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急忙掛掉了電話,籠上衣服就去了池家,距離她給厲老爺子的答復,已經只剩一天了。
“開門!”她洪亮的嗓音蓋過雨聲,直奔池震榮的耳朵。
不用想,他也知道池煙是來討債的。
這合同做得這么細致,她居然給查出來了。
門開,池煙怒氣沖沖的闖進去,“池震榮,這種小把戲你也玩,太沒意思了吧!”
她轉話道:“還是你覺得,我沒有那個能力,讓池家萬劫不復!”
池震榮聽見這詞腿都軟了。
當初,他是準備講那股份以及丹方交出去的,可陳雨晴在旁邊煽風點火,說在合同上做手腳,池煙根本不會在意到。
可天公不作美,該來的還是會來。
這件事情真搞到臺面上,會有多少事情牽扯進來,那是池震榮想都不敢想的后果。
他可不能和池煙打啞謎了,這姑娘心里的所思所想,向來都是說一不二,若是哪天真把她惹急了,池家將會萬劫不復。
池震榮投進這個項目里的資金,已經全部打了水漂,若是池煙再不相助,多一日,池家就要多一天的債。
這個數字,他想都不敢想。
“池煙,這次我絕不騙你,合同轉讓書,我馬上拿給你,我希望你能讓池家穩住。”
池煙不耐煩的說道:“你們最好是,陪你玩真的很無聊,懂嗎?”
這么多天,玩這種幼稚游戲,池震榮他們難道不累嗎?
還是說都是一群心智不成熟的人?
池震榮從房門中出來,手機攥緊了合同轉讓書,一臉依依不舍的模樣。
池婉婉在樓梯上,根本不想下來面對這一切,跑到房間里哭去了。
“你確定嗎?”陳雨晴還在垂死掙扎。
“不然呢,過幾天,我們連保姆都沒有了,你想睡大街嗎?”
“可我們也不能任由她宰割!”陳雨晴發泄道。
池震榮忍無可忍,怒斥:“要不是你們,至于如此嗎?自己不好好做事,怪得了誰!”
“你,你……”陳雨晴說得上氣不接下氣,池煙都害怕她暈厥過去。
池震榮愁色滿面的將轉讓書遞給了池煙,“這是全部的,你母親的股份都在這里了。”
池煙不錯的點點頭,“還有呢,我母親留下來的丹方,之前騙了我那么多次,這次不會又想賴賬吧。”
之前,又是亂寫,又是搞小兒科科技的,確實是沒有創意。
池煙看見了都覺得幼稚。
這次池震榮反倒答應得很痛快,“等婉婉回來了,我立馬就把丹方拿來給你。”
“說話算話?”
“決不食言。”
可距離厲老爺子給的時間已經不剩多少了,她也沒有精力陪這群人耗下去了。
“今日下午,我要看見丹方,不然,池家家破人亡,我可以袖手旁觀。”
池震榮勉強的答應了下來,一個勁的賠笑臉,才把池煙給哄了出去。
轉頭臉色瞬變,“池婉婉呢!丹方哪里去了。”
這許多年,為了讓池婉婉在醫學上更有造詣,池震榮將池煙母親的丹方給了她,讓她能夠做出一番成就。
名聲是有了,可成就卻寥寥無幾。
加上之前的賣草藥求學的事情,池震榮對這兩母女,實在是放心不下,只能親自出手。
陳雨晴也自是不愿意瞧見這一幕,唯唯諾諾的糊弄道:“婉婉馬上就回來了,她不是在醫院上班嗎?你總得讓她下班了再回來吧。”
池震榮覺得簡直是可笑,家都快沒了,還想著工作,“叫她立馬給我滾回來!把丹方給我!”
無可奈何之下,陳雨晴只好給池婉婉打了電話。
醫院的工作還未做完,就被叫了回去,池婉婉極其不悅。
可在池震榮面前,還是保持住一副溫婉的模樣。
“爸,她讓我們給,我們就給,這也太沒骨氣了吧。”
這時候還在煽風點火,池震榮氣得青筋暴起,直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打得池婉婉措手不及。
“爸,你居然為了池煙打我!”
她怒吼著,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陳雨晴也挺身而出,將池婉婉護在身后,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丹方給了,我們就一點余地都不留了,到時候什么把柄都沒了,還怎么和她談!”
池震榮對這兩母女簡直是無話可說,甚至覺得無可救藥。
他抓起池婉婉就是一頓罵,“告訴你,把丹方拿出來,聽見沒有!”
池婉婉被嚇得瞬間癱了下去,眼神呆愣不已。
“我警告你們,這件事情,不能再耍花樣,否則,我也救不了你們!”
陳雨晴也被聽得一激靈,不敢再說話。
沒有辦法,池婉婉只好回房間將丹方拿了出來。
依依不舍的給了池震榮。
陳雨晴不敢置信,婉婉就這樣把東西交出去了,眼神還在不斷的給她示意。
池婉婉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再說,“你放心。”
陳雨晴怎么可能放心,這可是她們最后的籌碼!
池震榮拿到丹方,立馬撥通手機給池煙。
“我拿到了,你什么時候過來取。”
池煙不可置信,居然這么快就將池婉婉給勸說好了。
還是說,這又是他們一家子的獨角戲,故意逗她的。
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確定沒問題?”
池震榮將丹方來來回回看了個遍,確定無誤后才說道:“保證沒問題。”
“那好,我就在門外。”
她從來都沒離開,池婉婉回家,他們在家里的爭吵,她都聽在,看在眼里。
根據剛才的一番鏖戰來看,池震榮應該沒騙她。
進門,拿起丹方,回家。
池煙一股腦的完成了所有的程序。
她來到了實驗室,丹方是放在一個小盒子里面的,鑲嵌了各色各樣的花,琉璃色的幻光看得人美不勝收。
她輕輕打開,內心的激動在這一刻達到了高潮。
終于,她要見到母親耗費多年得到的寶物了。
盒子里放了一張淡黃的宣紙,宣紙旁邊,還有一個釵子,金色的,鑲嵌了紅色的寶石。
池煙激動得,流下了淚水。
這張紙,仿若母親就在她身邊一樣,撫摸淡黃的紙張,就如同撫摸母親臉上的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