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初入北鎮撫司第8章初入北鎮撫司:、、、、、、、、、、、、、、、、、、、、、、、、、:irrxs
沈鶯歌目光一緊:“他為何派你們追殺這位姑娘?她是何人?”
刀疤臉半天才組織好語言:“其實這也不算什么秘密,之前雍景城內都傳開了。”
“她是拈花閣的花魁南柯,說是賣藝不賣身,其實就是打著幌子勾引客人,引得好多人為見她一面豪擲千金,后來她在拈花閣偶遇韓公子,便有意勾引,想讓韓公子為她贖身。”
“可韓尚書不同意,她畢竟是個青樓女子,尚書府哪是她這種人能進去的,于是這事便一直擱置了。”
“后來這狐媚子東西見尚書府這邊行不通,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又搭上了魯陽郡王,她冷淡了韓公子,卻讓郡王做了她的入幕之賓。”
沈鶯歌之前也對這個傳言有所耳聞。
但她不明白的是,如果南柯果真如傳言中一樣水性楊花,朝秦暮楚,那她今日又為何要尋死?
越是自私的人,便會將自己看得越重。
就算沒了魯陽郡王這棵大樹,她也大可轉投他人懷抱,完全沒有理由尋死。
刀疤臉沒注意到她的心思,繼續道:“之后的事您應該也知道了,魯陽郡王出事后,韓公子昨日也被錦衣衛帶去問話,因之前她見異思遷的事,韓公子一直想找她理論,所以派我們在拈花閣附近日夜盯著。”
“昨天夜里聽說她從拈花閣跑了,韓公子便派我們來抓人,應當是覺著她可疑,畢竟魯陽郡王剛出事,如果不是做賊心虛,她為何要溜?”刀疤臉一臉篤定,又補充道:“不過我們也并非追殺,韓公子只是讓我們將她帶回去,送交錦衣衛處置。”
沈鶯歌眼中的疑慮愈重,又問道:“聽你的口氣,你們不是尚書府的人?”
刀疤臉點點頭,有些心虛:“我們是韓公子花銀子雇來的,之前一直是這樣,有些事尚書府的人不方便出面,韓公子就會派我們去。”
之后沈鶯歌又問了幾句,刀疤臉也都老老實實回答了。
確定從他口中再抖落不出什么東西之后,沈鶯歌才若有所思地起身。
容久饒有興致地掀起眼簾:“如何?”
沈鶯歌兀自沉浸在思緒中,心不在焉道:“可信,但不可全信。”
刀疤臉所說不無道理,南柯在這個節骨眼上逃走,的確很難不讓人懷疑。
可這也畢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真相如何,還不能以此斷定。
刀疤臉聽到這話,急忙表忠心:“千歲爺,小人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分欺瞞!”
容久擺擺手,便立刻有錦衣衛上前,將刀疤臉拖下去和其余打手關進一處。
沈鶯歌正要說出心中疑惑,一名錦衣衛走了進來,朝容久恭敬行禮。
“稟督主,陛下派人傳旨,命您即刻進宮。”
沈鶯歌聞言,只好暫時作罷。
容久沉默片刻,垂眸斂去眼底寒涼。
他起身走向刑房外:“備車。”
臨出門時,容久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說道。
“暫且留他們一條賤命,但愿你能給本督一個滿意的答復。”
沈鶯抬頭望去,卻只捕捉到門口一閃而逝的衣角。
她連忙叫住正要一同離開的浮寒,提出自己還想去郡王府看看案發現場。
浮寒聽說了自家督主限其三日之內破案的事,便沒有多想,吩咐那名傳旨的錦衣衛帶她去領塊腰牌。
一路上,那名錦衣衛異常熱情,他介紹說自己叫孔川,來錦衣衛任職已有三年,是從城防營調來的。
他看沈鶯歌面生,便問她是不是最近才來。
沈鶯歌不想聲張,便說自己是從刑部調來的,其余的一語帶過,并未細說。
錦衣衛所屬的南北兩鎮撫司中,南鎮撫司主內,負責錦衣衛內部的法紀。
而北鎮撫司則專理詔獄,可以在不經過其他司法衙門的情況下,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
