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初沈若涵能有機會和賀蘭意之聯系上,到底是許氏從中放了水,可說到她能從寒山寺里偷偷兒的跑回來,卻并非是許氏之故,而是因小魏氏之故。
原這小魏氏狼子野心,如愿做了沈國公的妾室后仍然不安分,甚至想取沈謝氏而代之,可小魏氏也清楚的知道,在沈謝氏為沈國公府誕育一子一女的份上,若她犯的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錯,估摸著無論是鳳陽長公主也好,還是沈國公也罷,都不會廢了沈謝氏。
而偏生沈謝氏自己在那之后素來低調,讓人尋不出錯處,如此之下,小魏氏便想著只好從沈若涵的身上來了。
之后偏巧就被小魏氏曉得了沈若涵與賀蘭意之的茍且之事。
那賀蘭家的更是在私下里著人聯系了小魏氏,方有后來沈若瑤大婚之日,賀蘭家的前來尋釁滋事,并沈若涵挺身而出,徹底污了沈家的名聲。
小魏氏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即使沈謝氏懷疑也只能懷疑到許氏的頭上,卻不曾想過沈謝氏能成為沈家大夫人的,到底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不曾費些什么功夫就查出了這事是有小魏氏插手的。
論到底許氏到底也是當家二夫人,沈謝氏不能對許氏做些什么,可不代表不能對小魏氏做些什么——原本沈國公之所以寵幸小魏氏,為的卻也不過是給沈謝氏個下馬威,讓沈謝氏往后行事有個分寸罷了,如今沈謝氏已然被鳳陽長公主對外說是犯了“瘋病”,徒有沈家大夫人之名而無沈家大夫人之實,那么小魏氏自然也沒了用處。
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沈謝氏怎么對小魏氏都是沒人管的。
“那小魏氏毀了涵姐兒連帶著大嫂的一輩子,郡主覺著你若是沈謝氏,還不恨毒了小魏氏?”安氏就細細與李式微說道,“所以沈謝氏剛被人押著回了屋里,便不管不顧的尋了小魏氏,竟是當著袁梓蘭的面生生的將她的生母給掐死了。”
“至袁梓蘭,原就是憑借著小魏氏做了沈家妾的面子方才在沈國公府有她的一席之地,那小魏氏既然去了,我們沈家自然不樂意養著別人家的孩子,就將這袁梓蘭給送回了定侯府,只那定侯府也不要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竟是流落街頭了。”
“而沈謝氏自那之后就被人給帶到了偏院里,再不能踏出一步了。”
這情況倒也不算是意料之外的,李式微又問說:“那磐哥兒不曾給他母親求過情嗎?”
“當然有求。”安氏就道,“那好歹是他的生身母親,縱使待旁人再怎么不好,待他這個兒子卻是頂頂好的,可殿下是什么樣的人,怎么會因為區區幼孫的求情便放過沈謝氏呢,那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這樣說著說著便到了三房這邊,安氏就邀請李式微進去,又神秘兮兮道:“說來郡主今兒個回來得倒巧,正逢我那娘家侄女過來小住,我讓她上前來拜見郡主。”
李式微欣然應允。
未過些時候,安以舒便被人帶著過來了,她今年年方十六,出落得也是如花似玉,一襲淡藍色的長裙委地,裙裾上繡著點點紅梅,襯得她整個人越發清冷,雙眸似水,卻沒甚波瀾,透著些看透世事的淡然,倒是個格外與眾不同的姑娘,起碼這份清冷的氣質便能格外讓她在人群中凸顯幾分。
安以舒上前與李式微并安氏見禮,李式微虛虛扶了她一把道:“從前也是曾見過安大姑娘的,只是一直沒緣說話。”
安以舒身為安氏的娘家大侄女,往常逢年過節自是有跟著家人們來過沈國公府的,只是那時候的李式微性子跳脫,也格外喜歡相同性格的姑娘,如安以舒這等性子內斂的人并不大能說到一塊兒。
“從前的時候郡主天真活潑,整個一琉璃般的人兒,只讓人瞧著便心生幾分向往,只以舒自知身份卑微,故而并不敢湊上前去,只遠遠看著。”她當下里從容回道,“不想如今還有和郡主就近攀談的機會,也是三生有幸了。”
安以舒這樣的氣度,說起這樣的話來并不顯得諂媚,反而讓人覺得她很真誠。
李式微在先前的時候便大抵明白安氏帶安以舒到她跟前的意思,無非是想讓她從中做和,給沈蕭寒說一說這安以舒的種種好處,她先前是沒什么興趣的,可如今瞧見這安以舒,卻覺得也還可以。
這姑娘瞧著性子恬淡,卻也并非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很是有幾分主見,若是從前沈蕭寒不曾識得澹臺明月的話,也許真能與這姑娘結成一段佳話。
然而......
不過盡力一試也未嘗不可。
所以在安氏試探性的說起看李式微能不能將安以舒引薦給沈蕭寒的時候,李式微就很是痛快的答應了。
于是引著安以舒便到了沈蕭寒的院子里頭。
彼時沈蕭寒正在專心練劍,并未注意到她們過來,李式微她們也無意打擾他,就坐在一旁看他練劍,末了沈蕭寒練完了,方才發現李式微她們。
難免懊惱道:“小姑姑過來,底下人卻也不提醒我一聲。”
“是我不讓他們說的。”李式微就道,“索性我又不急,想著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過來看看你罷了,瞧著你精神正好,心中再欣慰不過。”
又說:“這位是你三嬸母的娘家侄女,從前也是來過咱們家的,正好今兒撞見了,便一起過來尋你。”
沈蕭寒聽著便同安以舒點點頭,安以舒則服了一禮。
“今兒個見到母親,你可曉得母親都同我說了什么?”式微就問道。
沈蕭寒自然無奈說:“依著小姑姑的口吻,八成祖母是向小姑姑說了我的事。”
李式微聽著就沒好氣的看了沈蕭寒一眼,“你也知道。”
“縱使你心里再放不下澹臺姑娘,可到底也顧忌著祖母,她年事已高,卻難為還要為我們這些小輩操勞,你哪怕是騙一騙她,裝作很聽她話的樣子,也比這樣讓母親整天里慪氣好。”
沈蕭寒對這話是不認同的,他并非是不懂得變通之人,只是覺得對著自己的家里人,還是說實話的好。
畢竟他能騙得了祖母一時,還能騙得了祖母一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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