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棄婦

第二十九章:脫罪

沈祁兩家關系由來就好,祁煥和沈家姑娘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包括李式微這么個輩分上比他們大了的小姑姑。

而今關于謝思賢和李式微之間的風言風語越甚,甚至很多都是從謝家那邊傳來的風聲,可想而知謝家有多想謝思賢和李式微的事情能成,因此李式微甚至承擔了許多本不該由她而背負的東西——譬如謝家原三少夫人失蹤之事。

外人們只將這些當作是二女爭一男的話本子,明珠郡主李式微在里頭成了個惡霸,為了占旁人的夫婿,狠心殺死人家的原配妻子,至于謝思賢,就成了不巧被惡霸郡主看上的那么個小白臉。

這事情沈家睜一只眼也就過去了,沒去追究謝家,當然也是因為這些傳言只在民間流傳,曉得的人都畏懼沈國公府的權勢,鳳陽長公主并不知道這些。

至祁家,隱隱為李式微擔憂,但到底也不好插手旁人的事情,卻也認準了謝家定然是對李式微有意的。

而今卻讓祁煥看到了謝思賢和旁的女人親親我我,當即怒上心頭,只覺得謝思賢渣到了極點,登時便要替李式微尋個說法。

偏這個時候沈若涵拉住了他,她極是不屑道:“你現在上去能怎么樣,小姑姑就是喜歡極了我小舅舅,憑他是有十個八個女人,還有原配妻子并原配所生的二女,也要巴巴的趕上去,你就這樣在眾人跟前戳穿他們,也只會讓小姑姑顏面無存罷了!”

心中卻很是暢快。

她李式微不是仗著長自己一輩,便對自己指手畫腳嗎?也不過就是落水而已,又沒要了她的命,她便死咬著自己不放,如今也是活該,想到李式微心心念念的小舅舅心中另有他人,想著以后李式微即便嫁過去了侯府,也只能落得個丈夫不愛的下場,沈若涵就很高興。

連帶著往日里在李式微跟前受的那些氣也全然沒了似的。

“你怎么能這樣說?”祁煥似乎從來都不曾真正的認識到跟前這個沈若涵似的,“那可是你嫡親的小姑姑,你不說勸著她離謝三少爺遠一些,竟反而似看笑話一般。”

沈若涵嘲笑道:“你知道什么,她李式微在府里的時候是怎樣待我的......”

似又突然醒悟過來一般,“對,我就是這樣的女子,你還想要娶我嗎?”爾后輕蔑的繞過祁煥,揚長而去了。

祁煥怔怔然的望著沈若涵的背影,突然感覺很無力,喃喃道:“那是長輩定下的婚約呢......”

祁煥其實是個很死板的人,因祁伯侯和裴氏自他小的時候便告訴他,將來沈若涵便是那他的妻子,他要一直好好兒的護著她,也因此,這么多年祁煥待沈若涵一直都很不同,說不清是真喜歡還是什么,就是一種近乎于本能的沖動,于是才會在沈若涵的胞弟沈若磐被歹人挾持后,什么都不曾想的一股腦的沖上去,哪怕過后他跛了一只腳也不曾后悔。

可今兒個,祁煥方才曉得,沈若涵似乎并不喜歡他,甚至還有些厭惡。

祁煥覺得很挫敗,呆呆的坐在那兒。

李式微瞧見了,便上前道:“祁煥,你怎地了?”

“小姑姑?”祁煥呆呆的抬起頭來,又忙朝著李式微鞠了一禮,想了想,終究還是與李式微說了,“方才我見到謝三少爺了,他似乎和一姑娘很是親密。”

“哦?”李式微渾然不在意道,“他竟然如此大膽。”

也并非不在意,而是她真切的曉得謝思賢的性子,方才被她好一通詆毀,若不從旁人那里將面子給找回來,怕是這一陣都心里難安。

夫妻十幾載,李式微曉得,謝思賢其實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偏他什么都做不成。

祁煥收起自己的思緒,然后苦口婆心的與李式微說:“小姑姑,謝家三少爺并非良配。”

“我知道。”李式微朝他笑笑,“可愿幫我一個忙?”

祁煥愣了愣,他覺得他似乎沒與李式微將話說明白,又問:“什么忙。”

“將謝夫人她們并今兒個往來的婦人姑娘們都給叫過來,好讓他們瞧一瞧謝家三少爺的品性。”

李式微這樣一說,祁煥便明白了。

“可是,外頭不是說你仰慕謝三少爺嗎?”祁煥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李式微灑然一笑,“我仰慕他,便要縱著他與旁人茍且嗎?”

再者,李式微身上背負的莫須有的罪名太多了,她如今既成了李式微,就得替她自個兒好好的將這些罪名給掙脫了,沒的讓壞人在后頭笑。

這話說得似乎很有道理,祁煥連連點頭,心中竟有些艷羨李式微的愛憎分明,又應下了這事,跑到前頭與祁老夫人說道:“咱們府上的后頭假山處先前養的幾株虞美人開花了,孫兒想著今兒來的客人如此多,不妨讓大家都瞧瞧。”

祁老夫人忙說“好”,央著幾位夫人道:“別跟著我老婆子這里了,快去瞧瞧那剛開的虞美人,可是不好開呢。”

眾人忙應了,謝夫人在這里并不受祁老夫人待見,自然也跟著去了。

外頭的姑娘們聽到了這消息,自也一股腦的到了后頭的假山處,正與蘭靈兒親近的謝思賢聽著這聲響,忙要將蘭靈兒往外頭推呢,然祁煥已然出聲道:“哎,那里的那個人好似謝三少爺。”

許多人便順著祁煥的指引看過去,然后就看到了謝思賢和蘭靈兒兩個人正極是慌亂的分開。

謝夫人嘴角一抽,目光狠厲的瞪向蘭靈兒,怨恨她勾引自家的兒子。

與謝夫人極近的澹臺夫人就狀似無意道:“想來謝三少爺的女人緣還真是旺盛,隨隨便便到旁人府上賀壽,都能勾得姑娘春心蕩漾。”

“澹臺夫人說笑了。”謝夫人就道,“思賢身邊得那個是我娘家侄女,自幼被我養在膝下,他們自來親近。”

“誰家表兄親近,也沒親近到他們這個份上的。”自進了祁伯侯府,就沒怎么說過話的澹臺家的獨女澹臺明月陡然出聲道,“除非是有著婚約的,卻也沒在婚前兩人便拉拉扯扯的,更不要說,誰都知道謝三少夫人剛剛不見了,謝三少爺不憂心少夫人,反而與表妹這樣,實在讓人不難懷疑,謝三少夫人的消失究竟是怎么回事。”

“澹臺姑娘慎言?!”謝夫人眼睛猛的就是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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