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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回誰能救?
第三百九十九回誰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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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與王熙鳳的爭吵,陸陸續續傳到賈老太太的耳中,賈老太太閉著眼靠在蜜色團花引枕上,癟了癟嘴嘟囔道:“也是個沒見識的東西!”鴛鴦跪在腳踏上,用美人錘給賈老太太捶腿,猛地聽到這么一句,手上的動作不由頓了頓。
賈老太太多精明的人?立時睜開了眼,瞪向鴛鴦。好在鴛鴦也是個機靈的,急忙輕聲笑道:“老太太怕是不知道,奶奶最初也不為那些個東西生氣。”說到這兒,鴛鴦又是忍不住一嘆。
賈老太太見此,坐起身問道:“你知道,可不許瞞著我!”鴛鴦抿嘴一笑道:“我是老太太的人,瞞著誰也不能瞞著老太太不是?”說完皺了皺眉,好似很難開口的抿了抿唇。
賈老太太見此更是虎著臉問道:“究竟何事?如今都鬧得滿府皆知了,難不成我還不能知道了?”
鴛鴦一嘆道:“原就是怕老太太傷心,才瞞著老太太的,不想爺跟奶奶倒是因此惱了。”說完鴛鴦抬頭很是慎重地看向賈老太太道:“奴婢跟老太太說了,老太太可不許惱,不為別的,就只當是護著奴婢,可好?”
賈老太太見鴛鴦如此,伸手拍了拍鴛鴦的手,笑道:“好好,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你只管說來,我不惱就是。”
見此鴛鴦壓低了聲兒道:“奶奶原是惱了二太太,說大老爺返京,二太太不說來瞧瞧,就連二老爺也不過來。說是二太太好說歹說,還是她娘家姑姑,這就是給她沒臉。”
賈老太太聽了這話,很是不以為意,又聽鴛鴦接著道:“后來二老爺過來了,分產那日奶奶也沒說什么,可自從搬出去,除了分產那日,二太太可是一日不曾過來,弄得好像生死不相往來似得,奶奶便惱了。”
說到這兒,鴛鴦回頭朝外邊兒看了看,才壓低了聲兒道:“說二太太當家那些年,將府里的東西都變賣了,如今又是將府里最后的家底掏空了去,這就瞧不起窮親戚了。”說到這兒鴛鴦一笑道:“倒也是因著大姐兒鬧著要新衣裳的由子鬧起來的。”
賈老太太聽到這兒,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對于王夫人當家,究竟弄走了公中多少銀兩,賈老太太心里多少也是有數的,此時聽說是因著衣裳這等小事,鬧得如此不可開交,不由也皺起了眉頭。好半晌才重新靠在引枕上,不再提起此事。
見賈老太太不再說話,鴛鴦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再多說,只靜靜地給賈老太太捶腿。
卻說巧姐兒跟淺淺被賈璉遣人,送到了黛玉莊子上,莊子上一下子便顯得熱鬧了許多,時時都能聽到兩個歡快的笑聲,即便很是羞澀拘謹的淺淺,到了莊子上也跟著巧姐兒整日里跑進跑出開朗了不少。
為了確保當初莫軒“寄養”在黛玉這兒鳥兒雀兒不被禍害,黛玉很是大方的將一對兔子送給了巧姐兒玩耍。
但不想冬節前半旬,莫軒竟然讓人給送來了一對雪白的獒犬,立時就博得了巧姐兒的歡心,黛玉看得是心驚膽戰,好在冬節將至,黛玉用衣裳,將巧姐兒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又讓人悄悄地將這對小獒犬養在外院兒去,才斷了巧姐兒的念頭。
然而巧姐兒漂亮的新衣裳,到底沒能在冬節里穿出門。甚至賈璉夫婦也沒有來接過她。
就在收到這對獒犬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齊國公、治國公、修國公三府接連被抄,而在冬節的前一日,搬到東城三井胡同無官無爵的賈氏二房亦是被抄家入獄。
賈老太太頓時慌了神,急忙遣人召來賈赦,不聞不問地便吩咐道:“如今雖說是分了家,可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是親兄弟!趕緊地想法子把事情處理好了,把你兄弟一家子保出來。”
說完賈老太太見賈赦欲要說話,擺了擺手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兒,保不準就有人想要禍害,你兄弟無官無爵的,人也最是老實本分,自然不會做出什么喪天害理的事兒。定是有人見他如今分府出去了,以為好欺負。你去把他一家子接回來。”
賈老太太吩咐完,便閉了眼,看也不看賈赦一眼。別說賈赦,便是伺候在一旁的邢夫人,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分辯道:“老爺如今剛從登州回來,京城也不大熟悉……”
邢夫人話尚未說完,賈老太太便一個刀子眼摔了過去,覷著邢夫人冷笑道:“我一個快死的婦道人家,不懂得那些個大道理,也不想聽。但如今我還沒死呢!哪里就輪到你說話了?”賈老太太說完,便閉著眼躺了下去。
邢夫人一噎,臉色漲紅,卻是低著頭不再說話。賈政皺了皺眉頭道:“往常這府里,可都是二老爺二太太說了算的,也不知都做了些什么?”
賈赦一頓,見賈老太太起身坐了起來,賈赦并不給賈老太太說話的機會,接著道:“只如今二老爺跟齊國公之孫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之孫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修國公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關在一起。”
說完,賈赦盯著賈老太太道:“辦案的除了忠順王,北靜王之外,還有圣上最為倚重地義親王七王爺。”賈赦說完,深吸了口氣道:“方才亦是傳了明旨,令我明日上殿自辯,兒子且不知如何自辯,不如老太太也心疼心疼兒子,教教我。”
賈赦說完,便給賈老太太跪下了。邢夫人卻是嚇得臉色劇變,顧不得賈老太太還在一旁,急忙問道:“這是何時的事兒?聽說那威遠將軍馬尚可是已經判了抄家,秋后問斬了!”
