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燙傷第453章燙傷→:夜色沉沉。
二更天末時,多數人早已洗去一身疲憊,躺進被窩準備入睡。
而北鎮撫司卻一反常態地燈火通明,尤其詔獄內外,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許多錦衣衛。
只是,哪怕不斷有人進進出出,守衛的人手也增加了不止一倍,卻無一人交頭接耳,所有人都肅然而立,如臨大敵。
更有甚者,涼風習習中他卻被層層冷汗濕了衣襟,即使平時見多了大風大浪,等這樣的事真輪到自己頭上,還是忍不住攥緊了雙手,試圖從這樣的動作中尋求一絲慰藉。
“督,督主……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
守門的王檔頭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額間冷汗如瀑,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發抖。
對面的浮寒難得面帶怒容,正急得走來走去。
聽到這話,他登時腳步一頓,抬腿照著人肩頭就是一腳,當即就踹了個人仰馬翻。
他大聲喝道:“你不知道?!出事的時候,詔獄輪你們一班當值,你卻讓人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了進去,這里關著的可都是欽犯!鴉青更是事關重大,現在人死了!你一句不知道他就能活過來嗎!”
被踹倒在地的王檔頭不慎壓到了身后的傷口,頓時疼得面目扭曲了一瞬,但他不敢過多耽擱,連忙爬起來,一個勁兒地磕頭,卻是不再為自己開脫了。
坐于浮寒身后的容久沉默半晌,才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磕了。
他回來時,這里剛從發現鴉青死了的兵荒馬亂中安定下來。
逐暖和浮寒先一步趕到,前者已經帶人去調查今晚北鎮撫司內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潛入者的線索,后者本就掌管北鎮撫司,當即拎出今晚當值的一班錦衣衛,每人重責了二十杖,打完之后便拉人來這里跪著,等他發落。
默然良久,他才開口問話,語氣中聽不出喜怒:“講講吧。”
聞言,王檔頭忙不迭地連連應是,咽了口唾沫定定神,將今晚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告知了他。
末了,他戰戰兢兢地打量了眼容久的神色,補充道:“督主,那人確實不是生面孔,之前我們還一起喝過酒,而且,他給的腰牌……也和您的那塊一模一樣!若不是親眼見到您的腰牌,哪怕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放人進去啊!”
屬于九千歲的腰牌全天下僅有一塊,所到之處,見腰牌如見九千歲。
因極為重要,一直是容久貼身佩戴,只有在遇到重要的事,他又分身乏術時,才會交給逐暖或浮寒代為行事。
而現在,那塊腰牌正系在容久腰間。
他掀起眼皮,瞥了眼急得六神無主的人:“他進來了多久?”
王檔頭擰眉思索片刻,堅定道:“前后不足一刻鐘,因為他很快就出來了,我還覺得奇怪,問他為何不等您來,可他說,自己還有其他要事在身,稍后會有人來接手,誰知……”
誰知那人前腳剛走,后腳里面的人就發現鴉青斷了氣。
想到這里,王檔頭是悔不當初。
正說著,出去調查的逐暖匆匆走進來,朝容久抱了下拳:“督主。”
“嗯,講。”
逐暖立即道:“我們在西北角發現了一具錦衣衛的尸體,可要抬上來?”
待容久點頭,他回頭朝外面招呼了聲:“抬上來。”
兩名緹騎抬著個擔架,一塊白布將上面的尸體改了個嚴嚴實實,唯有無力垂落的手從一側滑了出來。
擔架在刑房中間放下,白布剛一掀開,王檔頭便猛地倒吸了口涼氣。
“這,這怎么……就是他!督主,今天晚上來的人就是他!可他怎么……怎么死了?”
浮寒冷聲詢問:“你靠近點看,確定是他?”
王檔頭不敢起身,膝行至擔架前,上上下下仔細盯著那尸體打量了一番,斬釘截鐵地點頭:“沒錯,就是他!”
尸體衣冠整齊,唯有喉間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格外觸目驚心,顯然是連打斗都沒來得及發生,便被人一刀斃命。
屋內霎時陷入死寂。
容久指尖輕點桌沿,沉吟著沒有說話。
一旁的逐暖適時開口:“督主,屬下已讓仵作驗過,據尸冷和尸僵的表現來看,他死亡的時間約在一個時辰前,而且,由傷口判斷,是被人從身后割喉。”
一個時辰前,也正是此人出現在詔獄的時間前后。
聽到這話,本就沉重的氣氛愈發壓抑了幾分。
心慌意亂的王檔頭看著眼前的尸體,牙關緊咬,漫無目的地在尸體身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真是這人殺了鴉青,他又為何會死?是殺了人之后畏罪自殺嗎?
忽地,他目光一頓,凝神看向垂落在擔架旁的那只手。
只見慘白手背上,有個銅板大小的燙傷,但傷口已經愈合許久,若不盯著仔細瞧,根本發現不了那塊與周圍皮膚相比有些突兀的傷疤。
回想片刻,他忽地開口:“督主!好像,不太對勁!”
容久眼簾一掀,朝他看了過來。
王檔頭細細回想了一番,確認自己的記憶無誤,這才指著那只有燙傷的手道:“您看,他就是用這只手把腰牌遞給我的,但是……當時他的手背上并沒有這塊燙傷。”
后面跪著的錦衣衛往前挪了挪,抻長脖子看了一眼:“對!我對這個有印象,之前聊起來時他還和我說過,說這是他小時候不小心燙的!”
容久眸光陡然一沉,眼底掠過一道暗芒。
良久,他才開口:“知道了,逐暖浮寒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王檔頭一伙人如蒙大赦,連忙感恩戴德地捂著屁股,互相攙扶著退了出去,將尸體抬進來的錦衣衛也重新抬起擔架,一同離開。
等到只剩下他們三人,浮寒才壓低聲音開口:“督主,燙傷的事可要屬下派人去查證?”
“嗯。”容久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逐暖回頭朝門外看了一眼,才回頭問道:“督主,此事可要派人告知應指揮使?”
提及沈鶯歌,容久的眉心輕輕皺了起來。
半晌,他才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暫時不必,明日天一亮,這事自然會傳到她耳朵里,今日她剛上任,這也怪不到她頭上。”
不只沈鶯歌,事關重大,根本不瞞不了多久,等天亮之后,只怕朝中所有人都會知道。
哪怕能瞞得了一時也沒什么用,紙包不住火,連弘光帝那關都很難過。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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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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