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風云之大夏帝國

第三十九章 紫紅殺機(二)

如果是換做別人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驚惶失措——正在跟自己拼死相博的對手,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怎么能夠不驚慌失措呢?而對手正是在等待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惜曾炩的表現肯定讓嬌柔少女失望了。

突然,曾炩毫無來由地在大殿上橫跨一步,一道劍光便險之又險地沖入他原先的位置。于是大殿上展開了一場奇異的戰斗,曾炩不斷閃避移位,游走在劍刃蓬發的間隙,不斷消失與重現的劍光也步步進逼。在與看不見的對手交鋒中可謂險象環生,曾炩總在毫發之間堪堪避過凌厲的每一擊。

“主公,讓我來。”雖然明知道曾炩不會有事,但是典韋還是按捺不住,替曾炩接下了消失的嬌柔少女。這其實就是曾炩在后世曾見識過的小鬼子的忍術,曾炩很是奇怪,眼前的這個少女,難道是小鬼子那邊的人不成?

曾炩相信典韋的本事,所以他很放心的退了下來,像個沒事人似的坐下來觀戰,并且擺擺手示意還有些驚慌的高伯固等人都坐下。高伯固等人雖然心中還是忐忑不安,但是看到曾炩脫離了險境,也都松了一口大氣,擦著額頭的冷汗坐了下來。

典韋實力可是不容小覷,身形閃電左挪,凌厲的劍招抖發,幻起一陣刺目的白光。嬌柔少女驟不及防下,暗藍軟劍終于被逼接實典韋剛猛凌烈的劍光。暗藍長劍彎曲、螺旋,像蛇一樣交纏在典韋手中藍焰奔流的劍身上,試圖阻隔典韋如矢疾射的一劍。

但是長劍依然寸寸前壓,劍身上的劍光突然大盛,如怒龍般發出一聲狂暴的龍吟,交纏住的長劍突然膨脹、拉伸,剎那間達到了軟劍的膨脹極限而斷裂,如花瓣般片片迸射散落。典韋手中的長劍如出岬的猛虎、脫韁的蛟龍般長驅直入,女性痛苦的慘叫聲與利刃穿透肉體的沉啞裂帛聲,聽來格外凄厲和令人心怵,嬌柔少女雋秀婀娜的嬌軀也復現于燭光下。

只見嬌柔少女半跪在地上,左手緊緊壓住右肩,但殷紅的鮮血仍然從指縫間滲透出來,沿著如皓玉臂往下滴流,她臉上的蒙面紗巾已經不見,蒼白如紙的臉上綴滿細細的冷汗,本來美麗的容顏也因痛苦而變得扭曲,投向曾炩的目光卻沒有仇恨,只有一種漠視生死的淡然。

死亡已成必然,不同者只是死亡的對象,如此而已。如果說嬌柔少女的目光中還有什么特別的意味的話,那就是對對手完全能掌握自己行動的那份難于釋懷的疑惑。

曾炩嬌柔少女的方位踏前了兩步,冷冷說道:“誰主使你來行刺我的?”只見嬌柔少女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發出一串隱隱約約的聲音。曾炩無法聽清,皺了皺眉,再踏前了幾步。突然,嬌柔少女雙瞳中的光芒大盛,她的身體突然向前傾,貓腰一蹬,硬生生沖入曾炩懷里。她的嬌軀忽然變得如巖石般堅硬,而巨大的沖擊力則讓曾炩猶如被萬斤鐵錘重重撞擊了一下。而與此同時,幾乎沒有任何征兆,地面翻動了一下,曾炩雙腳接著向下陷,地下竟伸出一雙怪手將曾炩雙腳緊緊攫住,使他欲動不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眾人又是大聲驚呼起來,呂布如鬼魅一般出現在曾炩的身旁,只見寒光一閃,隨著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從曾炩腳下的地面涌出大量的鮮血,抓住曾炩的那雙怪手也隨之松開了。

在場的眾人當中,除了等典韋和曾炩能夠看清呂布的動作外,大部分人都沒有看清呂布是怎么出的劍,在他們的眼中,呂布腰間的佩劍似乎根本就沒有出鞘過。

而撞入曾炩懷里的嬌柔少女,完全無視右肩狂泄的鮮血和與之相伴的巨大痛苦,一雙玉手緊緊抱實曾炩的身體,不斷收緊,超強的力量似乎欲將曾炩的身體壓碎。曾炩相信,如果是換做一個普通人,此時早被這強大的力量給壓碎了,只可惜他并不是一個普通人。

從外人看來,曾炩與嬌柔少女扭抱在一起的場面極其香艷,猶如情人間熾烈而瘋狂的擁抱,但是這卻是營造慘烈死亡的溫柔鄉。

“還真是殺手的作風啊。”曾炩在心中暗自嘆息著。

曾炩伸出手,暗運內力,在嬌柔少女的身上輕輕一點,頓時,嬌柔少女的巨大力量消失不見,曾炩也順利的從她的環抱中滑了出去。

典韋見曾炩脫離險境,想也不想,施出一個凌厲的劍招,一劍劈向嬌柔少女細長的脖子。

“等一下。”這本來應該是曾炩說的話,但是卻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搶去了。典韋的長劍在半空中停住了,怔怔的望著來人。

高伯固來到曾炩身前,跪下道:“還請驃騎將軍大人饒過這女子一條性命!”

