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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氳黑一瞬間退去,他沉思片刻,終于從百里夏身上緩緩爬起。
這份工作他還真不能失去,否則,他還怎么追妻。
一得到釋放,百里夏立馬從沙發上彈起,躲得遠遠地看著他。
無名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復雜。
“既然你現在沒想好,那等你想好,再告訴我也不遲。”
百里夏簡直暈死,她開口道:“跟你說了,我不會考慮結婚。”
無名微微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那我再等等。”
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
百里夏沒有攔他,也不敢攔,只能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這家伙,難道是二哥和夕兒的婚事刺激到他了?
以前還以為只是開玩笑罷了,這次他看起來像是來真的了。
吃過晚飯,北封瑾獨自坐在瑾夜閣的大廳沙發上。
想起那晚在悠揚閣后院聽到的那聲嘆息,一雙眼眸的顏色愈發幽深。
那道聲音太真實,憑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聽錯。
他很肯定那道聲音就是來自幽兒,即便過了十幾年,幽兒的聲音依然像是在耳邊那么熟悉。
如果不是幽兒,為什么她會出現在悠揚閣里?
北封瑾舉起盛滿紅酒的高腳杯,又是一抬頭,這次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杯了。
這個平日滴酒不沾的北封瑾,今晚居然喝了那么多紅酒。
就連那唯一一個,被允許晚上留在瑾夜閣伺候的女傭,看到這一幕眉頭也不自覺擰緊。
五先生向來都是飄逸灑脫,出塵脫俗的模樣,今天像是墜入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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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五先生更讓她覺得真實,有血有肉。
看著北封瑾喝了太久,她很想鼓起勇氣過去勸解幾句。
只不過看到他這副沉思的模樣,她也不知道該過去說什么。
萬一,一不小心說錯話,以后都不能來瑾夜閣,不能再見到五先生那就得不償失了。
夜深了,女傭也堅持不住,向他告辭后回去休息。
大廳里,只剩下北封瑾一人,自飲自酌。
“幽兒……”
他的眼睛有幾分迷離,今天,是真的有些醉意。
忽然,北封瑾站起,將杯子隨手扔在地上。
玻璃碎裂聲,打破了寂靜的夜色。
北封瑾看了看外面暗色的天際,踏著飄逸的步伐,慢步離開瑾夜閣。
不到五分鐘,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悠揚閣外。
北封瑾站在那里,看著高高的院墻發呆。
只是在那里停留了幾秒,閃身從墻上翻了進去。
今夜無風,暗色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皎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一切顯得那么光亮清晰。
悠揚閣黑漆漆的后院,那座墓碑獨自矗立在那里更顯蒼涼。
北封瑾眸色深沉得可怕,緩緩朝著墓碑走了過去。
幽兒,你是不是就在這里。
為什么不肯出來見我?
來到墓碑前,看著上面經過歲月沖刷得文字,他淡淡道:“幽兒,你能聽到我說話,是不是?”
在衣冠冢前直接坐下,北封瑾伸出大掌,落在墓碑上,沙啞著聲音道。
“我知道,那天出現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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