮咸鏡、平安、黃海諸道的叛軍,幾乎可傳檄可定了。”

賈珩道:“我正打算吩咐人來操持此事。”

說著,喚著一旁經歷司的文吏,吩咐道:“寫十來份招降檄文,派人以快馬遞送朝鮮咸鏡諸道,此外,再起草一份安民告示,安撫城內的軍民和百姓。”

那經歷司的文吏拱手應是。

賈珩看向穆勝,輕聲說道:“這兩天就下榻在此地,將城內事務梳理一番,明。”

穆勝點了點頭,大抵明白賈珩的意思。

因為朝鮮問題解決之后,賈珩又要重新返京,籌備平遼事宜。

而后,又有錦衣府衛進來稟告,說道:“朝鮮議政金堉進入城中,想要求見衛國公。”

賈珩沉吟說道:“讓他來議政府。”

這位金議政來的正好,接下來就是談判朝鮮王京城的駐軍問題。

王京城肯定是要駐軍的,兵馬不多,也就三四萬人,后續要調撥兵馬過來,而一應軍費則仍由朝鮮供給。

賈珩看向一旁的穆勝,沉吟道:“等清點完傷亡,你我聯名向朝廷遞送報捷的軍報。”

穆勝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其他。

不大一會兒,朝鮮領議政金堉在仆從的陪同下進來廳堂,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蒼老面容上陪著笑,說道:“老朽見過衛國公。”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金議政,請坐。”

金堉一邊落座,一邊笑著說道:“衛國公,貴國大軍將士勇猛無敵,女真韃子節節敗退,我王京終于收復。”

這個時候,這位朝鮮的議政,可是極盡溢美之詞。

賈珩也沒有將這漂亮話放在心頭,他謀求的是切切實實的利益。

“如今城中乃至整個朝鮮,都有敗兵,我大漢為保藩國不為女真所侵擾,同時以為平滅遼東所計,現要于女真駐兵,金議政以為如何?”賈珩朗聲道。

金堉心頭“咯噔”一下,但面上笑意不減分毫,說道:“這是應有之意,貴國平滅女真乃是國策,只是,我國在其中能否做些什么?”

看來漢廷對朝鮮的態度有些模糊。

朝鮮經過一番虜亂,地方門閥與中央世家勢力被瓦解,正是虛弱的時候,極容易被漢廷加強控制,難免金堉擔心漢廷請神容易送神難。

賈珩道:“貴國如果有意,也可以一同出兵夾攻遼東,以為牽制女真在北方的兵馬。”

金堉道:“待世子還于王京,老朽向世子稟明,定然傾朝鮮全國之兵,揀選精銳,為大漢平滅遼東奔走。”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金議政,你我稍后去祭拜一下城中的前代朝鮮大君,孝宗忠尚節義,令人唏噓。”

其實,朝鮮王朝的孝宗李淏,在平行時空就是一個很有骨氣的人,一生都在致力于“北伐”,多次收留明朝的遺民,與滿清也虛以為蛇,只是生不逢時,歷史大勢難以違背。

金堉聞言,蒼老面容之上的喜色也斂去幾分,蒼聲道:“衛國公說的是。”

賈珩轉而又吩咐說道:“李述,你派人去看看那位朝鮮的偽君抓住了沒有。”

李述應了一聲,然后吩咐著軍卒向著外間而去,前往原本在城中的偽君桂嗣哲一家。

王京,桂府

在城破以后,這位朝鮮偽君的家族也收到了危局,原本收拾了金銀細軟的桂家,則是乘坐馬車,向著城外逃去。

只是剛剛轉過街口,就被朝鮮士卒攔住。

顯然城中的反正軍將,已經將朝鮮偽君桂嗣哲一家當作了奇貨可居,打算向漢軍邀功請賞,順便恕罪。

沒有多大一會兒,錦衣府衛副千戶李述去而復返,看向那蟒服少年,說道:“都督,桂家以及相關家族子嗣,都已經控制起來了。”

賈珩放下手中的毛筆,說道:“金議政,要不要見見你的老朋友。”

而一旁品茗等候的金堉,蒼老面容上現出思索之色,說道:“衛國公說的是,老朽也想見見這位前朝元老。”

賈珩看向李述,道:“去將人帶過來。”

“是。”

李述抱拳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金堉點了點頭,清聲道:“桂嗣哲也是兩朝元老,侍奉過三任國君。”

賈珩道:“金議政信不信,這位桂老先生,會以都是忍辱負重,為了王京城中百姓,為自己的投敵之罪開托。”

金堉詫異了下,震驚道:“衛國公何以如此篤定?”

