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聲音如同地獄中的惡鬼,嚇得他從床上滾落下來。
正好看到素白的繡花鞋,抬頭一看,嚇得猛吞口水:“蘇……蘇姑娘。”
屋中漆黑,透過月色,看清了蘇琉月姣白的容顏,櫻唇點點,雙眸如同閃爍著明亮的星星。
“你緊張什么?我今晚可不是為了取你性命的,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蹲下身子,盯著他。
“我……我知道,只是今日事態緊急,我……我也是不得已為之”臉色發白,口舌干燥。
拍打幾下他的臉:“這只是小戒,你想辦法將哈虎打了敗仗的消息傳回去,就說……我獨挑突厥,我可以不讓你帶我去突厥,甚至幫你取代哈虎。”
掌托坐在地上,莫名其妙的相信了她的話,點點頭:“我寫,我寫。”
快速的取了紙筆,寫了信件,吹干墨跡,替到她面前:“你……你看看,如何?”
伸手接過信件,粗略的看了一眼,點點頭,拿起一個空信封,將信封好:“你將這信,交給你的親信送,這信……”。
“這信我一定會讓人一定送到”擦了擦汗,心中暗道。這信若是被哈虎拿去,到時候恐怕他也是小命不保。
晾他也不敢再起什么幺蛾子,蘇琉月親眼盯著他將信交給親信,然后暗中讓紅玫瑰護送那人出了城,才安心。
次日,推開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正好照在門前,蘇琉月伸了個懶腰,一股寒意襲來,紅玫瑰拿起披風披在她身上:“主子,我們不去突厥了嗎?”
“看情況”蘇琉月微抬著下巴,抬頭看著門口成了冰棍的樹枝。
“那……要不要跟小王爺說一聲?”紅玫瑰道。
轉過臉,幽幽的盯著她,紅玫瑰低著頭退了一步,許久之后,嘴角才勾起一抹淡笑:“你去安排吧”。
紅玫瑰松了口氣,微微頓了一下身子,便出去安排,通知趙乾。
看著紅玫瑰遠去的身影,心思不由的飄遠,這紅玫瑰雖說跟著她有些時日,不過……忠誠的并非是她,看來……此次出來,帶著她,是不是錯了?
“蘇姑娘,我們將軍有請”婢女前來,右手放在胸前,低頭道。
轉過身,盯著一身突厥服飾的少女,微微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跟著她的腳步走。
城主府的主殿中,哈虎坐在虎皮椅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側坐著帶著諂媚笑容的掌托,舉起著杯子敬酒。
身旁坐著的是康一可,悶悶不樂的喝著酒。對面坐著的是麻毯公主,柳眉倒豎,時不時拉長著脖子,看向門外。
當看到蘇琉月的影子的時候,麻毯臉上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不管正在喝酒的哈虎他們,站起身跑到蘇琉月面前,從頭到腳看了她一眼:“呵,我說過,總有一日,會讓你生不如死,沒想到今天來的這么快”。
哈虎撇了她一眼,他雖然不喜麻毯公主,可也不會阻止她,不過……蘇琉月他正打算,用她來換蒲濤關,自然不會讓麻毯公主亂來,當然,只要不威脅她的性命就行。
所以,看到麻毯走到蘇琉月面前之后,他沒有出手阻止。
“你確定?”蘇琉月依舊一貫的帶著淺笑,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副表情,讓麻毯總是看著惱怒。
伸手,想要刮花她那張總算帶著笑容的臉,可剛伸出手沒多久,就被蘇琉月伸手握住,臉上立即露出怒意,揚起另外一只手,想要掌殺了她了。
蘇琉月毫不客氣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對著哈虎譏諷的笑道:“哈虎將軍,打算繼續這樣看下去嗎?雖然我是趙乾的未過門的妻子,可別忘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一個被毀了容的女人”。
哈虎剛下手中的酒杯,仰頭大笑三聲,然后收住臉上的笑容道:“麻毯公主,還請你安分一下”。
握住她的手松了,蘇琉月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快步的走到哈虎面前,轉身撇了一眼舉著杯子,臉色僵硬的掌托,而后勾起櫻唇,走到康一可身邊坐下。
正在喝悶酒的康一可,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恢復如此。
“聽聞蘇姑娘武藝高強,不知是怎么落入掌托手中的”哈虎一邊喝著酒,一邊似乎有意無意的問道。
掌托手心在冒汗,手緊握著酒杯,不敢看蘇琉月一眼,只是強撐著身體,露出一副淡然的樣子。
康一可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目光盯著蘇琉月。
“哈虎將軍,若我說……是為了我哥哥,你信嗎?”蘇琉月笑著道。
說話的時候,似乎無意,卻讓哈虎有些坐不住,蘇悍沒死,他們當然知道,但這一直都是秘密,至于為何突厥王瞞住鳳朝的人,那就不知道是什么用意了。
可如今,蘇琉月一張口便說到蘇悍,當他有些坐不住了。目光轉向,死死的盯著掌托。
掌托渾身冒著冷汗,心中將蘇琉月罵了個遍,她是怎么說的,不是說好了,饒他一次嗎?怎么好端端的提起這件事。
“什么?那個窩囊廢,是你的哥哥,呵呵……我說呢,都一樣的討厭”麻毯公主一下子站了起來,冷笑道。
眼眸微瞇,眼中的冷芒一閃,但卻坐著沒動。
“怎么?你不服,你哥哥除了會吃軟飯,還會干什么,要不是我姐姐心善,他早死了”麻毯露出滿臉的譏笑。
哈虎收起身上的怒火,淡淡的瞥了一眼麻毯,冷聲警告:“麻毯公主,休要繼續多嘴”。
“你……哈虎,你不過是我父王的一條狗,你膽敢這樣跟本公主說話,到時候我一定在父王面前,告你的狀,要你吃不了兜著走”麻毯惱羞成怒,在蘇琉月身上吃癟就算了,這個打了敗仗的哈虎,居然也敢訓斥她。
哈虎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冷笑幾聲:“你若是聰明的點,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嘴,否則……我定會現在殺了你,回去突厥,大不了說,你跟安托王子一樣,被鳳朝的人殺了”。
麻毯身體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她知道這哈虎一定會這樣做,吞了吞口水,怒目的瞪著蘇琉月,不過這張嘴,卻是閉上了。
“蘇姑娘,是誰告訴你,蘇悍還活著?”哈虎一雙眼睛,怒視著她,眼睛又似乎在看一邊坐著掌托。
掌托咕嚕嚕的咽著口水,臉色微白的盯著蘇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