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88章 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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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鎮撫司離開之后,沈鶯歌先按曹安福登記在冊的信息去了趟城外。

曹安福家里只是普通的獵戶,爹娘都是本分老實的百姓。

時隔多年,終于找回女兒的尸身,幾乎是將傷疤結痂的假象重新撕開,讓人直面血淋淋的現實。

臨走前,曹安福將沈鶯歌送到村口。

少年在一夜之間長大,就連說話時若隱若現的酒窩都盛滿悲傷。

“老大,謝謝你,”曹安福的眼中浮起一層水霧,低下頭深呼吸了片刻,才重新看向沈鶯歌:“這句謝謝,不止是我自己想說,還有我爹娘,但他們不太會說這些,所以……”

沈鶯歌想起方才那對夫婦面對自己時努力隱忍悲慟的模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拍了拍曹安福的肩:“我明白,這些年辛苦你們了,很抱歉,真相來得太晚。”

太晚了,晚了整整七年。

十幾條鮮活的生命隕滅在無人知曉的歲月里,她們曾經歷過的掙扎苦痛,都被深埋地下,直到今日,才得以重見陽光。

曹安福的肩膀抽動了一下,他迅速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奪眶而出的眼淚。

良久,他才緩緩搖了搖頭:“不,或許不算晚,若是我們沒有抓到悟塵,今后不知還會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里。”

“對了老大,這個給你,”他忽然回過神,將提著的酒壇遞給沈鶯歌:“這是我娘給爹釀的梅花酒,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也算是他們的一番心意,

你如果有機會見到督主,也代我們說聲謝謝,雖然我知道他可能不會在意著這些……但那日去高府的事,本來是輪不到我們的,所以我猜測,可能是督主特別吩咐的。”

沈鶯歌愣了下,腦海中迅速閃過容久的臉。

對,孔川也說過,悟塵被抓之后的所有事都由容久及其東廠親信接管,唯有去高府時特地帶上了他們,所以容久……

她隱約有了些猜測,只是暫時還不能確定,接下酒壇后安慰了對方幾句,才上馬離開。

之后她又去東市看望了一下露白和李嬸。

李嬸因疾病纏身,臉色憔悴,但與重傷初愈的沈鶯歌比起來卻好上不少。

不過有了她安排的宅子,李嬸和露白的生活比之前好了很多,見到沈鶯歌,兩人都很是驚喜,尤其是露白,一直圍在她身邊打轉。

而今沈鶯歌與云岫重逢,便和李嬸商定改日讓云岫來幫她看看病。

李嬸感動得語無倫次,直到沈鶯歌離開時,對方都還帶著露白站在門口目送她走遠。

普安寺住持悟塵被抓的消息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一路上,沈鶯歌時不時就會聽到有百姓在議論,唾罵對方人面獸心,不得好死。

她也想再去見一見白悟念,對方與悟塵曾是師兄弟,縱然后來決裂,但出了這樣的事,他的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但她并沒打聽到白悟念的落腳處,高府被燒之后,她就徹底與其斷了聯系。

無奈,沈鶯歌只好先去拈花閣。

白日的風月街褪去了夜晚的喧囂,露出掩藏在歌舞升平之下的寂靜。

她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但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忐忑。

從前不知道原顏朱的身份便罷了,如今知道他是養父手下的人,難免生出些近鄉情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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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口氣,敲響拈花閣的大門。

前來開門的龜公見到她并沒什么意外,直接將人迎了進去。

“原先生在樓上等您,請隨小人來。”

南柯被擄那晚,沈鶯歌也上過一次五樓,可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細看,此時才發現,五樓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奢華精美,與原顏朱本人張揚的風格更是相去甚遠。

五樓的房間不多,裝飾陳設都極為清幽典雅,完全不像青樓。

因是白天,拈花閣內大多數人都在自己房中休息,除了帶路的龜公,直到走上五樓,沈鶯歌都沒看到第二個人。

龜公將她帶到原顏朱門前,得到里面的人回應后便退了下去。

沈鶯歌推門而入,房內只有原顏朱和云岫。

她合上門,剛一轉身,就看到原顏朱和云岫朝自己跪地行禮。

“見過樓主。”二人異口同聲道。

沈鶯歌一愣,正要上前將他們扶起,卻聽原顏朱繼續道。

“您第一次來拈花閣后,屬下擅自派人去查了您的身份,但一直未找到合適的時機相認,半月前聽說您出事,屬下不得已將云岫帶去為您治傷,請樓主治罪。”

沈鶯歌拗不過他,只好問:“你何罪之有?”

原顏朱紋絲未動,似乎是鐵了心要跪著:“擅自派人調查您,此乃一罪,屬下無能,讓您被悟塵擄去身受重傷,有負老樓主所托,此乃二罪,數罪并罰,當領鐵鞭四十。”

跪在他身后的云岫聞言,面露擔憂,但她知道此時輪不到自己插話,便沒有多言。

沈鶯歌放下手里的酒壇,在桌邊坐下。

“原先生,從前你是我的長輩,如今我當你是朋友,”見原顏朱想要反駁,沈鶯歌擺了擺手,示意他聽自己說完:“若你當真要論罪,那我便攤開了和你講。”

“第一,隱姓埋名來到雍景城是我自己的決定,我要為阿爹報仇,也想查明自己的身世,但就目前的線索來看,我將來要面對的可能是宮里的人,我不想連累別人,所以才沒有告知你們,你身為胭脂鴆掌事,掌管消息往來,遇到身份有異的人,派人調查是你分內的職責,并不算逾矩,”

“第二,如今我在東廠辦差,身份敏感,你若當真大張旗鼓地派人保護我,暴露了身份,我就不只是重傷了,所以你不但無罪,我還要謝謝你,并未貿然說破我的身份。”

原顏朱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半晌才繼續道:“還有一件事,屬下需要告知樓主。”

“說吧。”

“那日您被悟塵從高府抓走后,其實我們的人要比東廠先一步找到你們,但當時錦衣衛跟得很緊,我擔心貿然出手會引起九千歲的疑心,所以只讓人暗中傳過一次信。”

沈鶯歌瞇起眼眸,這倒是她沒想到的:“傳信后他發現你們了嗎?”

“應該沒有,當時情況緊急,他們騰不出手追查,而且我們撤得很快,并未發現有尾巴跟上。”

沈鶯歌松了口氣:“先起來吧,地上涼。”

城內城外奔波了一路,沈鶯歌此時說話都有氣無力,云岫打了聲招呼,出門去為她熬藥。

房門合上,屋內只剩下她與坐在對面的原顏朱。

半月前,原顏朱及時帶云岫去為她治傷,讓沈鶯歌避免了身份暴露的危險,但有件事她還是不得不問。

“你帶云岫去東廠的時候,是用什么理由讓容久答應留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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