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荷見狀,小臉一皺,急忙呼疼。
徐寧宇頓時顧不上生疑,上前查看她的傷口。
看到那一條條恐怖的傷口,對她的心疼瞬間占了上風,就更顧不上追根究底地查問。
在徐寧宇看不到的地方,柳若荷綻開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個男人,她是吃定了。
在返回蘭馨園的路上,顧德音看著仍自興奮不已的白念涵,眼神越發的冰冷。
“你就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聽到這沒頭沒尾的話,白念涵一怔,她要跟她說什么?
“德音,你怎么了?”
看著對方那假意的關心,顧德音自嘲一笑。
是她著相了,居然對她的友情還有些許期待。
畢竟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上輩子臨終前柳若荷單方面的說辭。
她今天之所以這樣對待白念涵,有試探,有報復,有拉攏。
可到這一刻,她才知道柳若荷那會兒沒騙她。
這段友情,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而她存著的那一點點期待,就像個笑話。
白念涵準備再說些關心話之時,就聽到顧德音問道。
“徐寧宇出現在大嫂柳若荷的住處,你覺得正常嗎?”
這話讓她怔愣在當地,額頭突然冒出冷汗。
她以為顧德音什么也沒有發現,所以她樂得看她被蒙在鼓里。
顧德音說完,轉身就走,顯然不是在問詢她。
反應過來的白念涵,急忙追上顧德音的步子。
“德音,你聽我說,我……我這不是怕你傷心嘛……”
這解釋蒼白無力。
沒有哪個好友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帕交吃虧的。
“弟妹,這不是回你園子的路,你請回吧。”
顧德音冷聲驅客。
花朝退后一步,攔住白念涵追逐的步伐。
白念涵停在原地,任冷風穿過自己的身子。
她總算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顧德音。
雖然知道了原因,但這個問題是無解的。
畢竟她虛情假意的一面,已經暴露在顧德音的面前。
后悔嗎?
當然后悔,早知道就該藏得更好些。
咬了咬牙,跺了跺腳,她氣惱地轉身回自己的住處。
顧德音抬頭看著天上飄著的云朵,努力忍住心里的難過。
愛情,友情,親情。
她現在僅存的只有親情了。
“二奶奶,您別難過,那樣的人不配當你的朋友。”折返的花朝安慰出聲。
顧德音很快收起自己外露的情緒
朝花朝笑了笑,“對,不為那種人傷心,不值當。”
重整心情,她回去的步子輕松了許多。
剛一回到蘭馨園,花書就急忙迎出來。
“二奶奶,府里今日的氣氛頗為緊張,奴婢暗中打探,說是太太那邊暗中給您下達了禁足令。”
這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出不了府,后面報官的話就只是一句空話。
花朝等其他侍女聞言,面上滿是擔憂。
顧德音倒是表情依舊,“意料之中的事情,沒有什么好驚訝的。”
許氏想著把她關在府里,她就是籠中鳥,自然任她搓圓捏扁。
當然現在還不到炸干她價值的時候,所以許氏才會暗中行事。
等到了可以要她命的那天,估計她會像懲罰柳若荷那般,毫不猶豫地就動手。
所以她才會去拉攏白念涵和柳若荷。
花書等人這才松了口氣,主子有對策那就好辦了。
顧德音這邊暫時沒有什么動靜,這讓許氏派去監視她舉動的人不禁也有些憊懶了起來。
稟報給許氏的都是好消息。
徐惠珠撇嘴道,“她會那么好心去探望大嫂?”
“慎言!”
徐惠玉看了眼口無遮攔的妹妹,然后轉頭與母親許氏說道。
“娘,我看二嫂也就說說嚇嚇我們而已,我們沒有必要被她帶進溝里。”
許氏依舊眉頭緊皺,對大女兒的話有些許贊同。
一旦真的報官,那可是雙刃劍。
侯府臉面難看,她顧德音就會臉面好看了?
這世道對兒媳婦苛刻得很。
到時候,她自己的名聲也會被毀掉。
徐惠珠立即附和,“娘,大姐說得對,她哪有那么大的膽子?”
許氏揉了揉額頭,“目前還在她給的期限內,她沒有什么舉動也很正常,明兒夜里開始,府里全面收緊。”
做了這么多年的當家主母,她當然不是嚇大的,但該有的警戒心還是要有的。
徐惠玉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侍女進來稟報,說是三太太來了。
許氏這才打起精神,穿上見客的外衣,讓倆女兒在里屋待著,她單獨出去見客。
顧德音自從重生后,就一直在府里暗中布置眼線。
很快就收到了三嬸母前去探望許氏的消息,當即皺了皺眉。
她對三房的印象一向不深。
二房一直想要與大房爭世子之位,這也是徐寧宇一直未獲族老全力支持的原因所在。
而三房是徹底與爵位無緣的,所以三房一直很低調。
她努力搜索上輩子的記憶,但卻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
不過,為了小心起見,她還是吩咐人要仔細盯緊點她們的來往。
最好能打探到她們交談的內容,為此多花點錢也是值得的。
花書應聲出去安排。
翌日,顧德音起來剛梳洗好,正吃著早膳,就見白念涵慌慌張張地跑來。
“不好了,今兒府里戒嚴了,誰都不許出府。”
顧德音斜睨她一眼,“你慌什么?”
“不是,你說婆母那兒會不會知曉我們的計劃?”
越說她心越慌。
“我就說柳若荷那人靠不住,肯定是她把消息往外露的。”
要不然,那賤人如何勾得徐寧宇與她通奸。
顧德音懶得搭理她。
白念涵獨自說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回音,這才發現顧德音自顧自吃著東西。
她當即將顧德音準備夾的點心挪遠,“你怎么還吃得下?”
“放回原地。”
顧德音看她一眼,低喝一聲。
白念涵心頭一跳,迫于那目光,乖乖地把那碟點心放回原位。
“我這不是擔心嘛?”
顧德音挾了塊點心慢悠悠地吃了起來,斜睨她一眼,沒有吭聲。
白念涵訕訕地收聲,坐在一邊等顧德音吃好早膳。
看到她放下筷子,示意下人收拾桌子的時候,她這才開口。
“德音,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啊。”
顧德音接過侍女遞上來的茶水,輕輕漱了漱口。
白念涵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她倒是說得輕巧。
出不了府,一切都是白搭。
顧德音起身進內室換衣裳,她想跟進去問問她有什么好辦法。
哪知被侍女攔著,她只能回轉坐在原地等待。
好一會兒,顧德音這才容光煥發地走了出來。
“走吧。”
“去哪?”
她怔愣一會兒,急忙起身跟上顧德音的步伐。
顧德音皺眉看她一眼,這人怎么蠢得這么厲害?
“出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