賈珩笑了笑,說道:“金議政,不信可以繼續往下看。”

少頃,就見桂嗣哲在幾個錦衣府衛的押解下,進入廳堂之中,其人頭發灰白,面容蒼老,一進廳堂,冷聲道:“衛國公,你總算是來了,我等翹首以望,如盼甘霖。”

賈珩冷冷看向桂嗣哲,說道:“大膽逆賊,投敵叛變,背叛我大漢,還敢在此巧言令色,大言炎炎。”

桂嗣哲沉吟片刻,說道:“衛國公,老朽都是忍辱負重,不得已才與韃子虛以為蛇。”

一旁的金堉聞言,蒼老面容上就有幾許詫異,而后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

這位衛國公,料事如神,真是神人也。

并未見過桂嗣哲,竟能準確預知桂嗣哲在說什么?

賈珩目光冷冷地看向桂嗣哲,譏諷說道:“如此一說,我大漢還要感謝桂老先生了?”

桂嗣哲面上就有些不自然之色,朗聲說道:“衛國公,老朽忍辱負重,不僅是為了朝鮮百姓,同樣也是心懷義憤……”

賈珩目光凌厲,沉喝一聲,說道:“皓髯老賊,無恥之尤!”

桂嗣哲被嚇得一哆嗦,面如土色,體若篩糠。

賈珩道:“金議政,以朝鮮法度,似如此叛國之臣,該當何罪?”

“叛國之臣,僭越稱帝,應交予義禁府審訊,而后夷滅三族。”金堉目中冷色涌動,殺氣凜然說道。

而下方跪著的桂嗣哲,已是癱軟在地,心頭只有四個字。

夷滅三族!

從此桂家將在朝鮮連根拔起,蕩然無存。

賈珩劍眉挑了挑,面色陰沉如鐵,沉聲道:“來人,押下來,嚴加看管。”

這時,錦衣府衛拖著已經癱軟在地的桂嗣哲以及其兒子,一并拖將出去。

賈珩轉而看向金堉,道:“金議政,你我去祭拜一下朝鮮前大君去吧。”

金堉點了點頭,也不多言,隨著賈珩一同前往宮苑的祠堂。

那里擺放著李氏朝鮮一族的靈位和畫像。

前朝鮮大君李淏死后,阿濟格與鰲拜為了拉攏朝鮮士民,并沒有做出辱尸之舉,而是著在王京城中的李氏宗族安葬。

而后,靈牌移居至李氏宗族的祠堂,供李氏一族祭拜。

待到傍晚時分,城中的騷亂也漸漸平息,一張張安民告示貼出,城中的大族的心思暫且安定下來。

只是一些原本擔任偽朝議政府、司憲院、司諫院,并六曹官員的世家大族,一時間惶惶不可終日。

開始通過這一些舊關系,甚至通過反正軍將的關系,打算求見衛國公賈珩這位朝鮮太上皇,或者是朝鮮領議政金堉。

打算借助朝鮮領議政金堉的關系,請求朝鮮世子的寬宥。

金堉回到位于王京城中的金家舊宅,就接見了這些昔日的同僚。

主要是想借助金堉,向新任朝鮮大君求得寬宥,但都被金堉打了個哈哈,并未給予明確回復。

而另一邊兒,漢軍也全面接管朝鮮王京城防,派出軍將維護秩序,救治傷兵,清理尸體。

隨著時間過去,朝鮮整個國家勢必洋溢著樂觀向上的氛圍,隨著崇平十九年的春季即將到來,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場面,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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