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34章 為本督斟酒

第34章為本督斟酒第34章為本督斟酒→:待沈鶯歌換上衣服出來,也只剛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門外早已沒了容久的影子,那兩名小太監守在外頭,見她梳洗完畢,迎上前將人帶離桐花小筑。

走出去了一段,沈鶯歌察覺與來路不同,便問道:“怎么不是回宴席的路?”

其中一個小太監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道:“千歲爺方才沒同你講嗎?陛下讓你去暖閣見駕。”

沈鶯歌想到容久那副冷嘲熱諷的模樣,撇了撇嘴。

果然是個黑心肝的,知情不報,想是故意看她出丑。

來到暖閣外,小太監先去通稟了一聲,才召沈鶯歌進去。

她走進屋內來到軟榻前,俯首叩拜。

“錦衣衛小旗應歌,參見陛下。”

沈闕將落在棋盤上的視線收回,看向沈鶯歌,指尖捻著顆白子摩挲。

他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起來吧。”

沈鶯歌起身后也并未抬眼直視天顏,只將視線落于地面,略略掃了一圈,發現屋內竟只有沈闕一人,太后和容久都不在。

她心中疑惑愈甚。

原本以為是容久的緣故才讓她來見駕,誰知對方卻不在。

她可不信是自己何處出類拔萃能得弘光帝青眼。

沈鶯歌對沈闕的了解甚少,多數都來源于道聽途說,既不了解,更無法揣測圣意。

無奈,她只好擺出一副任憑差遣的模樣垂眼站在原地。

沈闕見她一副木木的表情,也并未怪罪,只笑道:“抬起頭來。”

沈鶯歌依言抬頭,眼眸靈動。

沈闕嘆了聲:“倒是生了副好模樣,只是這眼睛……”

“是被賊人所傷,怕嚇著旁人便戴了眼罩,污了陛下圣目,臣有罪。”

沈闕聞言并未深究:“無妨,聽聞你是容久從刑部帶回錦衣衛的?”

沈鶯歌不知他此言何意,只好道:“正是。”

前方傳來一聲棋子落盤的輕響,沈闕復又捻起一顆黑子。

“他平日里雖任性了些,但總歸還是有分寸的,你在郡王一案中明察秋毫,膽大心細,待在刑部當個捕快著實有些屈才,容久將你要來錦衣衛,也算是為朕又尋了個可用之人。”

沈鶯歌聽他左一個“任性”,右一個“有分寸”,卻怎么也無法將這些詞套在容久身上,心頭反而還竄起一陣毛毛的感覺,無法言說,怪異得很。

“陛下謬贊,臣不過是耍了些小聰明,郡王案也并非臣一人的功勞,陛下知人善用,督主深謀遠慮,更有錦衣衛其他人從旁協助,這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查清真相。”

沈闕落子的手一頓,抬眼看向她:“適才在席間,淮南王還曾向朕提起過你。”

“他說昨夜郡王府又發生了命案,容久便向他舉薦了你,原本朕還有所疑慮,現在一見,是朕多慮了。”

沈鶯歌心頭一抖,連忙跪下:“是臣冒犯,望陛下恕罪。”

卻見沈闕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你有何罪?快起來。”

沈鶯歌戰戰兢兢地起來,愈發覺得圣心難測,亦或者說弘光帝這張笑臉實在欺騙性太強。

若不是她心里一直繃著根弦,定會被他這副和顏悅色的親近模樣騙了去。

聽起來他是在夸贊她破案有功,實際不過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究竟是誰的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不管她是身在刑部,還是錦衣衛,當然都是皇帝的人。

可她剛才一時大意,竟沒發現其中深意。

而且千錯萬錯,皇帝永遠不可能有錯,哪怕就是有,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是以沈闕一說“是朕多慮了”,沈鶯歌便意識到情況不妙。

幸好,還來得及挽回。

沈闕徑自將黑子落下,從棋盤上收了幾顆白子置于手邊。

他繼續道:“若你當真有探案之才,朕必不會將其埋沒,你且安心辦好手頭的事,有了結果之后,到時不必淮南王提起,朕也自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可明白?”

沈鶯歌斂眉應聲:“謝陛下厚愛,臣自當不負所托,為陛下效力。”

沈闕點了點頭:“退下吧。”

沈鶯歌從暖閣出來,被寒風一吹,才驚覺自己已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一路溜達著往宴席的方向走去,心中卻思慮良多。

來之前,她以為弘光帝不過是因為容久才注意到自己,可現在看來,恐怕不止如此。

如今大雍朝堂中朋黨勾結,黨爭之亂暗流涌動,太子與二皇子更是明里暗里的紛爭不斷。

而她只如一顆微末沙粒,何時踏入這場漩渦,以何種方式參與,早已不是她能決定的。

今日弘光帝的一番話,愈發讓沈鶯歌感到身不由己。

若說面對容久時她尚能周旋一二,而沈闕天橫貴胄,帝王之心更是幽深難測。

看來,是該早做打算了。

沈鶯歌回到席間,就看見容久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位置上。

弘光帝去了暖閣,太后待了不久也帶著淮南王回了后園,想是母子許久沒見,話家常去了。

因此現在席間上下,唯有這尊佛最大。

容久看到她回來,勾了勾手指:“過來,為本督斟酒。”

分明身邊就站著侍婢和太監,他偏不要,這就是存心要支使她了。

睚眥必報,不愧是你。

沈鶯歌繃著一張死人臉走到他身邊,給他倒滿一杯正欲退下,卻見容久慢條斯理地朝那酒杯揚了揚下巴。

“喂。”

沈鶯歌頓時瞠目結舌。ωωω.Χしεωē.o

是沒長手嗎還是怎么的,之前也沒聽說這人喪失了自理能力啊。

容久也不急,就那么靠在椅背上,頗有興致地觀賞著她的表情。

沈鶯歌幾欲上去咬他一口,但最終還是屈于淫威,認命地端起酒杯遞到容久唇邊。

卻見他垂眸默了片刻,才像是試探般地抬手搭上她的手腕。

沈鶯歌被他微涼的指尖驚得一抖,半杯酒頓時潑在容久前襟。

容久向來極重儀態,眼下這情況即使是他自己一手促成,也已是冒犯。

可他卻意外地沒介意,而是牢牢握上沈鶯歌的手腕,借她的手順勢飲下剩余半杯清酒。

待沈鶯歌怔忪地收回手,容久面上卻露出一副饜足之色,心情極好的樣子。

她驚疑不定地瞧了眼。

容久有病她一直知道,但怎么感覺今日尤其病得不輕。

怕是沒救了。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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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