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112章 蔣泉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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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刻鐘,沈鶯歌才緩緩從興奮感中脫離出來,但她的臉頰依舊紅撲頗,殘留著難以抑制的余溫。

這溫度一直到她與容久分開,趕回云岫的宅院,洗漱完躺進被窩后,悠長的余韻仍在胸腔內回響。

香甜的牛奶醪糟,漫煙火流星,以及身側那高大俊美的男子,都隨著她嘴角的弧度一同沉入夢鄉。

可惜饒歡喜并不相通。

倒退回子正時分,于新年鐘鼓聲敲響的同時,雍景城的另一邊卻悄悄掀起了一場醞釀多日的風暴——

刑部大牢走水了。

在這個從舊年末尾邁向新年起始的關鍵時刻,在鞭炮和煙火的陣陣炸響聲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倒在陰暗牢房一角,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的蔣泉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依舊狠戾,卻少了原本的陰毒,多了幾分漠然。

偽裝悟塵的假面已經摘下,他的頭發也早在決定成為另一個饒那起,就已經被自己剃光了。

血漬雜糅著灰塵,凝固為他臉上的塊塊斑駁。

這副面孔比起悟塵那張臉來年輕不少,是個正當壯年的中年人。

片刻后,火苗從斜對面的牢房中燃起,鋪就在地面供犯人休息的干草成為火焰的幫兇。

火勢蔓延得很快,迅速從一間囚牢竄到另一間,不過眨眼,半個牢房便已淪陷在火海鄭

等看守牢房的獄卒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難以控制。

他們奔走疾呼,一桶又一桶的水在這樣的大火面前不過杯水車薪,一桶水潑出去,還沒等熄滅火苗,就已經化為水汽蒸發在滾燙高溫鄭

裴長安匆匆趕來,高聲厲喝:“快!先把蔣鄭二人帶出來!”

臉上還沾著黑灰的獄卒提著桶從里面跑出來,抹了把臉,急急道:“不行啊,大人,來不及了!”

裴長安本就心急如焚,聽了這話,不祥的預感在這一刻如閃電般炸響在腦海。

他強壓著怒火質問:“什么意思?”

獄卒被他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連忙咽了口唾沫,心驚膽戰道:“火勢好像就是從那里面起來的,所以此刻……”

所以到現在都沒救出來的人,多半已經化為一具焦炭。

剩下的話他沒有明,但也已經足夠這位尚書大人明白來龍去脈。

裴長安咬緊牙關,驀地扭頭望向已經淪為一片火海的牢獄。

烈烈燃燒的火苗映在他眼底,熾焰翻滾升騰,高溫烘烤下的地面都好似滾燙鐵板,不斷升溫。

汗水浸透了每一個饒衣衫,滿臉熱汗凝成一股順著他們的臉頰淌下,滴落在地面,又迅速被扭曲的溫度蒸發。

裴長安僵立在門前,像是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遍體生寒。

那日在朝堂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逼著容久將人交給刑部,連同功勞一起分了出去。

他們有人挑起爭端,有人推波助瀾,更多的人冷眼旁觀,樂見其成,最終由弘光帝一錘定音,下了圣旨。

而引起這一切的源頭,那位高坐于帝王身側的九千歲卻從始至終未發一言。

他只在最后起身接旨,連一句辯駁之言都不曾櫻

幾乎不必多想,裴長安瞬間就懷疑到了他的身上。

可證據呢?

這里是他的所轄范圍,如今的結果也是他們這些人一手促成,就連決定都是皇帝下的。

容久將自己干干凈凈地從這件事中摘了出去。

就在他們都以為此次終于將了對方一軍的時候,這一招釜底抽薪,使得可真是巧極妙極!

裴長安冷靜些許,拂袖離開。

他必須立即進宮面圣,將這一消息傳到宮里去。

容久這一招將他們都算計了進去又如何,他裴長安能想到的,難道陛下想不到嗎?

只要陛下對他心生不滿,那他這次就是自作聰明,偷雞不成蝕把米!

裴長安立即召人備轎,火急火燎地趕向皇宮。

只是今夜街上的人流實在擁擠,即使轎前已經有人鳴鑼開道,原本兩刻鐘的路程,還是擠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堪堪抵達宮門口。

裴長安急得火燒眉毛,再顧不上平日里那些行走的姿態禮節。

與外頭暫解宵禁不同的是,在御宴結束后宮門就已經落鎖,裴長安只好在門前下轎,用刑部尚書的令牌叩開宮門,一路腳下生風,忙不迭地往沈闕的寢宮趕,兩條腿幾乎要擺出殘影。

但此時已是深夜,御宴上沈闕又喝了酒,早已歇息。

守門的錦衣衛以沒有傳召不得入內為由,硬是將裴長安擋在了外頭。

他在門口急得團團轉,從據理力爭,到言辭威脅,中間也不過就是隔了個油鹽不進的錦衣衛的距離。

與此同時,刑部大牢的火勢已經被逐步控制。

可是當獄卒們將被救出的囚犯和燒焦的尸體一一與名冊比對過后,就發現了一個更加令人細思極恐的事實。

蔣泉不見了。

大多數饒第一反應,都以為他是在大火中被燒成了一捧飛灰,但當他們查明起火源頭來自鄭全的牢房,而他還留有一具焦尸的時候,這件事就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間焦黑牢房中并未找到蔣泉的尸體,他沒有在大火中灰飛煙滅,活著的囚犯中沒有他,那也就是——

他從這場大火中消失了。

再往深處想,這場火極有可能就是他引起的,用來作為逃脫的障眼法。

掌管牢房的提牢廳主事心知不妙,連忙派人去給裴長安送信。

這一來一回,又要耽擱不知多少時間。

一片混亂中,誰也沒有發現,剛剛從火場中出來的一名獄卒順著陰影溜出了刑部。

一封承載著今夜事件始末和所有信息的口信,經由他口中傳出,幾經輾轉,送到了東宮儲君沈潮生的手上。

同一時刻,苦于無法面圣的裴長安只能退而求其次,讓人將消息送到了毓晟宮。

即那位在御宴上出言刁難沈鶯歌的二皇子沈潛的住所。

然而還沒等他收到沈潛的消息,就見一人自他來時的路匆匆趕來。

來人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向來沉著冷靜的面容泄露出一絲慌亂。

裴長安認出了對方,登時眉頭一皺,這個節骨眼上在這里見到東廠的人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逐暖只瞥了他一眼,連走個過場的行禮都透著一股急牽

他掏出令牌朝守門的錦衣衛一亮:“我有急事。”

那錦衣衛甫一看清他手中令牌,當即面色大變:“您請。”

這一幕落在裴長安眼中,無異于火上澆油,他頓時怒從心頭起:“怎么?東廠的人就能進去,就算要徇私也不必這般明目張膽吧?”

錦衣衛握著腰間佩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大人您應該知道九千歲不論何時都有直接面圣的權利吧?”

“那又如何?”裴長安幾乎要咬碎后槽牙。

“這就是了,那位大人拿的是督主的令牌。”←→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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