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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結果出來了。”
附帶上一張親子堅定報告。
他的視線直接停在了最下面的數字上。
“恭喜老板，找到大小姐了。”
那頭的助理還在拍著馬屁，可他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最初的見面開始，到之前的拍賣會。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若是找到人之后，他們見面的場面會是怎么樣的。
許是天上的林三保佑，早就將女兒帶到了他面前，只是他沒有認出來……
自從知道林三走后，他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就流干了。
沒想到，只是沒到感性深處。
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抓起車鑰匙，趕忙朝門口跑去。
想見女兒的心，已經抵達了頂峰。
就在關上門的時候，他停住了。
或許是喜悅之后的害怕吧，他沒再往前走。
這么些年來，她一直生活在鄉下，名義上的父親對自己那么的不待見。
若是此刻他過去，告訴她，自己就是他父親。
她會認他嗎？
她會不會埋怨自己，遲到了這么多年。
還讓她被別人欺負了這么多年。
一向果決的陸總遲疑了，猶豫了。
走廊上熄滅的燈光，就像他的心情一樣，跌落到了谷底。
手機上還有助手不斷傳來的祝福話語。
“滾！”
他轉身關上門，外套被甩在沙發上，整個人陷在里頭。
思緒混亂的很。
說實話，他現在沒有勇氣去見她。
他害怕了。
那天的話大概是刺激到了周成化，據說回去之后。
兩人吵了好大一架，有人還看見莫若云出現在醫院，臉上還帶著傷。
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但那天王沐瑤的話，她也聽進去了一部分。
讓陸晨一有空就幫她盯著周宅的動靜。
一有風吹草動，就向她匯報。
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她不放心。
關于樹林子的那個人，也不用他管了。
那人隱匿手段極為高超，像陸晨他們這樣的清純大學生，不適合盯那人。
她花了重金請了其他的人去查。
那些人都是專門干這種事情，術業有專攻。
專業這方面，還得看人家。
這幾天，陸晨都沒有給她發消息，那這個被打的消息八成是假的。
頂多吵翻天了而已。
動手還不至于，看那兩人平時的相處，還有查到的資料來看。
周成化是有求于莫若云的，所以不敢對她動手的。
“三天后，王明燁母親生日宴，對方想邀請你去。”
“可以。”
黑框框的頭像，什么也沒說。
估計還在生氣，這男人的肚量真小，連王沐瑤都要計較。
“到時候，你和我一起。”
“嗯。”
對方立刻回了字，惜字如金的很。
她來到實驗室，助手已經來挺久的了，桶里的早餐外包裝就是最好的證明。
桌上二組的報告已經交上來。
她大概掃了一眼，通宵趕時間做出來的，但卻不馬虎敷衍。
用紅筆圈出幾處錯誤，標注問題所在，連帶著一組的那一份。
讓助手一并返還回去。
海外某基地。
“不行，重做。”
教授再一次將他的報告打回。
這一次他沒有離開，桌上的報告也沒拿。
眼神不想之前那樣避開，直接看著教授深藍色的眼眸。
“教授，還請你指出我錯誤，我不想這樣一遍又一遍的改，像個傻子一樣。”
教授中指推了推架在鼻梁的上的金絲邊框。
眼神冷颼颼的落在他身上，語氣沒了之前的干練簡潔，倒是沒什么溫度。
“你若是想早些回去，就認真對待這份報告。”
將他沒拿走的報告直接扔在垃圾桶里。
“自從云走之后，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里，退出吧。”
“我不退出。”
既然東西被丟進了垃圾桶里，他就重新做一份。
“我一定會做出令你滿意的報告！”
轉身離開辦公室。
那個被稱為教授的人看了眼對方消失的身影，打開手邊的抽屜。
從中取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兒童集體大合照，大家都穿著白色寬松的衣服，左胸口處還繡著銘牌。
不是大家的名字，而是一個個的編號。
其中有個小男孩的眉眼，同離去的男人，有些相似。
“多么完美的試驗品啊。”
喃喃自語，完全沒了剛才的凌厲，眼神中流露出近乎癡狂的病態。
煩躁的男人沒有立刻回到實驗室中，而是回到自己的住的地方。
走進了那間熟悉的地下室。
里面傳來鐵鏈碰撞的聲響。
黑著臉打開鐵門，雖然里面的人沒有動，可鐵鏈卻因為動作，一時半會沒有停下來。
清脆的聲響飄蕩在狹小的室內。
女人不敢抬頭去看門口的光源處，這聲響就敲打在她心頭。
平靜的湖面底下，暗潮涌動。
惶恐萬分。
“就連你也想逃是嗎？”
這是眉眼最像她的一個女人，他一直沒舍得將人變成后面那些罐罐里的東西。
因為他還想看見這雙眼睛靈動的看著自己。
“抬起頭，看著我。”
女人被迫抬起了頭，就算沒了往日的鉗制，她也不太敢不抬頭。
男人的陰冷的聲音就像黑暗里的蛇一樣，令她心驚。
“你在害怕？”
“沒，有。”
女人艱難的吐出兩個字，聲音難聽至極，就像公鴨的嗓子一眼。
“可我分明從你眼睛里看到了害怕。”
他的手停留在眼眶周圍，寒冰一般的手指不斷撫摸著眼睛周圍。
女人心驚萬分，冰涼的觸感，本能的反應，理性的控制。
讓她生生停住了往后躲的動作。
下一秒，修長蒼白的手指停留在顴骨位置，開始往眼眶處凹陷。
指甲的緣故，女人因為疼痛，開始流出生理鹽水。
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對方。
從水霧的黑眸中，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是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眼睛。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男人就像瘋魔了一般，開始大力搖晃著她的身體，就像是想要得到回應一般。
她忍著疼痛，被鏈子纏著的手腕，抱著對方的脖子，狠狠點頭。
因為她的動作，對方似乎得到了肯定。
也沒在折騰她，就一直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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