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福妻

429:風波未平(6000字大章)

有些事情,就算害怕提起,在必要的時候,也必須提起。

夏阮在馬車上和蕭九講了她知道的一些事情。

無論是關于林家也好,還是朱砂也罷,甚至還談論到了宮中的六皇子。

夏阮原本以為蕭九會不喜她談論這些,但是她說話的時候,蕭九卻從未打斷她的話語。

對于這點夏阮倒是有些驚訝。

自古男子都不喜歡自己的妻妾插手朝政的事情。

大秦,亦不例外。

就算安貴妃娘娘再受寵,建廣帝也從未讓她插手朝堂上的事情,哪怕那件事情再小。

“嗯,這件事情,我倒是沒有多想。”蕭九淡淡一笑,吻了吻夏阮的額頭,“林家的事情,我會小心的。”

蕭九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外祖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外祖父的野心太大。

蕭九握住夏阮的手,過了一會才道,“蕭家的祖上,是前朝的木家的人。但是,和杜家的祖上不一樣,蕭家的木家是嫡系,而杜家的是庶支。說起來,蕭家的祖上和皇族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但是……外祖父的手上,有前朝的帝王留下最重要的東西。”

夏阮抬起頭,一臉錯愕的看著蕭九。

若是前朝先帝留下來的東西,那么那些想造反的人,自然是會聽林老爺的話。

“是……信函,還是……”夏阮猶豫了一下。才問,“玉……”

蕭九點了點頭,“嗯。是。”

這個消息讓夏阮的心顫了顫,她沒想到林老爺的手里居然有這個東西。

這也難怪,林老爺會如此癡心妄想,做帝王之夢。

凡是有個野心的男子得到這樣東西,都想做帝王,又何況是林老爺呢。

蕭家……也算是大起大落了。

當初蕭長寧身為貴妃,動了不該動的情。讓元文帝知道了她的身世。最后連帶蕭家,都被元文帝提防。

元文帝對蕭長寧是又愛又怕。

愛。是因為想和她廝守。

怕,是因為蕭長寧的祖上是前朝的人。

夏阮突然想明白了,為何元文帝去世之后,跟他一個陵墓離他最近的人。卻是蕭長寧了。

或許,元文帝是真的喜歡過蕭長寧,但是這份愛,卻不如江山對他來的重要。

蕭家的事情,林老爺是知道的。

所以從一開始,林老爺便在布局。

林老爺拆散林姨太太和徐成林,無非是想讓林姨太太嫁入南蕭。因為蕭家分家的緣故,蕭潤清放棄了手里的權利,自然獲得的家產最多。林老爺和蕭潤清接觸過后。知道蕭潤清是個什么性子的人,便讓林姨太太嫁了過去。

蕭潤清的確很重情重義,但是這個等于也是害死蕭潤清最大的利器。

林老爺私下還和朱砂有來往……

朱砂的身份。夏阮是知道的。

“六皇子已經調動兵馬了。”蕭九突然說了一句。

夏阮聽到蕭九這樣說,便想到了前世的那一場惡戰。

六皇子逼宮造反,蕭九和李長風鎮守著宮門,宋家老將軍親自帶領了人馬堵住了宮門。那一夜,她與不少人藏在唐家的地窖中。

周圍咆哮聲和兵器的聲太過于刺耳,就算她們在地下。依舊能聞見那些腥味彌漫在四周。

那個夜太冷了,冷的她一直睜眼到天亮。

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誰也不敢離開地窖。

那些所謂的愛情,在死亡面前,變得一文不值。

岳老太太想了很久,才跟她說,“夏阮,你出去瞧瞧,結果如何了。”

她當時的確沒有多想,她想知道唐景軒是否還活著,這場戰役的結果到底怎么樣了。她從地窖里走出來后,卻發現天上下著很大的雨,夜里那場戰亂留下的血跡,早就被雨水沖刷的干干凈凈。

她沒有見到唐景軒,卻見到了一聲血跡的蕭九。

她站在街頭,看著蕭九坐著戰馬,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只是,他終究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半響后,李長風來勸她回府。

后來,夏阮才知道,六皇子戰敗了,唐景軒被抓了起來,還有東蕭全族的人也不例外……那時,若是蕭九真的沒有幫她,她怕是會死在戰亂的街頭。岳老太太或許知道,讓她出去無非就是讓她送死。

