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266章 讓她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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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得了沈鶯歌與云岫二人的一記眼刀,立即改變了陣營。

“就算你跟著我們去了,到時候被凌掌事發現,也定然會讓人帶你回去的。”

聽到這話,玉煙扭頭看向他,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沖對方做了幾個口型——閉嘴吧你!

“追月說得沒錯,”沈鶯歌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語氣卻沒有絲毫退讓:“你在醉西樓才更安全,凌大哥他們知道了之后,也不會……”

正說著,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撲棱棱”的振翅聲。

追月打開窗戶,烏蜂靈巧地飛了進來,落在桌上,其中一只爪子上還綁著個傳信用的小竹筒。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取出里面的字條看了一眼,沈鶯歌轉手遞給玉煙:“凌大哥已經知道了,你自己看看。”

因烏蜂體型小巧的緣故,它所攜帶的字條上容納不了太多信息,倒也十分符合其主人的一貫風格。

兩指寬的字條上言簡意賅——

“玉煙藏身馬車,即日派人送回。”

只掃了一眼,玉煙便將紙條一把丟開:“我不要回去!我就要跟著你!”

說著,她眼睛一眨,一串淚珠便順著眼眶滾落下來。

不等沈鶯歌作何反應,她就趴在桌上哭了起來,肩膀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又委屈又可憐。

其他三人頓時一愣。

沈鶯歌許久沒回醉西樓,倒是忘了這小丫頭是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刁蠻性子,可比露白難應付多了。

云岫看了眼哭鬧的玉煙,又看了看對此頗為頭疼的沈鶯歌,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軟。

“要不……就讓她跟著我們一起?待一陣子再把人送回去,就當是出來散散心了。”

“不是我不想讓她去,雍景城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些,我是擔心我護不住她。”沈鶯歌沉沉嘆氣。

想了想,云岫道:“反正你白日要去當差,也顧不上管她,就讓她和我待在一起如何?在雍景城這幾年,自保手段我還是有些的。”

一旁的追月見狀,也跟著勸道:“是啊是啊,這樣也好,不然就算把她強行送回去,也不可能一直派人盯著,她的性子我們也都清楚,萬一哪天她又偷跑出來……到時候路上沒有我們隨行,那才是真的危險,到雍景城后,少樓主你就盡管去忙你的,我會安排暮雪堂的人暗中保護她們。”

屋內靜了靜,拍打在窗外的雨聲和玉煙時不時的抽噎聲一唱一和。

良久,沈鶯歌無奈妥協:“那好吧,不過我要約法三章。”

抽噎聲登時一停,玉煙用力抹了兩下眼睛,重重點頭:“姐姐你盡管說!我都聽你的!”

沈鶯歌伸出手指:“第一,到雍景城之后,要注意你的稱呼,我平日是以男裝行事,化名‘應歌’,你就不能再叫姐姐了,萬一暴露身份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嗯嗯!”玉煙點頭應聲。

“第二,白天我要去錦衣衛當差,晚上要去幫原先生照看拈花閣,你沒什么事的話就和云岫在宅子里待著,別到處亂跑,知道了嗎?”

玉煙的眸子滴溜溜地轉了轉:“好!那第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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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三……”沈鶯歌拿起那張被丟在一旁的字條看了看,愁眉不展:“凌大哥那邊我會盡量去說,但你能在雍景城待多久我無法保證,不過在這期間,你必須要聽我和云岫的話,若是你胡鬧,我便立即派人將你送回醉西樓。”

玉煙信誓旦旦道:“好!我都記住了!”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沈鶯歌叮囑的話音一頓:“誰?”

芷昔應聲道:“少樓主,原先生送信來了。”

想起臨行前原顏朱告訴她的消息,這次多半還是與朝廷有關的。

“進來。”

一進門,芷昔看到坐在桌邊的玉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她很快便反應過來,把信遞給了沈鶯歌。

待細細看過送來的信,沈鶯歌臉上頓時露出憂慮之色。

弘光帝已經知道了沈蓁蓁毒發的消息,十分不悅,好在暫時并未發作,而容久那邊可謂是一波三折,不僅遭了一波偷襲,沈蓁蓁的毒到現在也沒找到解決之法。

只是那些偷襲的人是誰,沈蓁蓁究竟中的什么毒,胭脂鴆的人暫時還未查清,錦衣衛嚴防死守,他們能得到這些消息便已是竭盡全力了。

思忖片刻,沈鶯歌對芷昔道:“你幫我給原先生回個信,告訴他我知道了。”

“是。”

芷昔轉身便要離開,卻又被沈鶯歌叫住。

“等等,”她看了眼玉煙,道:“順便也和他們說一聲,玉煙暫時留在我這邊,過段時間我會派人送她回去的,讓凌大哥和云初姐他們不必擔心,我會保護好她。”

芷昔怔了怔,遲疑道:“恕屬下多嘴一問,玉煙姑娘可是跟著我們的馬車來的?”

“你知道?”沈鶯歌有些驚訝。

芷昔也沒隱瞞,直言道:“剛剛聽守車的人說,方才少樓主你帶著玉煙姑娘從后院離開,所以才如此猜測。”

“……你猜的沒錯。”

見沈鶯歌點頭,她當即跪地抱拳:“是屬下疏忽,請少樓主賜罰。”

頓了下,沈鶯歌笑道:“芷昔,按原先生的意思,在他回到雍景城前,你就跟著我了。”

“是。”

“那我也與你說說我的規矩吧?”

“少樓主請講。”

沈鶯歌擺出一副與玉煙約法三章時同樣鄭重的神色:“我這人公私分明,該辦正事時我們公事公辦,但平時大可不必拘禮,你只當我們是朋友即可。”

“這怎么……”

“以后這些‘請罪’什么的,就別總掛在嘴邊了,”沈鶯歌打斷她,將人扶了起來:“有錯我自會罰,有獎也當賞,這些道理我都明白,你也別總是繃著,會很累的。”

囁嚅片刻,芷昔終還是道:“……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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