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牽出來一匹驢第36章牽出來一匹驢→:沈鶯歌火急火燎地找了大半天,最終在錦衣衛的指引下才找到了白悟念。
棠梨園偏僻的一角中,梅花開得正旺。
白悟念靠在一棵梅花樹下酣睡不醒,懷里還抱著不知從哪順來的酒壺,時不時咂咂嘴。
沈鶯歌伸腳踢了踢他,對方卻打了個酒嗝,翻過身背對著她又睡了。
今日來棠梨園做客的人物,哪個不是跺跺腳,大雍朝堂都會抖三抖,她一路擔心又愧疚,生怕因自己一時不察而害了白悟念。
他本就沒個正形,萬一言語間不小心沖撞了誰,那她真的萬死難辭其咎。
可誰知對方卻躲在這里喝酒睡覺!
沈鶯歌不禁氣笑了,伸手從樹上折下一段梅花,用那柔軟嬌嫩的花瓣去搔對方鼻孔。
白悟念睡得正香,鼻子突然奇癢無比。
他猛地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瞌睡也都被趕跑了。
沈鶯歌靈活躲開,抱臂倚在梅花樹邊。
“醒了?”
白悟念揉了揉鼻孔:“干什么你,擾人清夢!”
“你不好好跟著我,偷溜到這兒來做什么?”
白悟念嘬著壺嘴吧嗒了兩口,才失望地發現里頭已經空了。
他站起身,拂去肩頭花瓣:“老夫看你跟那福……瘟神挨得太近,不想去自找麻煩。”
沈鶯歌調侃道:“之前還叫人家福星,轉眼就變成瘟神了?”
“就因為一句話,他就讓我跟著馬車跑了一路,不是瘟神是什么?”白悟念吹胡子瞪眼地說完,又嘆了口氣:“不過老夫也覺得奇了,他看著分明就該是你命定的福星,可怎么偏偏是他呢。”
沈鶯歌被他這前后矛盾的話搞得一頭霧水,不過她也只是順口一問,并未真的上心。
“該是我命定的福星?你從哪看出來的?”她不以為意地向園外走去。
白悟念躊躇片刻,才擠出兩個字:“面相。”
沈鶯歌等了又等,本以為他會說什么“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之類的,誰成想白悟念說完這兩個字就沒了下文。
“沒了?”
“……天機不可泄露。”白悟念捋著胡須深沉道。
沈鶯歌:“……”
怎么還裝世外高人裝上癮了。
這么耽擱了一會兒,宴席早已結束。
沈鶯歌原以為容久已經離開,畢竟方才在桐花小筑的情形實在尷尬,她巴不得能避開與他見面。
可等他們不緊不慢地來到園門外,卻見那奢華招搖的馬車正停在門口。
駕車的檔頭見她終于回來,朝兩人招了招手:“快點上車。”M.juzixs.ČŐM
白悟念眼含希望地指了指自己:“我呢?”
檔頭掃了他一眼,道:“督主沒交代,你還是跟著一起回去吧。”
“……好一個沒交代。”白悟念咬牙切齒地低聲道。
沈鶯歌剛打開車門還沒來得及進去,聽到這話,立即回頭看了眼垂頭喪氣的白悟念。
坐在車內闔目養神的容久開口道:“還等什么?”
沈鶯歌猶豫了下,試圖勸說:“他已過花甲之年,一路跑回去只怕體力不支,督主可否讓他也一同上車?不用進來,坐在外面就行。”
容久懶懶掀開眼簾:“他口無遮攔,沖撞本督,理當受罰。”
沈鶯歌一邊在心里感嘆這人當真錙銖必較,一邊耐心勸慰。
“他也是無心之失,再說,若真是污言穢語,罰他自是應當,若只因他說您是福星便要罰,那我就下去和他一起,畢竟這事起因在我。”
容久瞇了瞇眼,眼角尚帶著笑意,語氣已有些不悅:“你在威脅本督?”
