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396章 他差點連自己都騙了

第396章他差點連自己都騙了第396章他差點連自己都騙了→:廖同知險些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親手把那群不中用的東西砍死。

可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也早已沒有退路了。

憤怒在這樣的情形下毫無用處,廖同知不得不耐著性子,重頭謀劃。

當他權衡過霽城如今的幾方勢力之后,忐忑不安的心也終于稍稍安穩了些許——如今錦衣衛握在他手里,容久此行并未帶多少人,沈闕也不會允許因為一場水患便把大半的錦衣衛都派來霽城,再加上潘靖和錢東林,他有把握在消息傳回雍景城之前,讓對方永遠開不了口。

反正天高皇帝遠,到時只要將今日的一切偽裝成流寇作亂,便能成功掩蓋過去。

想到這里,廖同知死死釘在容久身上的目光沉了沉。

只是他不明白,究竟在哪個細節出了問題,讓容久提前看破了他的偽裝。

陰寒黏膩的目光猶如實質,幾欲化作一張大網,將容久牢牢地鎖死在里面,他對這樣的注視本就敏感,自然也感覺到了。

但任憑廖同知的愿望如何強烈,幾欲想在他身上洞穿兩個血口,他都沒施舍對方一個眼神。

就好像深陷重重圍困的不是自己,廖同知才是那個明明已窮途末路,還妄想絕處逢生的蠢貨。

眼看這么多錦衣衛都沒在容久手下討到好處,作壁上觀的廖同知登時有些心急。

管他是因何懷疑上自己的,今天這一戰都勢必要將容久的腦袋留下,到時候他自有時間去摸索盤查。

想到這里,廖同知咬了咬后槽牙,銜指打了聲呼哨。

聽到命令,混戰中的錦衣衛們立即與容久拉開距離,下一刻,埋伏在林中多時的人手沒有出現,卻只見鋪天蓋地地箭雨朝背對著陡崖的容久傾瀉而來。

鋒利箭頭閃著不祥的青紫寒光,是淬了毒的。

廖同知明白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就像一條瘋狗,越戰越勇,尋著一絲血腥味就能亢奮起來,傷口不但不能讓他變得虛弱,反而會助長對方的氣焰——想用車輪戰耗死容久,有些冒險。

因此他也想好了,若是自己一擊不中,該如何善后。

他精心挑選過附近地形,推測即使容久輕功卓絕,從這里跳下去也不可能毫發無損,要是真那么做了,反倒省了他許多功夫。

只要將容久逼到沒有退路的地方,他就只能應戰,先用依靠人數消耗他的體力,再用箭陣滅口,廖同知都忍不住為自己拍手叫好。

箭頭上的毒見血封喉,容久不怕受傷又怎樣?他終究是血肉之軀,而非銅皮鐵骨。

漫天箭雨,對一個剛被圍殺而疲于應對的人來說,難免會有疏漏。

到時,哪怕他只被擦破一點油皮,等待他的都就只有死亡。

望著揮刀擋箭的容久,廖同知終于難以抑制地咧開嘴角,興奮起來。

這么費力地負隅頑抗又有何用?不如乖乖去死,成全了他。

而另一邊,容久確實在車輪戰中消耗了不少力氣,隨呼吸起伏的胸膛都稍顯急促起來,汗滴順著他的鬢角淌下,緩緩沒入領口。

有一點,廖同知確實所料不錯。

在廝殺中,他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變得滾燙,咕嘟咕嘟地在胸腔內綻開了花。

遇見沈鶯歌之前,他便是如此,刀刃揮下傳入耳中的慘叫,與傷口帶來的疼痛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還不是一具空蕩蕩的行尸走肉。

他明白這樣的想法,與曾經他希望自己成為的樣子早已相去甚遠,但他不在乎。

暴戾與仇恨在日復一日的噩夢中扭曲了他的靈魂,平時容久尚且能披上一張衣冠楚楚的畫皮,裝出點人模人樣,但到了拼殺的時候,他才像是真的活了過來。

沈鶯歌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一個讓他在報仇之余,產生了本不該有的牽絆的意外。

他突然覺得,自己或許還是要惜命些,盡可能將這種與對方吵吵鬧鬧相處的日子延長一點。

畢竟,連死囚上法場之前都要吃頓好的,他想將這點甜多留一些日子,似乎也并不過分。

就這樣,容久默認了兩人的關系,也默許了沈鶯歌的靠近。

但他從不說喜歡,更不談愛。

不是因為羞于啟齒那樣別扭的原因,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說不定在將來的某一天就身死道消了,有怎敢隨隨便便對別人許下承諾。

容久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

對許多人來說,他壞得無可救藥,連死亡都無法為其贖罪,但至少在面對沈鶯歌時,他想把自己為數不多的良心留給她。

他有把握,將來不論發生什么,都能讓她干干凈凈地從中脫身,可他保證不了自己也一樣。

沈鶯歌之前對他的猜測確實不錯,但容久自認為,這一次的演技足以騙過對方。

因為,他差點連自己都騙了。

想到這里,容久汗涔涔的臉上突然揚起一抹奇異的微笑,看得周圍人心頭一突,以為這人徹底瘋了。

廖同知也是一樣,但他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略帶譏諷地揚聲大喝道:“千歲爺!乖乖束手就擒吧,難道你以為自己還能平安脫身嗎?”

容久挽了個劍花,成功擋下一波箭雨。

他看向對方,笑意愈發深了,呼吸有些微喘,不過那并不妨礙他發揮自己的牙尖嘴利:“說你是蠢貨,你還真是,真不知你是怎么爬到同知這個位置上的。”

聞言,廖同知登時怒不可遏。

一頭垂死掙扎的困獸而已,還敢大言不慚地教訓他?真是不自量力!

想到這里,他喊來一名埋伏在林中的錦衣衛,從對方手中奪過弓,挽弓搭箭。

三支上下并列的箭頭瞄準了容久的心口,他夾著弓箭的指節用力到發白,恨意竄著火舌一下一下舔舐過胸口,讓他鐵了心要取對方性命。

咻——

幾乎重疊在一起的三聲箭鳴破空而去,直取命門。

容久橫目一掃,正欲抵擋,就聽到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利響。ιèωèи.o

在一片混亂聲里,那點動靜如同滴水入海般混入其中,若不是容久早有準備,也很難發現那一點突兀的異響。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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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