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接風宴第352章接風宴:、、、、、、、、、、、、、、、、、、、、、、、、、:irrxs
河水幽深如淵,波浪在細雨中翻滾。
饒是沈鶯歌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真站到河邊后還是不由得心底發怵。
河對面的密林在夜里連成嶙峋起伏的一線暗影,遠處的連綿山脈猶如獸脊,沉默而危險。
但現在他們沒有別的選擇,若能僥幸渡河,才能從追殺中搏得一絲生機。
“走!”
低喝一聲,沈鶯歌率先后退幾步,疾奔借力,足尖在河邊石塊上用力一踏,力道之大讓那平滑石塊都生出了細小裂紋。
花麓緊隨其后,跟著她飛身向河中心躍去。
下一刻,玄衣男子腳下急剎,驀地停在河邊,陰沉地盯著兩人踏水而過的背影。
他緩緩勾起嘴角,抬手朝身后幾名殺手招了招:“架弩。”
咔啦咔啦幾聲輕響后,五六名殺手在河邊一字排開。
雪白鋒利的箭頭在暗夜中折射出銀光,如同盯上獵物的獸瞳。
與尋常弩箭不同的是,這些箭頭并非常見的菱形或錐形,而是帶有倒刺的月牙形,弩箭尾部一根小指粗細的繩子穿孔而過,拖曳墜地。
“射!”
隨著玄衣男子的一聲令下,幾架弓弩同時朝河面上的二人射出——
沈鶯歌與花麓此時正行至河中央,忽聞身后傳來利器破空之響,猛地側身閃避!
然而對方的攻擊并未結束。
經過改造的弓弩雖犧牲了射程,卻提升了威力。
眼看一波不成,第二波立即頂上。
他們踏著輕功過河本就是提著一口氣,河面上又沒有借力之處,在這樣的情形下面對弩箭,與砧板上待宰的活魚無異。
好不容易避開五六只射來的弩箭,沒得片刻喘息,第二波便又襲來!
二人腳下踏著的步子一亂,提起的那口氣也瞬間散去。
噗呲!
閃著寒光的弩箭刺破血肉,力道之大直將人從后腰至小腹射了個對穿!
下一刻,只聽接連撲通兩聲,沈鶯歌與花麓紛紛墜河。
若現在是白日,便能看到河面上散開一波波漣漪似的血色,又迅速被河浪卷走吞沒。
弩箭箭尾墜著的繩子迅速從岸上抽離,玄衣男子眼中寒光乍現,一把握住不斷被卷入河水中的繩子倏然拉緊。
洶涌河水中。
溫度從沈鶯歌腹部不斷流逝,分明已過立夏時分,河水卻仍冷得刺骨。
月牙狀的箭頭狠狠摳在皮肉內,像是恨不得撕下一塊來,以泄心頭之憤。
花麓好不容易才在漆黑一片的河水中找到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人托出河面,正想帶著人繼續往對岸游去,卻聽到一聲壓抑的悶哼。
“你怎么了?!”他急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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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接風宴第352章接風宴:、、、、、、、、、、、、、、、、、、、、、、、、、:irrxs
沈鶯歌氣息不穩,再加上方才嗆了幾口水,斷斷續續道:“我被箭……射中了,后,后面連著繩子……”
聞言,花麓連忙伸手探到她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試圖將箭頭或箭尾掰斷,然而這弩箭本就是為了“捕獵”所造,又怎會輕易讓獵物掙脫。
河水湍急,他們能維持片刻不被水流沖走,已是不易。
劇痛之下,沈鶯歌眼前一陣陣發黑。
力氣隨著涌出身體的血液快速消散,箭頭上似乎涂了迷藥一類的東西,將她的最后一絲清明神智也緩緩吞噬。
視線被黑暗徹底籠罩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的,是花麓咬了咬牙,轉身游向對岸的背影,以及瓢潑雨幕中,廣袤深遠的夜空。
霽城內,錢府別院。
雖說是別院,但比起主宅來并不遜色,與其不過一街之隔。
錢東林也只是偶爾心煩時來住幾天,平時只有下人在此掃灑,房子也大多都空著。
而今日,為了招待遠道而來的貴客,他特意命人將屋子都打掃出來,又從城中最好的酒樓叫了兩桌酒菜,以表誠意。
接風宴設在花園湖面上的水閣中,由一條筆直的木板路連接岸邊。
錢東林生就一張富態和善的圓潤面孔,又常是一副笑模樣,輕易便能博得他人好感。
這也是他慣常用來取信于人的手段之一。
他看了眼對面蟒袍加身,冷銀遮面的年輕男子,與身旁坐著的知府大人暗暗對了個眼鋒。
潘靖立即會意,舉杯道:“九千歲遠道而來,本該由下官招待,但霽城的狀況想必您也看到了,一時半刻實在是騰不出人手,剛修繕完的驛站也都住滿了,只能向錢老板借來這處宅子供各位休息,若有不周之處,還望九千歲海涵。”
容久仍是那副對什么都好像不大上心的懨懶模樣,大半神情都被遮在面具之后,看不分明。
聽到這話,他也只是掀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瞥了對方一眼,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蓬門蓽戶罷了,能招待九千歲是在下的榮幸,”錢東林從善如流地接上,又轉向另一桌三法司的官員們道:“諸位大人若有什么要求,也盡管提,在下一定盡力滿足。”
這廂還在一唱一和地拍馬屁,那廂,站在容久身側的浮寒卻發現了些旁人難以察覺的蛛絲馬跡。
不知為何,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督主有些奇怪。
看起來是與平日無異,但他總覺得對方似乎……有點不耐煩。
就比如他要是能聽到別人心聲的話,對方現在心里想的應該是“有完沒完”,“聒噪”,“廢話真多”之類的。
而且從雍景城走的時候明明是兩個人,回來就只剩督主一個人了,怎么想怎么不對。
浮寒好奇,但不敢問。
場面話說完,晚宴正式開始。
然而,眼瞧著潘靖與錢東林三杯酒都下了肚,容久卻連面具都還沒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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