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暗涌第104章暗涌:、、、、、、、、、、、、、、、、、、、、、、、、、:irrxs
在碧春樓之約后,距離除夕御宴還剩七日。
這七日內,沈鶯歌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北鎮撫司或是云岫宅中養傷。
云岫醫術精湛,又有原顏朱送來的大把藥材扔進去,沈鶯歌的傷勢好得很快,若實在要挑出一點不甚完美的地方,便也是因為這些藥材了。
每日看著各種名貴草藥流水似的放進煎藥的砂鍋中,沈鶯歌就一陣肉疼。
單就她自己認識和通過云岫之口了解到的,就已花費了數百銀兩不止。
沈鶯歌從未覺得自己的性命如此昂貴,自來到雍景城后,她何時不是勒緊了褲腰帶能省一點是一點。
畢竟她當初從醉西樓溜出來時帶在身上的那點銀兩早已花去大半,之后就只有每個月從朝廷領的俸祿了。
哪怕如今她做了從七品小旗,每月也只有七石可領,折算下來才三兩銀子多一點。
在又一次看著云岫面不改色地從雞翅木盒中取出只百年野參時,沈鶯歌終于痛定思痛,決定以后再也不輕易受傷了。
不過托這兩人的福,她近些日子面色紅潤不少,體力充沛得仿佛能拉三頭牛。
除此之外,還有兩件事值得一提。
第一件,便是她體內那只自從回來后就一直處于沉眠狀態的蠱王終于有了動靜。
在山洞中時,它被沈鶯歌強行喚醒,一個懶腰都沒來得及舒展完就遭到了來自悟塵那只母蠱的猛烈攻擊。
當時它一只弱小無助又可憐的蠱王被強行趕蟲子上架,在沈鶯歌調動內力的催化下才勉強一戰。
后來不知是鬧脾氣還是需要消化,近一個月都沒了動靜。
直到這段日子,沈鶯歌被迫將一碗又一碗的名貴藥材喝下去,它才開始動彈起來。
這蠱王當初本就是莫懷問種進沈鶯歌體內的,而云岫作為他的嫡傳弟子,幫沈鶯歌學習如何控蠱自然不在話下。
就在沈鶯歌為沒有子蠱可操控而發愁時,云岫像變戲法一般從她的藥箱里取出個瓷罐。
里頭赫然是兩只指甲蓋大小的蠱蟲。
沈鶯歌差點抱住云岫的大腿喊神仙姐姐,最終在對方甩來的眼刀下才不得不打消念頭。
“這蠱哪來的?”沈鶯歌眼眸锃亮,躍躍欲試。
“你不記得了?就是之前從南柯和高小姐身上取出來的啊。”
沈鶯歌一愣,她記得自己當時昏昏沉沉,但還是不放心地回頭瞥了一眼。
殺手給她們喂下去的明明是兩顆朱紅色的藥丸,怎么會變成了蠱蟲。
聽她問了,云岫便好心解釋:“藥丸中空,只是將蠱蟲封在了里面而已,不足為奇。”
沈鶯歌握著瓷罐,心里五味雜陳。
她確實很想要兩只蠱蟲練練手,但這用人命喂養出來的東西,她總覺得用著心里別扭。
思來想去,還是暫時作罷。
等非用不可的時候再拿出來吧,如果有機會,她還是想親自豢養幾只。
她拿了主意,云岫也不強求,只說等她什么時候想學了都可以來問自己。
至于第二件事,便是有關容久的了。
沈鶯歌本人雖安分守己地待在北鎮撫司候命,但她如今既已與原顏朱相認,那便再沒什么好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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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暗涌第104章暗涌:、、、、、、、、、、、、、、、、、、、、、、、、、:irrxs
胭脂鴆的人不會貿然進入朝堂,暗中探聽一下消息卻并無不可。
就在他們與容久會面后,雍景城平靜無波的表象之下就傳來了動靜。
先是東廠傳出消息,說之前漏網的鄭全等人皆已伏法,而連犯數起失蹤案的悟塵實則是多年前流竄于漠南一帶的山匪蔣泉。
真正的普安寺住持悟塵早在七年前便已被蔣泉殺害,錦衣衛也根據蔣泉的供述,在鳳棲山后翻出了早已化為白骨的尸首。
蔣泉草菅多條人命在先,勾結鄭全私屯軍械在后,更妄圖利用蠱蟲培養軍隊犯上作亂。
惡行昭昭,罪當凌遲。
此消息一經流出,上至百官下至百姓,無不嘩然。
誰也沒想到這樣一件看似普通的失蹤案,背后竟隱藏著如此龐大的陰謀。
只是他們的關注點并不相同,百姓只將這事當做茶余飯后的閑談,順便再看一看懲戒惡人的戲碼。
而官員們則另有一番打算。
先不說鄭全和悟塵背后牽扯到的勢力怎么想,這事就是放在無關者眼中,也是一件上及國家,下涉黎民的大事。
換言之,在如今這鮮有戰事的太平盛世中,當算得上大功一件。
緊接著在第二日早朝上,幾名德高望重的老臣聯名上表,以事關社稷為由要求錦衣衛將人犯交予三法司處理。
九千歲權傾朝野惡名在外,但偏有那種一根筋的文臣認為若是任由宦官當道,國將不國,終會釀成大禍。
因此,他們便仗著自己已半截身子入土,挺著一身自恃的文人傲骨在朝堂上指桑罵槐。
說到激動處,那頭發花白的老者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直指坐于御駕身側的容久破口大罵:“陛下!若任由此等奸佞之輩干預政事,恐愈發助長閹黨氣焰!事關朝廷社稷,必要經過三法司審理才得名正言順!”
然而,任他們氣得臉紅脖子粗,那身著玄色蟒紋飛魚服的九千歲卻如事不關己一般,只高居階上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們。
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直到下頭的幾人罵得口干舌燥,龍椅上的沈闕才擺擺手稍作安撫。
“幾位愛卿稍安勿躁,你們說的朕都明白,但此事一開始便交由容卿處理,怎好在此時剝其功勞,這豈非是過河拆橋之舉,你們又將置朕于何地?”
那氣得直呼哧呼哧喘氣的老臣卻不管這么多,容久每辦成一件事,便會得一分圣上偏愛,不然他也做不到如今的位置上。
他們身為言官,自當介直敢言,為天子陳其利弊。
“陛下不過是一時被人蒙蔽,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但若任由其發展,只會讓臣等及天下百姓心寒啊!”
那人說得唾沫橫飛,慷慨激昂,卻沒注意到上頭的天子面上仍帶著笑,但眼中早已有了不虞之色。
只是除了他們,朝中多的是善于察言觀色的臣子。
都察院御史陶策上前一步:“陛下,臣以為幾位大人說的有些道理,只是此案與都察院牽連甚多,若交由三法司審理恐會招致非議,況且九千歲確實勞心勞力,臣以為,不如就讓刑部及大理寺協助九千歲督辦此案,也算兩全其美。”
沈闕眼中的虞色稍退,卻是不置可否。
一時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得不可開交。
站于人群中的兵部尚書韓吉死死盯著上頭那道玄色身影,眼中恨意猶如烈火,恨不得將容久當場焚骨揚灰。
郡王案時,容久不由分說便抓了他的兒子韓桐,這筆賬他可是一直記著,若不是顧全大局,他早已與其拼個魚死網破。
韓吉當然知道今日這事根本動搖不了容久的地位,畢竟類似的情形發生過不止一次兩次了。
但順水推舟給對方添添堵,也算是他給容久送上的開胃小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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