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玉

第三百六十八回 親姐姐

雖然黛玉不說,但婉瑜總覺得定是有什么事兒,是自己不知道的。一晚上輾轉反側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婉瑜便讓人叫來了蔡榮身邊兒的小廝,吩咐道:“咱們久不在京城,你去外面打聽打聽,京城這一年都發生了些什么新鮮事兒。”

那小廝自然沒有不應的,婉瑜又怕被人欺瞞誤導,遂叮囑道:“仔細些,別驚動旁人,更別讓人知道是咱們府上打聽的,省的讓人笑話。你明白嗎?”。

小廝抬頭看著婉瑜神情肅穆,心中一顫,急忙點頭道:“奶奶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一準兒給您打聽清楚了。”

婉瑜聽小廝應承下來,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退下,誰知那小廝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奶奶可有特別需要關注的人家兒?”婉瑜挑眉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你問了,便幫我好好打聽打聽永定侯府,跟賈將軍府吧。”

小廝聽婉瑜說的這兩個府邸,都是親近人家,遂又問道:“可還有旁的人家兒?”

婉瑜搖了搖頭道:“就這樣吧,打聽仔細了,奶奶有賞!”說完婉瑜便端了茶,輕輕抿了一口。那小廝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不知是昨兒皇帝跟武郡王說了什么,還是武郡王原本就沒想過找黛玉談話。

反正黛玉忐忑的跟著婉瑜,去給武郡王夫婦行完禮后,武郡王便借口有公務去了外院兒,且一直道掌燈時分,婉瑜跟黛玉辭別武郡王妃的時候,武郡王才回到內院兒,好像真的很忙的樣子。

婉瑜跟黛玉剛剛回到梅香苑,就有婆子來稟道:“姑爺請姑奶奶過去一趟,說有要緊的事兒。”

婉瑜心知定是那小廝打探出了消息,卻也不急著過去,問道:“可說什么事兒了?若不著急,明兒再說,我這與妹妹有話要說。”那婆子尚未回答,黛玉勸道:“姐夫這個時候找姐姐定是有急事兒,姐姐快去吧,咱們什么時候不能說話兒啊。”

婉瑜挑眉想了想笑道:“既然玉兒這么說,那我去去就來,你可等我回來。”黛玉點頭后,親自將婉瑜送出院門,婉瑜方才帶著倆小丫鬟跟著那婆子往外院兒而去。

令婉瑜沒有想到的是,那婆子竟然真的,將她帶去了蔡榮所住的院子。而婉瑜進去的時候,那小廝就低頭垂腦地站在蔡榮邊兒上,蔡榮皺著眉頭板著臉,卷著本書在看。

見婉瑜進來,蔡榮站起身,剛要說什么,見婉瑜身后還跟著婆子丫鬟,遂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一會兒奶奶回去再叫你們。”丫鬟婆子的自然沒人敢駁了姑爺蔡榮的話,都安靜地退了出去,還很有眼色的拉上了門。

蔡榮抬步走到臨窗大炕上坐下后,才抬頭看向婉瑜,溫聲問道:“你讓觀硯出去打聽事情了?”

蔡榮說完許是怕婉瑜誤會,又解釋道:“我今兒與兩個同科在德勝樓吃茶,正巧見他鬼鬼祟祟的去打聽事情,問他什么事兒,只說是奶奶交代他,不讓他說。我也只好請了你過來,問問看究竟是什么事兒。”

婉瑜聽蔡榮說完,嘆了口氣,端了蔡榮的茶盞放在他手邊兒,又在他對面坐下,才輕聲說道:“原沒打算麻煩爺的,所以昨兒叫了他去替我打聽點兒事兒。”

說到這兒婉瑜微微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爺知道,我與玉兒的感情極好,離開京城一年,也是幾天一封書信的聯系著,比和母妃的通信還要多。”

這事兒蔡榮是知道的,還開過玩笑說,要不干脆將黛玉許配給他弟弟,倆人既是姐妹又是妯娌,只要不分家,就能一直在一起,還能少了許多矛盾。只是婉瑜當時就否定說黛玉的婚事,是要圣上做主的,所以他才沒跟父母提過這事兒。

此時聽婉瑜說起黛玉,蔡榮不由問道:“難道是妹妹出了什么事兒?她好歹叫我一聲姐夫,我還收了她不少百果釀,若是幫的上忙,只管告訴我。”

婉瑜看著蔡榮白皙俊俏的臉龐,濃黑卻平順的眉毛,一雙眼睛猶如燦星似得,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婉瑜笑道:“若是爺肯幫忙自然是最好的,我也就是想先打探一下,這一年來,妹妹身邊兒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雖說我們常通信,但我覺得她就是個報喜不報憂的。”

蔡榮聽婉瑜如此說,不由皺了皺眉頭道:“你可是有什么依據?這樣沒頭沒腦的去打探妹妹,若理解知道你是關心她,若誤會了怕是不好。”

婉瑜神色黯然了兩分道:“我認識她快十年了,除了她生父永定侯去世時,我就沒見過她掉淚,再難的事兒,再多的委屈,也沒見她掉一滴淚。可昨兒她竟然偷偷地哭了,還怕我知道。”

蔡榮聽完皺起了眉頭,想了想斟酌著勸道:“若是她不想你知道,那你就裝作不知道好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婉瑜聽完就炸了毛,板著臉瞪著蔡榮道:“爺這是不想管,也不許我管嗎?”。蔡榮一愣,搖頭道:“我這不是沒說什么嗎?可是你自己說的,她不想你知道她哭了,若是需要你幫忙,又豈能瞞著你?”

誰知婉瑜聽了竟是更氣,臉色也越加冷淡,輕聲回道:“別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妹妹,親妹妹!我這做姐姐的,就有責任關心她,保護她,不能讓她受了別人的欺負!”

說完婉瑜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接著說道:“她不想我知道,那也是她怕我擔心,怕我為難。若是別的事兒,我也不能說什么,但若是誰欺負了她,便是父王母妃不便出面,我也是要管的。”

蔡榮見婉瑜這副樣子,搖頭苦笑道:“我哪里就是不讓你管了?只是怕你去打探她隱私,造成誤會傷了你們姐妹情分罷了。”

婉瑜卻是神色一正道:“爺是知道的,永定侯夫婦倆去的早,妹妹認了父王母妃做義父母,可父王一直在南邊兒封地,母妃這一年也是我們前腳出京,后腳就跟著去了封地,妹妹一人在京里,還不知發生了什么呢!”

蔡榮點了點頭,看向那小廝道:“那你說說看,今兒你都打聽到了什么?”

那小廝不敢隱瞞,將打聽來的學給了婉瑜,別說婉瑜,就是蔡榮也變了臉色,皺眉看向婉瑜問道:“此事妹妹可曾跟你說過?”婉瑜氣得渾身顫抖,放在炕桌上的手,更是捏成了拳頭,指關節都發了白。

蔡榮話音剛落,婉瑜就瞪了他一眼,怒道:“這樣的事兒,我們聽得都難受,妹妹怎么可能告訴我?”說完一拳捶在炕桌上,揮手將炕桌上的,甜白瓷梅花盞都拂到了地上,紅著眼圈低聲道:“她拿我做親姐姐,我卻沒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著她!”

說完婉瑜抬頭看向蔡榮,斬釘截鐵地道:“還要托爺去幫我打聽打聽,這些話兒究竟是從哪兒傳出來的。”蔡榮點了點頭,那小廝補充道:“聽說,是承恩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