曾炩笑呵呵的看著高伯固,沒有說話。

高伯固狠狠心,說道:“將軍大人,此女其實是我那女兒高雅蘭!”

曾炩一愣,高雅蘭?當初曾炩在攻占襄平城后,并沒有找到高雅蘭。當時她還很奇怪,這可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啊。高伯固見曾炩還是不說話,以為曾炩不想放過高雅蘭,哀求道:“將軍,還請你看在我的老臉上,放我她吧!只要將軍愿意放過小女一命,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曾炩笑道:“國王陛下,真的任何條件你都可以答應?”

高伯固認真的點點頭。

曾炩說道:“那要是我要這個女子當我的奴婢呢?”

高伯固一愣。

半晌之后,高伯固說道:“只要將軍饒過小女一命,就是讓她做將軍的奴婢,高某也愿意。”

曾炩哈哈大笑,說道:“國王陛下,曾炩不過是和你開開玩笑罷了,這樣的奴婢,我可不敢要。這可是將自己的小命隨時攥在別人的手里啊!”

曾炩了解到,在高雅蘭七歲的時候,高句麗來了一個很奇怪的人,他能夠潛入地下。高伯固認為這是一個奇才,就將他請到王宮,讓他教自己的幾個孩子。但是,除了高雅蘭之外,其它的孩子都不能學會那個人的本事。

曾炩知道,那個奇怪的人應該是來自倭島,而那個人,肯定是倭寇。

而呂布一劍刺死在地下的那個人,正是那個奇怪的人。

到這里,曾炩算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高雅蘭肯定是心中不甘心,這才混入表演團,想趁機刺殺曾炩。同時,她還要求自己的那個師傅利用他能在地下潛行的本事,悄悄的潛到王宮下面。如果她不能刺殺到曾炩,那么就讓他找機會刺殺。

在高雅蘭被擒之后,無奈之下,她只好用計將曾炩騙到身前,將他抱住倒地,給那個倭寇提供刺殺的機會。

只是很可惜,曾炩的本事讓他失敗了,而呂布那一劍,更是將他的性命斷送在了地下。

大殿是一時陷入了沉寂當中,所有的人都等著看曾炩如何處置高雅蘭,高雅蘭見曾炩一直盯著她,有些不耐的冷冷說道:“你不用浪費時間了,我不會告訴你什么的,你還是快點殺了我吧?”

“這么漂亮的脖子要是一刀砍下去,那不是太可惜了嗎?”曾炩微笑著道。

“你——你——真的不殺我?”高雅蘭怔怔的望著曾炩,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

“不錯,我不會殺了你,當然也不會就這樣放了你。”曾炩微微一笑道,看高雅蘭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樣,想必高雅蘭也感受到了吧?她因為流血而變得有些蒼白的俏臉,突然一下子脹得通紅,十分憤怒的說道:“你——你休想我會答應你的無恥要求,大不了我一死。”

曾炩抬頭看了看眾人的眼神,眾人的眼中流露一那種男人特有的“理解”神色。

“你真的下得了決心去死嗎?”曾炩蹺著二郎腿坐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周圍的一干侍衛和高句麗的官員跪了下來:“我等防衛不周、保護不力,讓大人受驚,甘愿受罰,以死謝罪。”

曾炩看了一眼,發現連典韋和呂布等人也是滿臉愧色的低著頭。曾炩不禁笑道:“諸位請起,此事與諸位無關。諸位已經盡力了,但萬全的防備亦難防意外,諸位萬勿自責過深,今后還需仰仗諸位呢,所以千萬別輕言生死。時候不早了,今天的宴會就開到這兒吧。”

“多謝大人寬宏大量。”侍衛和高句麗官員都很感動的說道,然后他們一起向曾炩告辭。他們很清楚,要是照以前的那些上官或者是他們高句麗的國王,出現這樣的情況,絕對會死很多的人。現在曾炩沒有追究他們的職責,他們在心中決定以后一定盡心竭力的為曾炩做事。

曾炩回到住處的時候,得知高伯固還是將高雅蘭送了過來。曾炩也沒有說什么,送過來就送過來唄,就當自己多了一個侍女罷了,反正現在她再也不敢行刺自己,就是她行刺自己,自己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她的那一點武功,根本不看在曾炩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