因此,不論是高官貴胄,還是皇親國戚,都對其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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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初入北鎮撫司第8章初入北鎮撫司:、、、、、、、、、、、、、、、、、、、、、、、、、:irrxs
沈鶯歌昨日來北鎮撫司時,是隨容久直接進了詔獄,所以并未有機會仔細了解。
而現在,她跟著孔川從正門而入,穿過曲折的長廊,便進入了北鎮撫司內部。
飛檐斗拱,井井有條。
并非像想象中那般陰森恐怖。
孔川不但帶著沈鶯歌領了腰牌,在把名字登記在冊之后,還一同領了錦衣衛的佩刀和衣物。
司務的僉事見他倆已經相熟,便把沈鶯歌也安排在了孔川他們的屋子。
屋子不大,里面的陳設除了一張大通鋪外,便只有一張木桌,幾條長凳。
僉事原本想從沈鶯歌這里試探一下容久的態度,但沈鶯歌還是一樣,只說容久是看自己可憐,這才同意她來錦衣衛,其余的并未透露太多。
他自討沒趣,叮囑幾句便離開了。
僉事走后,孔川笑著看向沈鶯歌,揶揄道:“我也聽說督主從刑部帶回來個人,沒想到就是你啊。”
好在孔川也看出來沈鶯歌并不想說太多,只調侃了一句,便不再深究。
他指了指通鋪上的一處空位:“這兒沒人,你可以先把包袱放這。”
“我們這一小隊共十人,帶隊的小旗前幾天失蹤了,昨天上頭來人,說是暴斃而亡,應該這幾日就會來新的小旗了。”
他大咧咧地在桌邊坐下,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這才補充道:“他們應該都出去了,等晚上回來我介紹給你認識。”
沈鶯歌將包袱和新領的衣物留下,又把腰牌系在腰間。
她之前的佩刀留在了刑部,錦衣衛配發的是繡春刀,較一般腰刀更為短小細窄,且有弧度,顯得更加精致。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容久的佩刀,想來那應當是特制的。
刀身上鐫刻著的“三更”二字,倒是非常符合容久索命閻王一般的氣質。
休息了片刻,孔川聽說沈鶯歌要去郡王府,反正閑來無事,他便提出跟著她一同行動。
多個人多個幫手,沈鶯歌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皇宮內,勤政殿。
弘光帝沈闕端坐于桌案后,在奏折上落下最后一筆朱批。
他雖已人到中年,眉梢眼角都生了細紋,但仍難掩英俊倜儻的相貌。
沈闕合上奏折,捏了捏眉心。
候在一旁的吳公公上前奉茶:“陛下,累了就歇息會兒吧。”
沈闕擺擺手,將茶杯擱在一旁,抬眼看向下面跪候多時的容久。
他帶上慣常的親和笑意,狀似埋怨地瞥了眼吳公公:“吳啟勝,愛卿跪了多久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朕一聲。”
吳公公哎呦一聲,連忙解釋道:“回陛下的話,是容大人讓老奴不必通稟,說別打攪了陛下批折子,老奴想著,怎么著也是容大人的一番好意,便沒忍心拒絕。”
地面冰涼堅硬,容久跪了已有一炷香的時間。
但他眼中無悲無喜,背脊挺直,連呼吸都輕緩到不易察覺。
乍一望去,像是一尊沉默的石像。
聽到上頭的話,容久俯首道:“陛下事務繁忙,臣不忍打攪,不過多等片刻而已,并無大礙。”
沈闕起身,走下來將容久扶起,又吩咐人賜座。
容久仿佛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并未推諉。
沈闕坐回桌案后,端起茶盞撇去浮沫,意味不明道:“朕聽說,你從裴長安手下帶了個人回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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