若是她死在戰亂的街頭,便和唐家無關。

夏阮到現在都記得當時蕭九的眼神,有詫異、有錯愕、有震驚、更有少許的喜悅。

她不懂,為何蕭九會覺得喜悅。

此時依偎在丈夫的懷里,她終于明白了丈夫當時的眼神。

他活著,在認為自己還活著的時候,見到了她。

前世,丈夫嘴里喜歡的那個人,便是她。而她從前羨慕的女子,亦是自己。

夏阮想了很久,才輕聲道,“白馬寺莊子上的人手或許還不夠,現在還需要更多兵馬。糧草,也不對……朱砂從前放在鄴城那些,應該不止那么多。不然,朱砂不會拼上性命去保護那些糧草和兵器,我瞧著鄴城那邊,還會有動靜。”

夏阮將心里的疑惑一口氣說了出來,“朱砂如今已經恢復了身子,他暫時不會去動鄴城那邊的東西,所以侯爺記得派人去瞧瞧。朱砂現在不動,但是后期肯定會動。現在鄴城的府尹依舊是安家的人,安貴妃娘娘已經寫信告知我。”

蕭九聽了夏阮的話,身子有些僵硬。

之前薛成來找他和李長風的時候,便帶來了大皇子死之前的遺言。

當時。他和李長風的確派了不少人手去鄴城,卻沒有什么收獲。

因為沒找到,所以便沒有多注意這件事情。

可是今日夏阮又提起……

蕭九心里咯噔了一下。若是夏阮不跟他提起,他或許會真的無視這件事情。

若夏阮所言,若是鄴城的東西真的不重要,朱砂又何必親自來和他們交戰。朱砂是個惜命的人,對于野心來說,朱砂還是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朱砂會親自來鄴城,在鄴城倉庫里藏的東西。肯定有很多重要的東西。

他和李長風在鄴城,的確得到了不少糧草和兵器。但是……也沒有太多,都在他的謀算之內。

“阿阮,你的意思是?”蕭九想了想,“朱砂有后手。”

夏阮依舊語氣平淡。“我們做生意的,總是會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就算做生意虧錢了,也不會傾家蕩產。朱砂也是生意人,所以我想,他必定給自己留了后路。況且,朱砂的疑心病很重,他又怎么可能那么簡簡單單的相信安應容。所以,我想。鄴城會有變。”

夏阮閉了眼,不敢去看蕭九的眼神。

這個人太聰明,會看透她的內心。

前世。朱砂就是從鄴城逃脫的。

六皇子和唐景軒還有東蕭等等人被軟禁后,朱砂手里卻不知在哪里來了一批兵馬,當時朱砂的動作十分的迅速。他知道大勢已去,將六皇子放在他手里的貴重物品,開始轉移。鄴城被他布置的太久,以至于。當時沒有人發現鄴城有不對的地方。

蕭九和李長風根本分身乏術,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朝堂上。

所以。當朱砂逃脫的時候,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從鄴城離開。

朱砂雖然損失了不少的糧草,但是這場戰役對朱砂而言,是賺了。

六皇子多年來囤積的錢財,被朱砂拿走的干干凈凈。

夏阮想,若是這筆錢財最后落在丈夫和三舅的手里,對他們后期的發展用利多了。

只是,鄴城的事情的確太怪異了,她當時在深宅里,不太清楚鄴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夏阮不敢亂猜測,鄴城的事情是否和林家有關系。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同安貴妃講,鄴城不能丟。

所以,就算安應容被撤了下來,如今鄴城的府尹,依舊是安家的人。

建廣帝信任安貴妃……

前世,鄴城的那位是杜家的人,是六皇子和朱砂的人。

鄴城,是這場戰役的關鍵。

掌握鄴城,便不會輸的太慘,也會贏的徹底。

蕭九將懷里的夏阮摟緊了一些,言語里帶著寵溺,“阿阮,辛苦你了。再等等,再等等我,我便會讓你以后過的安穩。”

蕭九知道,夏阮沒有太多的野心。

他作為丈夫,該給她的是安穩的日子。

“侯爺,我不辛苦。”夏阮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句,“和你在一起,從未覺得辛苦。”

蕭九又忍不住親吻夏阮的額頭,他懷里的那個人,總是能將話說的那么好聽。蕭九喜歡夏阮跟他說這些話……

他能娶到她,真的是福氣。

蕭九想了許久,才將心里的話說出來,“夏雯的事情,我想同你講講。”

“嗯?”夏阮聽到蕭九說起夏雯,便忍不住抬起頭看著蕭九,“她怎么了?”

