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棄婦她是黑心蓮

第七章 貓膩

顧德音第一時間就接到了報信。

揮退了報信人,她懶洋洋的自羅漢床上起身,準備換身衣物,前去迎接婆母許氏。

花書和花朝侍候著她梳洗。

“二奶奶,太太這個時候回來,怕是別有目的。”

花書一邊給顧德音插戴發飾,一邊發表自己的見解。

“奴婢也這么覺得。”花朝附和。

畢竟這次打蘸,太太從二奶奶這里要去了五百兩銀子。

原先說好要做夠七日的,可這提前回來,必是為了大奶奶和諸哥兒。

一想到這些,她就有些愁,生怕自家主子吃了虧。

“不管她打什么主意,我都不怵。”

顧德音左右照了照鏡子,覺得這裝扮太素了些。

以前怕別人說自己是商戶女滿身銅臭,她總喜歡打扮得老氣沉穩,自以為是素雅,如今想來只覺得可笑至極。

指使花書拿那支赤金多寶孔雀釵,斜插在發髻上。

再左右照了照,這富麗堂皇的才襯自己。

花朝笑道,“二奶奶還是這樣裝扮好看。”

明明就是濃顏大美女,偏學大奶奶那小白花的打扮,以往看起來總透著些許怪異。

顧德音也深以為然,自己以前是魔怔了。

總想著要討徐寧宇的歡心,所以不管適不適合自己,都一味地學別人,最終就是四不像。

好在現在幡然醒悟了,人活在世,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最后,她拿起團扇,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她現在還沒打算跟徐寧宇和離,不把這府里的天給攪翻了,她不甘心。

不然心中總憋著一股氣,她怕自己會活活憋死。

在后院的入口處,她碰上了同樣趕去迎接婆母許氏的柳若荷。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與柳若荷正面交鋒。

如今再看柳若荷,除卻那惺惺作態的舉動,這人長得其實乏善可乘,說好聽點就叫清秀有余。

也就徐寧宇眼瞎,喜歡這么一朵小白花。

不但顧德音在打量柳若荷,柳若荷也不動聲色地看向顧德音。

這次換了濃妝打扮,再加一身華服,整個人看起來閃閃發光。

可惡!

這顧德音什么時候學精了?

以前學她的樣子,整一個東施效顰,見過的人都在背后笑話她白瞎了一副好長相。

她在心底瘋狂地羨慕嫉妒恨,面上卻是掛著淺淺的笑容。

“二弟妹,真是巧了,我們在這兒遇上,走,一道迎婆母去。”

她伸手欲拉顧德音的手一道走,這是她表達親近的方式。

以前顧德音很吃這一套,要不然也不會被蒙住,以為柳若荷溫柔又善良。

直到上輩子死前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如今看到她伸過來的手,她第一時間就避開了。

柳若荷驚訝,“弟妹,你……”

“哦,我的手最近長了個疥瘡,剛擦了藥。”

顧德音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朝柳若荷揚了揚自己的手。

柳若荷沒看清楚那青蔥似的手上到底長沒長疥瘡,看顧德音收回了手,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拿人家的手細看,遂皺了皺眉,假意關心。

“我那兒有上好的治疥滄的膏藥,回頭我讓人送到蘭馨園去……”

“不勞煩大嫂了,我現用的藥膏可是宮里出的。”

換言之,你那所謂上好的膏藥不過是大路貨色,也好意思拿出來現?

被顧德音這么一噎,柳若荷氣得握緊手中的團扇。

怪不得徐寧宇說這顧德音現在說話夾槍帶棒的,果然,沒有一句是中聽的。

“既如此,我就不獻丑了。”

她心里氣得要命,面上卻還得掛著笑容應和著顧德音的話。

顧德音瞟了眼柳若荷那死命壓抑氣憤表情的樣子,不由得暗爽。

這小白花只要不給她面子,她就得憋出內傷來。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整個人都透著明媚歡快。

“弟妹在高興什么?”

柳若荷跟不上顧德音的節奏,又想維持一貫的作風,于是故做溫聲地問了句。

顧德音卻反問,“婆母回來,大嫂不高興嗎?”

柳若荷心下一驚,怕被對方抓自己的小辮子,于是勉強一笑。

“高興,我怎會不高興呢?只是想到諸哥兒,就笑不出來,我們可憐的諸哥兒,病了這么些日子,也沒幾個人過來探望……”

這話暗藏機鋒,指責顧德音對晚輩漠不關心。

顧德音卻是點點頭表示贊同。

柳若荷一臉驚訝,她這是什么意思?

莫非聽不出她的陰陽怪氣?

是了,是了,顧德音這人一向好蒙騙,愚鈍得很。

正想得出神,就聽到顧德音清脆地回應。

“大嫂說的是,我前段時間病了一場,府里連個問候的人都沒有,我這心啊,到現在都拔涼拔涼的,這人情冷暖啊,惟有自知,大嫂你說是不是?”

這是把話又甩了回去,指責別人不懂禮數之前,先看看自己是否懂禮數?

她病了,也不見她去探望一二?

柳若荷干笑數聲,頓時不再就這個話題伸展下去了。

可惜自己本來還想借機向她要百年人參的,如今只好把話先吞回肚子里去。

那會兒諸哥兒病得厲害,她哪里還顧得上她病不病的?

再說她巴不得她早早死掉,這樣一來,那龐大的嫁妝不就歸了宣寧侯府?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區區一個皇商,是斗不過侯府這樣的功勛世家的。

只可惜她居然挺了過來,短短幾日又生龍活虎了。

可惡!

她再度氣得握緊團扇暗自運氣。

這不是在屋里,由得她隨意打砸東西來出氣。

顧德音看對方那快憋出內傷的樣子,臉上都快笑出花來。

好不容易挨到大門口,柳若荷深吸一口氣,等婆母許氏回來再慢慢收拾顧德音也不遲。

這么一想,她的臉上這才有了點點笑意。

顧德音慢條斯理地站著,對婆母許氏這作派頗為嗤之以鼻。

好在沒用等多久,馬車就駛了進來。

柳若荷急忙迎上去。

顧德音不跟她爭這頭功,而是緩步踱過去。

還沒走近馬車,就聽到急忙掀車簾的柳若荷驚呼,“婆母,這是怎么了?”

“太太得了急病,這才急著從清虛觀趕回來……”

許氏身邊的貼身大丫鬟珊瑚急忙應聲。

“太太得病了,你們傳信回來時怎么不提?”柳若荷怒道。

“太太不讓說,怕府里擔心。”珊瑚滿臉委屈。

柳若荷柳眉一豎,“先送太太回院子里去,回頭再收拾你們這些個無法無天的。”

珊瑚等下人都一臉的灰色。

顧德音瞄了瞄馬車里暈著的許氏一臉的蒼白,再看看一臉著急樣的柳若荷。

直覺告訴她,這里面有貓膩。

“婆母病了,快喚府醫來診治。”

她直接給她們助攻。

不把這場火燒旺點怎么行?

柳若荷急忙點頭,“極是,極是,還是弟妹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