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美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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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多事之秋,如今慕容曜受了傷,倒成了見不得人的事。

戰戰兢兢地幫他處理好傷口,人這些日子本就消瘦了許多,這傷添上,更是雪上加霜;不過他倒沉得住氣,怕我內疚壓抑,從頭到尾笑瞇瞇的,可那慘白如月的臉色看得我心里直發酸。

末了,克制了小半個時辰的情緒,我忽然因他幾聲咳嗽而爆發開,哭得不能自抑。

“我真沒事。剛不過嗓子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看把你嚇得。”

溫潤的手貼上我的臉頰,拇指左右來回摩挲,拭去了我眼眶中掉下的淚花子。

“平日看慣了你冷冷淡淡的樣子,這一哭起來,真讓人揪著心不安。”

“要你管!我愛笑便笑,愛哭便哭,還要看誰臉色不成。”

掙開他打趣的手,我自個攏著袖口把臉上的余淚處理干凈,把臉黑得沉了些。

“今日哪里都別去了,好好在我金縷閣養著。你死活不讓太醫瞧,我這個罪魁禍首總要負起責任來,有什么不舒服不對勁的地方要及時說,別忍著;天氣熱,傷口易感染,可大意不得。”

“剛不是一口一個冷淡地趕我走,這會兒又臉一變專橫起來,女人這心思啊。”

“你還說!”

我揚起手假做恫嚇,不過雷聲大雨點小,落手間不過在他額頭處探了探體溫,見沒什么異樣,心里頓時一陣通暢。

用溫水化了內服的傷藥,監督著他一口不剩地喝完后,我把玉麒的嬰兒床搬到我可顧及的范圍內,又折回榻邊給慕容曜削梨解苦。

難得被我服侍一回,他倒是把大爺派頭做得十足,一個梨剔成十幾塊小方砣喂他,一會嫌甜了,一會嫌不夠冰爽,一會嫌我剔得不夠規整,前前后后硬是折騰了一炷香時間,我也是佩服自己有這等好耐心。

“我指甲深了些,手不太方便,要不你幫我修一修?”

正以為要喘口輕松氣,不想他又變成花樣來折騰我;可正要發作,他不知是真是假,做了一副傷口疼的樣子,我還是把那些翻臉的話給咽回去。

“知道了,你乖乖躺好,我去取剪子來。”

取來修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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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指甲的工具,我倒是認認真真地服侍他起來,可不知怎么的,我倆不說話光靠偶爾的眼神交流,這氣氛卻顯得無比的怪異。

怕分心再次弄傷他,我立馬拉起話題:“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下,很認真的,你留心聽。”

“我聽著。”

小心的剪下一塊月牙狀的指甲,我邊拿著銼刀為他修整形狀,邊說到:“今日外祖父進宮和我談起宋小鈺的事情,說極可能冤枉了她,想讓我在你面前說個情,寬限些時日。”

“聽你的意思,是同意了你外祖父的提議?”

“嗯,同意了。”

抬著他的食指在口邊一吹,指甲灰末散去,顯出了修長清爽的效果。

“平心而論,起初我答應外祖父的提議,是因為心存怨憤,想借他老人家的手鬧個雞犬不寧;可此時靜下心來想想,我雖討厭宋小鈺的做派,但也不想草率了事,故想你這求個恩典,寬限五日為期給外祖父證宋小鈺清白與否。”

“談論此事前,我問一句,你之所以情緒起伏如此之大,也是你外祖父妙口生花的影響?”

大約是話來得陡然,我剪子用勁偏差了些,把他的中指指甲剪出了個斜口。

形狀丑了些,索性沒剪到他的肉。

“我承認,外祖父的話是有挑撥之嫌,但里面也不是全無道理。眼下所有不利證據都指向宋小鈺,阿曜,你不覺得太過刻意太過巧合?作為一個真正的幕后狠角色,在我理解來,是在興風作浪的手段同時還能不著痕跡的全身而退;而若真是宋小鈺所為,這一招,儼然太過愚蠢。”

“我并不這樣認為。”

慕容曜沉思片刻,開口說到自己的見解。

“你是把事情復雜來分辨,而我恰恰相反,只要掌握了動機,事情就簡單多了。宋小鈺為惡的動機,最簡單最讓人接受的,就是妒忌心作祟,不甘人后。”

我吁了一口長氣,心中的疲憊在臉上現形:“我知道,有些事出發點不同,立場便不同。你即便有心饒恕,但不見得太皇太后會罷手,畢竟機會千載難逢,她老人家不會就此白白浪費的;但我不同,外祖父的提點讓我明白一點道理:我是

玉麟的母親,我只想找出害我孩子的真兇,對事不對人,與扳倒宋小鈺無關。”

話至入理處,我垂下頭,聲音莫名有些發抖。

“要扳倒一個宋小鈺,法子多如牛毛,但唯獨我不愿用我的孩子取換取所謂的錦繡將來;這樣換來的榮華富貴,過著不踏實,我也不配做個母親。”

氣氛因這心酸陷入僵局,此時喚雪匆匆進了閣中,向我和慕容曜稟報到。

“啟稟主子,劉公公此時候在閣外,似乎有急事要向皇上稟報。”

“快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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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劉德祿問皇上,昭儀娘娘安。”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慕容曜抬了抬手,剛免了劉德祿的跪禮,他便火急火燎地稟報到。

“奴才剛得到消息,太皇太后懿旨,要賜死榮妃娘娘!此時榮妃禁足在金華殿中亦是鬧得不可開交,多番抗旨不肯就刑,直鬧著要見皇上您。皇上您看——”

“賜死榮妃?!昨日皇祖母才與朕商議過,三日后由內庭司呈報議罪,可不過短短一日功夫,怎么就突然變卦了?劉德祿,可是這期間發生了什么事情,朕還不知曉的?!”

“聽說是今早澹臺明忠大人,帶著一名叫‘紫英’的女子進宮面見太皇太后,當面指證榮妃毒害先皇后的惡行;鐵證如山間,太皇太后騎虎難下,為平息澹臺大人怒焰故——”

我當時也懵了,脫口問到劉德祿:“紫英,哪個紫英?!劉公公且慢,你說的這女子紫英,可是曾侍奉在先皇后身邊的宮女?”

劉德祿道:“正是她。老奴也覺得奇怪,明明因惡疾而死的宮女紫英,無聲無息消失了三四年,這會兒又突然出現在大內,古怪著呢!”

倏地我如遭雷劈中般,人前失言。

“不可能,紫英丫頭明明被我藏在芳姑處,怎么會突然落到澹臺大人手中?!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芳姑是我外祖父一手栽培起來的線人,怎會做這等吃里扒外的事!”

這事突然的,如置身一場大霧中,弄得我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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