沈鶯歌知道他這是發怒的前兆,那森冷笑意越深,忤逆之人的下場就越慘。
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道:“不敢,如果真的有人對您不敬,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人,但他并無惡意,只是為我著想,關心則亂,還望督主海涵。”
馬車內靜了片刻,風雨欲來的怒意陡然消散。
“你倒是義氣得很。”
沈鶯歌聞言,暗自松了口氣。
雖不明白是哪句話拍在了馬屁上,但聽這語氣應是順好毛了。
“隨便找個座駕讓他回去。”
容久吩咐了一聲,候在馬車外的錦衣衛立刻聞聲而去。
不多時,便從側門牽出了一匹……驢?
沈鶯歌頓時嘆為觀止,這皇家別院還真是應有盡有。
不過有的騎總比跟在后面跑來得好,白悟念倒也不嫌棄,坐上去后還真有幾分仙人般悠然自得的滋味。
沈鶯歌放下心來,坐進馬車。
車門一關,周遭安靜下來,她這才后知后覺地回憶起,原本不想與容久共處一車的理由。
可惜已上了賊船,為時已晚。
馬車穩穩向前駛去,沈鶯歌在車內如坐針氈,連呼吸都刻意放輕,只愿容久能不要想起還有她這么一個人存在。
但容久顯然不這么想。
他心情好時,偏樂意逗逗這家伙解悶,心情不好時,也總想找點茬讓她難堪。
“可知今日為何讓你隨本督來赴宴?”
沈鶯歌眉頭一皺,這人的心思與帝王之心相比半斤八兩,她哪兒能事事都摸得清。
可既然他問了,她就不得不答。
“是想讓我在陛下面前露個臉,方便日后行事。”
容久饒有興致地掀起眼皮,掩在面具下的唇角一勾:“如何得知?”
沈鶯歌愁得頭都快禿了,原就是模棱兩可的猜測,這回答中規中矩,不管對不對都挑不出什么錯,哪兒能找到什么緣由。
正猶豫間,她忽然想起今日弘光帝與自己說的一番話,容久有此一問,該不會……
“今日陛下曾召我去暖閣問話。”她試探道。
容久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只等她的下文。
沈鶯歌見他面色未變,心中隱約有了幾分底氣,便將弘光帝與她說的話簡明扼要地與容久復述了一遍。
容久眉目倦怠,垂著眼簾看不清神情:“陛下厚愛,你可莫要辜負。”
沈鶯歌仍有些惴惴不安:“可我如今只是個小旗……”
面具后滾落一聲低笑,顯得有些悶。
“你也說了是如今,來日方長。”
容久說完便不再言語,沈鶯歌只能依著只言片語揣摩這兩人究竟在打什么啞謎。
馬車這次并未再發生什么異狀,平平穩穩地在北鎮撫司門前停下。
沈鶯歌和容久剛一下車,便眾星捧月般圍上來一群人。
她登時有些受寵若驚。
只是這群人里頭,除了孔川和曹安福是等她的,其他人都直奔容久而去了。
沈鶯歌翹首望了一眼街頭,沒發現白悟念的蹤影,想是還沒趕上來,就準備在門前等等。
而容久剛一進門,浮寒立刻像小狗見了主人似的,熱情地圍在他身邊,嘴里還不停地嘚啵嘚,將他離開后的大小進展事無巨細地匯報了一遍。
容久神色懨懶,只在長篇大論后不冷不熱地回了個“嗯”。
浮寒早已習慣,也不覺得他冷淡,當即就準備跟上對方的腳步離開。
卻見容久還沒走幾步,便頓在了原地。
他回頭不知看向誰,前言不搭后語地問了句:“你今日在桐花小筑頗為異常,難不成你……”
他聲音不大,但此時已入夜,本就安靜,再加上他一開口,其他人都自覺閉了嘴,這句話便聽得格外清晰。
浮寒一臉呆滯,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站在幾步之遙外的沈鶯歌卻在剎那間就明白了。
求生欲讓她在這一刻擁有了前所未有的迅疾反應,搶在容久之前開了口。
“督主恕罪!我確實有事隱瞞!”
在眾人呆若木雞的眼神中,沈鶯歌單膝跪地,拱手行禮,虔誠且沉痛地說道。
“我隱瞞多日,于心不安,本想尋一機會向您坦白,沒想到督主明察秋毫,竟已看破。”
“沒錯,我……是斷袖。”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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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都市言情,轉載收集宦謀卿色沈鶯歌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