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是沒帶腦子第17章不是沒帶腦子:、、、、、、、、、、、、、、、、、、、、、、、、、:irrxs
暗門轉動帶起的煙塵緩緩散去,門又嚴絲合縫地關了回去。
沈鶯歌緊閉著眼,五官都因害怕皺成了一團。
但預想中摔倒在地的疼痛并未傳來。
她緩了片刻,驚疑不定地睜開眼。
卻發現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沈鶯歌伸手摸了摸,意外觸及一片光滑如水的布料。
布料下隱隱有溫熱傳來,有力的心跳在她掌心下規律躍動。
沒等沈鶯歌作何反應,便聽頭頂傳來一道隱含怒氣的聲音:“摸夠了嗎?從本督身上滾開。”
沈鶯歌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黑暗中還不小心磕了對方幾下。
直到此時,她才恍然驚覺。
在倒進密室前,自己好像……順手把容久也拽進來了。
對方不但被迫充當了她的人肉墊子,她還無意中在他身上摸了好幾下。
……完蛋了,她這次真的要“折壽”了。
黑暗中,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過后,容久站了起來。
沈鶯歌自知理虧,便悄聲當縮頭烏龜。
可現下密室中只有他們兩個人,沒人會突然出現救場,沈鶯歌也無法伺機找借口離開。
只能直面一個正在氣頭上的容久。
靜了片刻,憤怒的大佛開了金口:“應歌,你最好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沈鶯歌摸摸鼻子,心道。
我還想知道你為什么突然站在別人背后說話呢,若不是你嚇我一跳,我們現在會被關進這里嗎?
仗著身份欺凌下屬,你可真沒禮貌。
她道:“昨日來時,我發現這間書房的內外大小相差不少,本以為是郡王府的格局與其他府邸不太一樣,后來才想到,可能是內外墻壁中間有夾層,所以便想來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有關案件的線索。”
容久不知在想什么,沒有說話,沈鶯歌便繼續解釋。
“本來我對這一猜測也是模棱兩可,但在來之前,我去見了南柯一面。”
“她向我講了她和韓桐以及郡王之間的事,除此之外,我還問了她是否在郡王身上聞到過異香,她說有幾次郡王去拈花閣找她時,身上確實有一股極為罕見的香料味,而且其中一次郡王身上并未帶香囊之類的東西,那么,這種味道就極有可能是沾染在衣袍上的熏香。”
“拈花閣接待的都是大雍有錢有勢的高官貴胄,南柯在拈花閣多年,連她都沒有見過的香料,便有很大可能是我在郡王尸身上聞到的千里香,可我們并未在郡王府內找到千里香的蹤跡,因此,郡王要么是在郡王府外接觸過,要么就是郡王府內還有我們沒查到的地方。”
黑暗中傳來容久略帶戲謔的聲音:“所以,你便懷疑這里有密室?”
盡管知道容久看不見,沈鶯歌還是點了點頭:“對,而且尸體是在書房內被發現的,在此之前的一整夜,郡王都未踏出房門,所以,我認為密室極有可能就在書房中。”
沈鶯歌一口氣說完,沒聽到容久有何反應。
她便試探道:“那……我先去找燭臺和開門的機關。”
說完,她便摸索著向黑暗中走去。
剛走了幾步,沈鶯歌再一抬腳,便不知踹倒了什么,叮了咣啷響了好一陣。
她呆了半天,才想起給自己找補理由:“太黑了……”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黑暗中便亮起一簇微弱火光。
沈鶯歌愣了一下,扭頭看去。
搖曳不定的昏黃光線中,映出了容久蒼白俊美的面容。
他神色冷懨,慢條斯理地舉著火折子走了過來。
“腦子這東西也能時有時無么。”
沈鶯歌聞言,咕噥了句:“……沒帶不行嗎。”
容久揚眉瞧了她片刻,哼出聲短促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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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分明沒什么表情,卻偏讓人看出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沈鶯歌默了一瞬,忽然反應過來。
“我是說沒帶火折子,不是沒帶腦子!”
借著火光,沈鶯歌找來幾支蠟燭點上。
密室內頓時亮堂起來。
其間陳設與外面的書房大同小異,除裝有機關門的那面墻外,其他三面墻邊均立著書架。
機關門正對的書架前,放著張紫檀桌和雕花椅。
而方才沈鶯歌不小心踢倒的,是放在進門右側的一排木質矮架,不知有什么用處。
除此之外,便沒什么大件擺設了。
沈鶯歌圍著書架走了一圈,發現上頭大多是些往來書信,以及收藏的字畫等。
而在書架前的桌上,除了筆墨紙硯,還放著只青花纏枝香爐。
沈鶯歌揭開香爐頂蓋,捻起一小撮香灰置于鼻前嗅了嗅。
果然是千里香!
找到了香味來源,之前的許多問題便迎刃而解。
她正想與容久分享找到的線索,一回頭卻看到對方站在機關門旁,面對著墻壁一動不動。
沈鶯歌不明所以,便走過去想看個究竟。
只見容久面前的墻上,有一個嵌入墻面的方形凹槽。
沈鶯歌心中一喜,是開門的機關!
她興沖沖地湊過去,卻發現機關已經不成樣子,上面是被暴力破壞的痕跡。
沈鶯歌頓時也面對著墻壁一動不動了。
兩人面壁了片刻,容久率先轉身,走到桌后坐了下來。
沈鶯歌痛心疾首地看著那面目全非的機關,在心里大罵了破壞機關的人八百遍,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們……出不去了。
沈鶯歌翻找了密室中的各個角落,試圖找到第二處機關。
容久冷眼瞧著她上躥下跳,漠然道:“你不如祈禱有人從外面開門更快些。”
沈鶯歌眼睛一亮,扭頭看向他:“逐暖和浮寒一定很快就會發現你不見了吧!”
容久目光幽幽,誚諷道:“托你的福。”
沈鶯歌聽到這話,只當自己是只鴕鳥,對他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
折騰了半天,她也只在墻角找到幾處半人寬的通風口,除非他們能削肩剔骨,不然除了保證兩人不會悶死在這里,也沒什么其他用。
沈鶯歌泄了氣,蔫頭耷腦地找了處干凈地方,靠著書架席地而坐。
她隨手拿了本書在燭光下打發時間,卻未發現,不遠處容久正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密室內燭光昏暗,火苗時不時跳動一下,暗了又亮。
沈鶯歌其實與大多數美人不同,她既非溫婉大氣的千金小姐,也不是小家碧玉的鄰家少女。
她從小遠離廟堂,在江湖中長大,身上自帶幾分匪氣,平日扮作男子與人插科打諢慣了,更是時常讓人忽略了她的樣貌。
可若是有人看破這些偽裝,便很難不被她身上鮮活蓬勃的朝氣所感染。
像是詩詞中“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張揚少年,肩扛朗月疏星,腳踏春風飛花,再多苦難都無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她好像永遠意氣風發,永遠熱烈昂揚。
而此時,沈鶯歌難得安靜下來,眉目專注而平和,一小簇燭光映在眼底,將清透的眸子襯得愈發生動。
容久看著她,忽道:“本督是不是在何處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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