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如今對沈謝氏再多不滿,然沈若磐到底是沈家大房嫡出幼子,在這幼孫的婚事上,長公主自然也是極重視的,為他相看的姑娘自也是名門閨秀出身。
而今凝兒卻說沈若磐一個都沒看得上的?
若非眼界太高,那便是......“你心中有人了?且這人母親還不大同意,可是否?”李式微便問說。
沈若磐聽罷猛的點頭。
“不僅僅是祖母不同意,母親也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他很是無奈道。
他這樣說,倒是讓李式微好奇起這人到底是誰來著,又想雖說鳳陽長公主和沈謝氏都不看好沈若磐的心上人,安氏卻能為沈若磐走這一遭,可見這姑娘也不算是太離譜,頂多就是身份上有些不太入了鳳陽長公主的眼?
式微的目光在沈若磐和何凝兒之間徘徊,突然問說:“磐哥兒不會是對凝兒有意吧?”
沈若磐聽罷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
得,不用說也知道,這兩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奈何鳳陽長公主不同意。
若何凝兒是沈熹微的嫡親女兒,鳳陽長公主自然樂得見自己的嫡親外孫女與嫡親孫兒成一對,可問題何凝兒不過是庶出,后被過繼到沈熹微膝下的孩子罷了,也就是長公主念著昔日里對長女的虧欠,又沒有可以彌補的地方,這才抬舉了何凝兒。
平常些許小事也就罷了,甚至鳳陽長公主也會看在長女的面子上給何凝兒相看一門差不多的婚事。
可要她的嫡孫娶何凝兒,鳳陽長公主自然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允許的。
“你們兩個是何時表明心跡的,母親可知曉了?”無論前世今生,何凝兒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姑娘,若是可以,式微總歸是想讓何凝兒如了愿的。
沈若磐便回道:“早前我便發覺自己對凝兒是不一般的,尤其后來祖母說給我說親,我看著那許多姑娘的畫像,心中只覺得煩悶,與凝兒說了,偏凝兒還開導讓我慢慢選,不急,我當時心中就很難過,于是就與凝兒說了......”
“至凝兒,她想來也是對我有意的罷。”
對著李式微,何凝兒是愿意袒露心跡的,“磐表兄生得一表人才,又溫文爾雅的,最主要的是平日里對我很是關照,若說我心里對磐表兄沒有一點點念想,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以我的身份,是配不得磐表兄的,然而......”
她抬頭,目光堅定說:“瞧著磐表兄一腔孤勇,我就也想試一試,也許能行呢?”
她是由沈熹微養大的孩子,自小受嫡母耳濡目染,并非是個怯懦的性子,相反何凝兒很有主意,認定了的事情總是要去努力的。
“你們兩個都是我瞧著長大的孩子,又互相有意,身為你們的姑母并姨母,是最開心不過的,我是樂得見你們兩個如愿的,可母親那兒,終究不好說,不過我倒是愿意試一試,只是.......”李式微知道自己在鳳陽長公主那兒得寵,可這到底也不是小事,是沈家嫡子的婚事,并非是她三言兩語便能動搖了的。
“你們兩個,尤其是磐哥兒,也得表明自己的心志向,我是想著,不妨以退為進?”
“就且先與母親說以后不想娶妻,想來母親定是會疑惑的,到時候你不妨讓你的身邊人與母親透露你心里的意思,就說是你對凝兒有意,可凝兒不愿意你去忤逆長輩,你又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便只好終身不娶,甚至想著剃了頭去做和尚。”
“這個時候我再出面總是容易很多的。”
至于沈謝氏那兒,李式微則壓根沒想過,畢竟若這事鳳陽長公主都同意了,哪里還有沈謝氏的事?
李式微會幫沈若磐和何凝兒,他們本來就很激動了,畢竟以著長輩們的心思,怕多數都覺得他們兩個是不般配的,何凝兒姑且可為沈若磐妾室,怎的竟還癡心妄想做他的正室呢?
然李式微不僅僅沒有絲毫的不認同,還與他們出主意。
又讓他們怎么能不感激涕零呢。
“便是姑姑不這么說,我也是決定往后非凝兒不娶的,若是娶不成凝兒,便終身不娶。”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想來對何凝兒倒也是一片真心。
李式微笑著道:“罷了,今兒是你們大姐姐的大喜日子,我們去看看你大姐姐去。”
正要起身出去的時候,外頭突然來了個婢子說:“三夫人,不好了,外頭賀蘭家的不知怎的進了咱們府上,正尋三姑娘來著呢。”
“瑤姐兒被送到郊外的寒山寺里頭,世人皆知,他們怎么的過這兒來尋?”李式微就覺得詫異,“且那賀蘭公子心性最是不穩,今兒喜歡這個,明兒喜歡那個,難為我們家將涵姐兒送到那么遠的地方,竟還沒與之斷了嗎?”
安氏面有苦色,“郡主不懂,賀蘭氏今非昔比,你應該也知道賀蘭氏的當家夫人琥國夫人乃是齊皇后的親姐姐,然而這沾染上了皇權,便是親姐妹反目為仇的也不在少數,這琥國夫人風騷不在其長姐齊皇后之下,竟是在宮闈里就刻意勾引了今上,卻被齊皇后給逮個正著。”
“今上到底對齊皇后是有著幾分真心的,尤其他們還有夫妻十幾載的情分在,怎是那琥國夫人能比的。”
“之后齊皇后說是不追究這事,然轉頭便將賀蘭意之的爵位給收了,且將他貶去苦寒之地。”
“至琥國夫人,如今已臥病在榻,瞧著竟似是不行了。”
“昔日里靠著皇后的寵愛因而風光一時,如今一朝得罪了皇后,滅頂之災也使得,賀蘭家的自顧不暇,就想著尋個能幫他們說話的人。”
“可賀蘭家倚靠的無非是皇后罷了,平日里也是與皇后一黨親切,世家子弟們哪里稀得同他們交往,如今竟是孤立無援,不得不打起了涵姐兒的主意。”
“畢竟涵姐兒對賀蘭意之,那是一個情根深種,郡主也是知道的。”
說罷這番話,安氏面有諷刺之意。
“今兒是瑤姐兒的好日子,真要被賀蘭家的給毀了,殿下不曉得要怎么責罵我呢!”安氏又說:“我得趕緊看看外頭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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