賈老太太一聽,心口一跳,急忙問道:“這話兒怎么說的?誰來傳的旨意?”
賈赦抬頭看了賈老太太一眼,答道:“李公公親自來傳的旨意,如今人剛走不久。”
賈老太太深深地吸了口氣,穩住心神又問:“那馬尚究竟犯了何事?”賈赦扯著嘴角一笑道:“兒子剛回京城這還不到兩月,哪里知道他們犯了何事?再說義親王的手段,老太太不知道嗎?若允許打聽,怕圣上也不會讓義親王來坐鎮了。”
賈老太太一聽,沉默了片刻,想了想道:“協理此案的不是還有北靜王嗎?你去北靜王府打探一下,咱們到底是老親,別處打探不到,在北靜王府,多少會有點兒消息的。”
賈赦嘆了口氣道:“璉兒已經去了,只是如今尚未歸來。具體如何尚且不知。”
賈赦剛說完,便聽門外遠遠傳來琥珀的聲音:“大爺回來了!”賈老太太松了口氣的同時,揚聲道:“還不進來回話!”
此時別說賈老太太,便是邢夫人跟賈赦,也是滿眼期待的望向賈璉,而賈璉進來后對賈老太太行完禮,便搖了搖頭,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賈赦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賈璉想了想看了賈老太太一眼,聲音低沉地道:“今兒早晌,齊國公府也被抄了。”說到這兒賈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接著道“闔府男丁皆下詔獄,因牢房滿員,女眷被關押在了獄神廟,皆由禁衛軍看押。”
此時別說賈赦便是賈老太太也變得雙目無神,一口氣沒上的來暈了過去。
好半晌賈老太太醒來時,已是半夜。榮慶堂里里外外被照的燈火通明。不僅賈赦與邢夫人伺候在一旁,賈璉與王熙鳳兩口子亦是寸步不離,就連族中兩位年長族婦也候在一旁。
賈老太太到底經歷過不少事情,此時醒轉,也已經穩住了心神,半瞇著眼睛,便對賈璉吩咐道:“去城外接你林妹妹回來,就說我病了,想她了。”
賈璉一聽就變了臉色,王熙鳳與邢夫人對視一眼趕在賈璉開口前回道:“此時城門早已關閉,就是要接妹妹回來,怕是也要等天亮了才成。”
王熙鳳話音剛落,賈老太太便冷冷地看了過來,刀子似得眼睛盯著王熙鳳道:“我不管你跟你姑姑之間有何矛盾,你且記好了,一家子骨肉血親,越是困難的時候,越是不能鬧騰!”
王熙鳳心中一稟,便見鴛鴦在賈老太太背后輕輕地擺了擺手,賈璉沉吟片刻道:“孫兒這就去城門口等著,城門一開就去接妹妹回來給老太太侍疾。”
賈璉剛說完,賈老太太便一口啐在了賈璉臉上,怒斥道:“別說是個縣主,便是公主!我也是她親外祖母!”說完賈老太太深吸口氣,接著道:“如今我病了,讓她回來見見我怎么了?”
王熙鳳癟癟嘴,心道:就您這中氣十足的模樣,實在是沒瞧出來哪兒病了!可這話,王熙鳳也只敢想想,不孝的名頭她可背不起。
聽賈老太太如此說,賈赦皺了皺眉頭道:“璉兒這就去城門口等著,一會兒我上朝自辯回來再說吧,還不知道你那二叔一家子究竟做了什么抄家滅族的好事兒呢!”
賈赦說完,一甩手便走了出去,氣得賈老太太指著賈赦的背影直罵畜生!孽障!可惜,賈赦早已充耳不聞的走遠了。
族中派來探望賈老太太的兩位族婦,見此癟了癟嘴,終是忍不住問道:“不知道齊國公治國公修國公族中是如何處置的?”
賈璉抬頭看了賈老太太一眼,也不回答,只躬身對賈老太太道:“孫兒這就去城門口候著。”說完也走了。賈老太太見此,氣得指著賈璉背影的手都顫抖不止,卻一時說不出話來。王熙鳳見此,心中冷笑,示意邢夫人不要說話。
此時的邢夫人,心里早已慌亂,哪里還顧得賈老太太怎樣?臉色亦是鐵青著,用不大不小的聲音狠狠地道:“這是為了偏疼小兒子,一族人的命,都不要了!”說著邢夫人便紅了眼眶。
那族中派來的兩名族婦一聽這話,也是冷冷地看著賈老太太道:“這個孝不孝順的,也不是老太太一個人兒說了算吧?”另一個更是冷嘲道:“那個孝順!孝順到惹來滅族之禍!”聲音很是尖銳,顯然也是有些慌亂。
賈老太太見此,陰沉著臉,刀子似得目光在屋里眾人身上掃過,冷笑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兒,縱是真的有了什么過錯,圣上也不過是責罵一頓罷了。”說完抬起下巴,接著道:“好歹咱們家出過一位娘娘,還有一位縣主呢!”
誰曾想不待賈璉將黛玉接來,賈赦因治家不嚴,被圣上當庭怒斥,責令他閉門思過等待處罰的消息,便先一步傳回了賈府。
這還是賈府分家后,賈赦便清理了大觀園,封了與將軍府相連的幾道門子,今日帶著折子與地契一同前去的結果,若非如此……
賈老太太直到此時,方才真的慌了神,抓著王熙鳳的手,顫抖著厲聲道:“快去接你林妹妹回來!如今,可就只有她能救咱府了!”說著眼淚便已經淌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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