蕭九眉頭微蹙,“她和平陽侯,似乎……”

“侯爺,該怎么做斷斷不要猶豫。”夏阮直接說,“她和平陽侯有來往,便會知道結果是如何,不用顧及太多。”

夏阮知道,蕭九會提起夏雯,是想知道夏雯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從蕭九的口中,也猜測出來了,夏雯的孩子到底地誰的。

兩世,夏雯依舊沒有逃過唐景軒的手心。

夏阮心里略有些無奈,夏雯前世便想要嫁給唐景軒,這一世又是這樣。而且可笑的是,兩世的夏雯還未嫁入唐景軒,便有了唐景軒的孩子。前世的她走的太早,不知唐景軒最后有沒有娶夏雯,更不知她死后,蕭九會是如何的神色。

或許,他會傷心吧。

想到這里。夏阮便有些好奇的問蕭九,“侯爺,若是。我只是說,若是……若是我走的比你早,你會如何?”

“走?”蕭九狠狠的瞪了夏阮一眼,“你敢。”

夏阮看著蕭九的神色,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從前她的日子過的太過于壓抑,而現在她心里想著什么,便會告訴蕭九。現在的她怎么可能舍得比蕭九先走。若是可以的話,她想陪他一輩子。一起入土。

“阿阮。”蕭九握住夏阮的手,低著頭,“我會護好你的,你信我。”

夏阮笑著回答。“嗯,我相信你。”

對于蕭九的話,她一直都相信。

他是她的丈夫,是要陪她走一輩子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相信他呢?

夏阮想,她會幸福,一直幸福。

夜已經深了,可是夏雯卻有些失眠。

她睡不著。

她這些日子胃口一直不好,一直惡心干嘔。

草烏和草果一直擔心她的身子。想要請大夫來給她瞧瞧,但是夏雯又怎么可能讓人知道,她已經有了身孕。

夏雯將手放在腹部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這個孩子,是她的武器。

夏阮的丈夫是長安侯蕭韶成,但是她的三堂姐夫卻是一個新貴。

唐家卻不一樣。

大秦建國初,唐家便是功臣,最后被封世襲的平陽侯。

唐景軒的容貌出眾,俊朗無雙。夏雯認為這樣的人。一點也不會比蕭韶成差。

只是……

“賤人,賤人……”夏雯忍不住嘟嚷了幾句。“南若,你這個小賤人。”

南家十三小姐南若下個月便要嫁入唐家,南若嫁過去便是唐景軒的續室,是正房的夫人。而她嫁給唐景軒,卻能只是一個姨娘,身份比南若矮了不少。

夏雯是見過南若的,南若的容貌和才學皆不如她,要讓她矮南若,她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她憑什么要比南若差?

夏雯將眼瞪的圓圓的,她一定要改變唐景軒的想法。

她不能輸給南若——

夏雯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怎么認識唐景軒的。

蕭韶成在洛城出事沒有和朝堂再有聯系后,夏阮便病了養在家里。唐景軒在那段日子總是來拜訪夏阮,可是夏阮卻避而不見,說是怕讓平陽侯染了病氣。

對于夏阮的婉拒,唐景軒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依舊到夏家來拜訪。每次,唐景軒都會送不少的銀子,她便會將唐景軒來拜訪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告知夏阮。

那會,夏阮病的厲害,清醒的時間少之又少,就算醒來,也是吃了藥又繼續睡下。

唐景軒的深情,夏阮瞧不見。

夏雯當時問夏阮,“三堂姐,你為何不見平陽侯?這個世上,鮮少有這樣癡情的人了。”

“病了。”夏阮聽了她的話后,依舊是平日風輕云淡的模樣,“病了,便誰也不想見。”

夏阮說的是真是假,夏雯猜不出來,但是夏阮在那段日子里,的確瘦了不少。

外面皆傳,蕭韶成已經死在洛城,不可能歸來了。夏家的三小姐,是個災星,跟蕭韶成定親了,便克死了蕭韶成。

夏雯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夏阮是個災星,她想,若是夏阮死了便更好了。

若是夏阮死了,她便會成為夏家唯一的小姐,到時候再裝乖巧欺騙李氏那個傻子,她想要什么李氏都會給她。

夏雯在她的大伯母那里明白了,只有銀子才最可靠的東西。所以,在夏雯的眼里,李氏只是一個可以給她銀子的傻子,而夏阮亦是。

到了最后,唐景軒忍不住問她,“三小姐病情如何了?”

“還是那樣,總是昏睡。”夏雯看著面前玉樹臨風的男子,有些惋惜,“平陽侯,你對三姐,當真是好。”

唐景軒挑了挑眉,“哦?四小姐的意思是?”

“我挺羨慕三姐的。”夏雯裝作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就算蕭大人不在了,依舊有這么多人對她好。而我……我……”

說著。她便低下頭。

唐景軒果然對她的話有了興趣,便追問道,“你?難道你三堂姐對你不好?”

