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告別第414章告別→:第二日一早。
沈鶯歌出門時恰好碰上了同樣準備離開的花麓。
她打量了一眼:“你的腿傷好了嗎?怎么出來了?”
少年一抬眼看到她,頓時愣了下。
他猶如驚弓之鳥般謹慎地環顧了一圈,發現那要命的大太監不在之后,才松了口氣。
花麓撓了撓刺猬般支棱著的短發,目露遲疑,似乎因為睡覺不太老實,亂叢叢的發頂中還翹起一縷頭發,顯得有些滑稽。
“我……我準備走了。”他小聲道。
“你要走?”沈鶯歌對此倒是不甚意外,只是問:“去和姜嬤嬤道別了嗎?”ŴŴŴ.juzixs.ČŐM
花麓像只流浪小狗似的耷拉著腦袋,搖了搖頭:“不了,我們本就萍水相逢,也沒什么可說的。”
可他知道,其實自己是不敢面對姜嬤嬤。
前一陣兵荒馬亂,他尚可厚著臉皮留下照顧對方,以償還恩情,但現在此間事了,他去道別時,若是對方問起他要去哪,做什么,他該如何回答?
什么神偷,說得好聽點是“梁上君子”劫富濟貧,說得不好聽了,其實還是個偷東西的。
花麓見多了各種上不得臺面的勾當,自己雖不像那些殺人越貨的家伙一樣毫無底線,但那也只是矮子里拔將軍,自欺欺人罷了。
因此他也懶得解釋,說出來倒像是裝可憐博同情一般。
沈鶯歌嘆了口氣:“從前我抓你,是職責在身,而現在也一樣,我身為錦衣衛,斷沒有看著賊人從我眼前溜走的道理。”
聞言,花麓登時一激靈。
他退了兩步,迅速遮過眼底那點失落,神色戒備:“我知道,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你要抓便抓,不過我可不會站在原地等你過來。”
他雙腿肌肉緊繃,一雙眼睛盯著沈鶯歌,隨時準備等她一有動作,自己扭頭就跑。
沈鶯歌挑了下眉,站在原地沒動:“不過呢,于私你救了我一命,我理當償還,于公……你提供了重要線索,也算將功折罪。”
蓄勢待發的花麓渾身一頓,摸不清她究竟是個什么意思,緊張兮兮地等著下文。
“不如這樣吧,”沈鶯歌唇角一勾,挑起個狡黠弧度:“之前鴉青他們來時把姜嬤嬤的院子弄得一團糟,我們正準備重新修繕,反正這些人也是你招來的,不如你就去幫忙吧,等院子重新修繕好之后,我再抓你。”
花麓神色古怪地瞅了她半晌,狐疑道:“真的?”
沈鶯歌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踟躕片刻,花麓收了準備逃跑的架勢,點頭:“好!說話算話!那我走了。”
說完,他像是生怕對方反悔一樣,頭也不回地溜了。
沈鶯歌望向院門,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吱呀一聲,主屋的房門打開了。
容久從里面走出來,看了眼花麓離開的方向,調侃道:“其實你是故意給他機會逃走吧?”
怎么還偷聽別人說話呢,沈鶯歌腹誹道。
她理直氣壯地一抬下巴:“我這是合理使用勞力,他一個大小伙子整天飛檐走壁算怎么回事?不如去蓋房子,體會一下勞動的辛苦。”
至于等房子蓋完,花麓能不能在他們趕到之前逃走,那就看緣分了。
“對了,”她看向容久問:“我準備去買點東西,之前打斗時損壞了姜嬤嬤家不少東西,你要一起嗎?”
原本他們是想直接置辦一套新院子讓姜嬤嬤住進去,也算是還了之前借宿的恩情。
可惜姜嬤嬤卻沒同意。
老人似乎總是對長久生存的地方抱有難以言喻的感情,那個小院子雖然破敗,但她在那里面度過了自己的大半生。
她十幾歲時便與丈夫成婚,操持家事,看著兩個兒子從那么一丁點,到漸漸長大成人,后來丈夫與大兒子先后去世,小兒子繼承兄志,遠走他鄉入了軍營。
那間小小的院子承載著數不清的回憶,喜怒哀樂仿佛枝頭綠葉,層疊茂密。
她像一棵緩慢凋敝的老樹,根扎在那里,便把一輩子都留在了那里,從此風霜雨雪,她都靜靜守著一方院落,翹首以盼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歸來的兒子。
容久思忖了下,道:“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去吧,忙完若還早,我再去找你。”
沈鶯歌頷首:“好,那我走了。”
治災任務如火如荼進行著的同時,錦衣衛也從霽城通往瀘州的關口將錢通判抓了回來。
他滿臉黑灰,穿著一身打了好幾個補丁的破布衣裳,頭發里還欲蓋彌彰地插了兩根干草,錦衣衛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混在一群乞丐里,意圖伺機逃離霽城。
開堂問案的三日后,錢東林及錢通判一干人等被拉到菜市口砍了腦袋,圍觀百姓無一不拍手叫好,歡呼雀躍。
而廖同知及鴉青等人,則要帶回雍景城,等候弘光帝發落。
姜嬤嬤的院子本就不大,兩三日便拾掇得差不多了,花麓也不負眾望,在罪魁禍首們伏誅的那天夜里,悄然離開了霽城。
又過了幾日,朝廷派來接手霽城事物的官員也和第二批賑災糧款一起抵達。
此人之前一直在淮州做知州,多年來勤勤懇懇,深受當地百姓擁戴,是個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這次來霽城,也算是沈闕看在他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破例超擢,連升兩級。
有之前做知州的經驗,他對霽城的事務熟悉得也很快,沒用兩日便上手了。
而隨著他的到來,容久與沈鶯歌一行人也終于圓滿完成了任務,準備次日一早起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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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都市言情,轉載收集宦謀卿色沈鶯歌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