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為這事發了很大的火,后來責令小蘭氏早些將錢給要回來,便也沒問過,如今這事交到了宛姐兒的手上,宛姐兒自然是要對侯爺有個交代的。”李式微似乎才想起來,便問說:“這事雖說是謝夫人和小蘭氏犯下來的,可你是小蘭氏的夫君,想來多少也有些了解吧。”
謝思齊其實私下里多少有些了解自家媳婦與母親一起做的那些事,不過之前從未出過意外,也就是這一回。
可這樣放不到臺面上的事情,謝思齊又不是傻了,要扯到里頭去,聞言便說:“若非從郡主這兒聽說,我都還不知道。”
李式微道:“那便是了,如今我再問你,這錢既是謝夫人和小蘭氏借出去的,而謝夫人如今被軟禁,在外頭的就一個小蘭氏,該不該由小蘭氏給要回來?”
謝思齊頷首。
李式微又說:“可如今這錢小蘭氏不知是真要不回來還是假要不回來,之后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說說宛姐兒能怎么辦。”
“她到底曾經也是宛姐兒的長輩,真要因為這些事情處罰小蘭氏,宛姐兒心中也過意不去,便只能想著先解決問題。”
“羊毛出在羊身上,她犯下的事,自該她自個兒來承擔。”
“當然我也曉得思齊你憤怒在什么地方。”式微話悠的一轉柔,“無非是因為宛姐兒做主將二房值錢的東西給搬了出來。”
“畢竟這事是小蘭氏自己犯下來的,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宛姐兒想動的只是小蘭氏的嫁妝而已,可小蘭氏舍不得自己的錢,便只能委屈整個二房了。”
所以整個二房其實是被小蘭氏給牽連了。
李式微又說:“當然宛姐兒雖然先前放話說要變賣二房值錢的玩意,卻也不過是說說而已,那些東西俱在偏房那邊好生放著,不曾有絲毫的損壞,就等著小蘭氏服軟后給你們送回去呢。”
本來謝白宛此舉便是合情合理的,后來多少還看在謝思齊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謝思齊便越發的不好說什么。
對這個昔日里的二哥,李式微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他脾性跟謝三郎一樣,耳根子多少有些軟,當初小蘭氏何嘗不是看上他這一點,用柔情蜜意籠絡住謝思齊的心,爾后氣死了大蘭氏,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當下里李式微又很是良苦用心的和謝思齊說:“雖說你是男子,平素里內宅的事情不大理會也是正常,可若你娶的是個賢惠的妻子便也罷了,可小蘭氏——”
“就看她這一回做的事情,就是極失去分寸的,這還是好歹有侯府給她兜底,若往后侯府分了家,屆時她又這么敗家,你又該如何?”
“需知你們二房膝下還有二子二女,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說著便長嘆一聲氣。
謝思齊原就惱怒著小蘭氏不與他說清楚前因后果,便讓他卯著頭來尋謝白宛,現下聽了李式微的話,越發覺得小蘭氏錯得離譜,聞言就訕訕然道:“郡主所言甚是。”
“叫什么郡主,叫我九嬸便好。”看謝思齊這么聽話,李式微不免得又和顏悅色了幾分。
對著這么個年輕的郡主,謝思齊是當真叫不出來‘九嬸’這兩個字,便不好意思的笑笑。
從李式微這兒離去,謝思齊徑直回了小蘭氏這兒,小蘭氏眼下淚痕未干,滿心以為他給自己討了個說法回來,便上前問道:“那死丫頭都說了些什么,可有答應將我們二房的東西都給還回來。”
謝思齊沒好氣的說道:“這事我們理虧,你卻還讓上前去找不自在,幸虧郡主是個講理的,若不然你夫君我往后的前程堪憂。”
也就是這么多年謝思齊寵小蘭氏寵成了習慣,未曾與她說過半句重話,可話語中的責怪卻是顯而易見的。
小蘭氏就覺得很委屈,“分管怎樣,如今仗勢欺人總是宛姐兒罷,即便是郡主也合該講理的。”
她如今心里頭也有幾分發憷,若僅僅是謝白宛,她當然是不怕的,可難就難在謝白宛身后還有個李式微,這是個僅憑身份就能讓他們啞口無言的主,更不要說就如今看來,這位郡主還十分的有頭腦。
似從前那些傳言里說明珠郡主單純天真什么的,都是什么鬼話!
“郡主自然是講理的,如今胡攪蠻纏的卻也獨你一個罷了,就說平日里你在我跟前胡攪蠻纏就也罷了,偏到了這樣的大事上你也胡攪蠻纏我容得下你旁人卻容不下你!”謝思齊這會兒是真的動了怒,就直言道:“你與母親放在外頭的錢究竟是要不要得回來,若要不回來便拿著你的嫁妝去抵,還是抵得過來的。”
“切莫要因為你一個人的事情影響到我整個二房!”
謝思齊雖然平日里不大管原配所生的謝其景和謝其蓓,但那卻也只是因為小蘭氏面上功夫做得好,讓謝思齊以為自己不需要花功夫在長子長女的身上。
然而謝其蓓就也罷了,謝其景到底是他的嫡長子,他還是很看重的,尤其當下里他與小蘭氏所出的謝其瑋還瘋魔了。
至謝思齊最近的了解,謝其景于讀書上很有幾分天賦,先前順利的通過了院試、鄉試,且都是名列前茅的,至明年參加會試,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拿得頭籌也是有可能的,作為二房唯一一個可能有出息的孩子,謝思齊還想著往后給謝其景在官場上走動走動。
便越發的看不慣小蘭氏這般敗家。
小蘭氏則氣得半死,刻意為難謝白宛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她卻也真的是短時間內要不回來那錢,至于原因,何嘗不是白氏的人在那兒看著。
白氏巴不得看小蘭氏不好呢!
可縱使如此,讓小蘭氏拿自己的嫁妝去抵?不可能!
先前對上旁人時的胡攪蠻纏,現下便對準了謝思齊,她指著謝思齊道:“我的嫁妝統共也就值那么些錢,并不豐厚,還要留著給霜姐兒和瑋哥兒,你現如今就打著我的嫁妝的主意,安的究竟是什么心!”
“當初你要娶我的時候是怎么說的,說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會向著我,現如今對上個小輩,你便要委屈我!”
“我活得還有什么意思!”
謝思齊聽得頭都要大了,指著小蘭氏道:“你真是胡攪蠻纏,豈有此理!”
小蘭氏卻覺得這是天大的委屈,哭道:“你竟還要為了宛姐兒這么個小輩打我!”
謝思齊:“......”
這還沒完,小蘭氏說著便朝著謝思齊又打又扣,多虧得小蘭氏對上的是謝思齊這么個脾性好的人,硬生生的忍著沒和她動手。
到最后,謝思齊的面上,身上都是被小蘭氏的指甲挖下的傷痕,現下時候,謝思齊頭一次覺得他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放著溫婉的大蘭氏不要,偏看上了潑辣的小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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