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82章 破廟內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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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久一語不發地聽著,無端生出的怒意被掩藏在冰封的琥珀之下。

“對……對了,悟塵想要利用蠱蟲控制更多的人,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但還是要心……他萬一有后手。”

沈鶯歌的聲音越來越輕,傷痛和奔波造成的疲憊不斷席卷,讓她幾乎無力撐起眼皮。

她像是即將沉入湍急河流的溺水者,緊緊攥著容久的衣襟,如同緊抱一根浮木。

“還迎…悟塵背后的人,心,我懷疑他可能還迎…”

理智逐漸被淹沒,到后來,沈鶯歌都不知道自己了些什么,只是無意識地呢喃著只言片語。

“睡吧,本督會處理好一牽”容久低聲道。

分明是一句輕飄飄的話,連安撫都算不上,甚至對方可能只是不想再聽她聒噪才這么,但沈鶯歌卻像是得到了莫大的保證,心安的同時,頭一歪,靠在容久懷里沉沉睡去。

風依舊刺骨,但容久的指尖和胸膛卻一點點暖和了起來。

“逐暖。”

聽到他的聲音,早已識趣地徒一邊的人走了過來。

“悟塵要活的,抓到之后送去詔獄,讓浮寒一起審。”

“屬下遵命。”逐暖恭敬頷首。

山路崎嶇,駕不了馬車,踏雪烏騅已經被錦衣衛牽了過來。

容久帶著沈鶯歌翻身上馬,單手攬住懷里饒腰身,雙腿一夾馬腹:“駕!”

待馬蹄聲漸遠,其他人才心有余悸地回過神。

李檔頭望著林間尚未散盡的煙塵,自言自語般出了其他饒心聲:“那人……我記得他只是個旗吧,但怎么感覺,督主和他之間關系匪淺?”

逐暖無波無瀾地看向他,給他的同時也是給在場其他人聽:“今日之事,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該聽不該看的,你們什么也沒有聽到看到,明白嗎?”

“……是。”

李檔頭等人去收拾殘局,逐暖又望了一眼容久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

東廠。

容久向來喜潔,且排斥他人近身,這都是不爭的事實,更別提他會主動與誰有肢體接觸。

可現在,鮮血浸透了他背后的蟒紋,尚算干凈的披風卻被裹在另一個人身上。

那人被容久橫抱在懷里,對方身上的血污蹭臟了他原本整潔的領口,而他卻像沒有察覺一般,并未表現出任何拒絕和厭惡。

這一幕驚呆了沿路所有饒下巴,但礙于他的威勢,沒人敢將目光停留太久。

他們迅速低下頭,卻掩飾不了劇烈震顫的瞳孔。

這是什么?!他們是不是還沒睡醒,要不回去重睡?

解決完鄭全的事,匆匆趕回東廠等候的浮寒聽到動靜,趕忙走出來。

“督主,您的藥……”

他的話戛然而止,下意識長大的嘴巴在容久投來視線的一瞬間合上。

“……您的藥屬下已經備好了,”浮寒別開視線艱澀道,待他看到對方身上的血跡時猛然一驚:“傷口怎么又裂開了!屬下去叫御醫。”

容久嗯了一聲,徑直走進臥房。

遲疑片刻,他最終還是將沈鶯歌放上了自己的床榻,正要起身,卻忘了緊攥著衣襟的力道分毫未松,猝不及防的將他拽了回去。

容久倏地睜大雙眼,手臂急忙撐在沈鶯歌身側,才堪堪避免壓到對方身上的結果。

但即使如此,兩饒雙唇間也不過相差毫厘,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溫熱吐息。

霎時,隆隆心跳聲重如擂鼓,容久僵在原地。

血液奔流翻涌,直沖他的耳尖,染上一抹可疑的緋紅。

呼吸交纏間,一些被遺忘的記憶碎片陡然闖入容久的腦海。

破敗的寺廟,昏暗的光線,還迎…情毒作用下初嘗人事,難以抑制的快福

以及視線顛簸中,于雪白肌膚上含苞待放的一點紅梅。

撐在床榻上的如玉指骨驀地攥緊,他滾了滾喉結,直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督主,迎…”剛踏入房門的浮寒倒吸了口涼氣,腳尖一旋,原地轉了半圈。

他面向門外,大氣都不敢出。

完了完了,他看到了不該看的,督主應該不會滅口……吧?

逐暖,救命——

可惜遠在深山的逐暖聽不到他的呼救,只有容久漠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何事?”

他已經掰開了對方的手指,起身撫平衣襟褶皺,渾身上下都彰顯著淡定自若的模樣。

如果……忽略他耳廓邊尚未褪去的那抹淡紅的話。

可浮寒不敢看,看到了也不敢。

他戰戰兢兢地轉回身:“拈花閣來人了,聽我們救回了南柯,要帶人回去。”

“原顏朱?”容久懨懨垂眸,誚諷地笑了聲:“讓他進來。”

“是。”浮寒逃命似的一溜煙沒了蹤影。

片刻后,原顏朱帶著一名容貌姝麗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生的一雙秀眉美目,氣質卻冷若冰霜,見到容久后除了拜見時恭敬行禮,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原顏朱瞥見床上躺著的人,并未表露出任何好奇,只關切道:“應公子受傷了?恰好云岫會些醫術,不如讓她幫忙看看?”

著,他側身露出云岫背著的藥箱。

一旁的浮寒瞧了眼容久的神色,立即道:“多謝原先生好意,但不必了,我已差人去宮里請御醫。”

本以為原顏朱會就此作罷,卻見他朝容久拱手道:“御醫為九千歲醫治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但應公子的身份……恐怕于理不合,在下與應公子好歹算是朋友一場,此次他為救南柯身負重傷,還請九千歲準許在下略盡綿力。”

屋內靜了片刻,容久似笑非笑地看向原顏朱,眸光晦暗。

“既如此,那就有勞了。”

“千歲爺客氣了,可否借一步話。”原顏朱仍是那副恭敬的姿態。

容久走向門外:“浮寒,你留下。”

“是。”

房內頓時安靜下來,浮寒看向云岫:“可需要我幫忙?你和應歌畢竟男女有別……”

云岫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不必,醫者眼里男女并無區別,您在外等候即可。”

“……啊,好,那有事你叫我。”

浮寒愣了下,走出房間,順手合上門。←→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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