夏雯當時眼里噙著淚水。瞧著唐景軒的樣子,要多可憐便有多可憐。

“我父母去世的早,便剩下我一個人。”夏雯說著,眼睛輕輕一眨,眼淚便滾落了下來,“父母去世之后,我只能在大伯母家居住。后來大伯母家道敗落。我便又寄居在二伯母家里。三堂姐待我很好,很好的。”

說著。夏雯便垂下眼眸。

她今日穿的衣裳,是幾年前的料子。

唐景軒自然不是傻子,瞧著夏雯的衣料,便知道夏雯的處境‘不好’。

夏家不是普通的商家。家產不比南家少。

身為夏家的四小姐,怎么會穿這樣的衣料。

唐景軒想了想,便從袖口掏出幾張銀票遞給夏雯,“去買幾匹料子給自己做幾身好看的衣裳。”

夏雯抬起頭,有些錯愕的看著唐景軒,退后幾步,“我不能收你的銀子。”

“收下吧。”唐景軒笑了笑,俊朗的眉目讓夏雯有些心動,“我瞧不得你傷心。”

后來。唐景軒再來拜訪夏阮,便變成了夏雯和唐景軒聊天。

唐景軒的脾氣極好,她說什么唐景軒都會安靜的聽著。夏雯說起了她小時候的事情。還有大伯父如何得罪了李長風等等……

夏雯想,那個時候的她是最幸福的。

唐景軒每日都會帶她喜歡吃的糕點,然后笑著讓她吃下。

夏雯斂了心神,她承認那個時候是她主動去勾引唐景軒的。她覺得她比夏阮更適合唐景軒,因為夏阮是災星,克死了蕭韶成。

只是。后來的事情有點出乎她的預料。

蕭韶成從洛城安全的回來了,而且還被封為長安侯。蕭韶成娶夏阮的場面。堪比皇室嫁公主,連久病纏身的四皇子,也在這場親事里露了面。甚至連宮中的太后,也給夏阮送來了玉如意。

夏雯想,若說不羨慕,都是欺騙自己的。

她羨慕夏阮,為何夏阮可以嫁給蕭韶成,而她卻不能嫁一個和蕭韶成身份地位差不多的男子。而且,夏阮那一日的嫁妝,幾乎讓她紅了眼。銀子、珠寶、金條……一件比一件稀罕,一件比一件貴重。

夏雯知道,自己出嫁的時候,李氏絕對不會給她這么多嫁妝。

想到這些,夏雯抽了一口氣。

或許就是因為被夏阮刺激的太多,所以她才會在唐景軒喝醉那日,將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唐景軒。

唐景軒醒來的時候,看到懷里的人是她,震驚的瞪圓了雙眼。

但是,后來唐景軒等了很久,才對她說,“小雯,我會對你負責的,給我點時間。”

這次關系之后,夏雯便有了身孕。

唐景軒想不負責,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若是她將這件事情鬧了出來,不止是夏家丟人,就算是唐家,也會被京城里所有的人恥笑。夏雯知道,唐景軒不敢不娶她,從一開始她就在算計唐景軒,又怎么可能讓唐景軒離開她的掌心。

只是她唯一沒算到的,便是她不可能是唐景軒的正妻。

唐景軒的正妻,是南家的南若。

夏雯當時問唐景軒為何的時候,唐景軒告訴她,他需要很多銀子。

夏雯聽了唐景軒的回答,便有些哭笑不得。

她知道,若是她有夏阮的那樣豐厚的嫁妝,唐景軒便會給她正妻之位。可是,她沒有……她不可能有夏阮那樣豐厚的嫁妝,也不可能有南若那樣的嫁妝,所以她只能是個妾室。

“我是喜歡你的,小雯,但是,我需要銀子。”唐景軒說這些話得時候,夏雯的心里苦澀的厲害。

她想,唐景軒是喜歡她的吧?

南若那樣丑陋,唐景軒又怎么可能會喜歡南若。

唐景軒娶南若,都是為了銀子。

只有有了銀子,唐景軒才能和六皇子做出一番偉業。只有有了銀子……

夏雯想到這些,又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點燃了蠟燭,慢慢的朝著梳妝臺走去。

她瞧了瞧藏在梳妝臺小盒下的紙條,上面熟悉的字跡,讓她露出一個笑容。

銀子?

就算夏阮和李氏不愿給她,她也有辦法拿到這些東西。

因為夏雯知道,朱砂將她從莊子上帶回,她便是朱砂的棋子。只要朱砂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那么她便是安全的,也是有利用價值的。

可是朱砂若是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他要想要的東西,那么朱砂就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而這個代價,是她說了算。

“夏阮,不要怪我對不起你。”夏雯扯了一個冷笑,“是你先對不起我,是你和李長月對不起我,所以我才會做這些事情,你可別怪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