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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威風八面,陰著一張老陳醋臉的容舒玄擋在前路,我一眼把出他哪根筋搭錯。
悅色驟斂,我冷笑而起:“能干什么?腳崴了找個出力的,難不成是偷情?”
“偷情”二字從我口中蹦出,倏地,容舒玄的臉色又暗了三分,瞪得我和霍子陵眼珠子都快飛眶!
微微克制了下情緒,他訓斥上:“玩笑可不是張口就來的,你即將貴為大歷皇后,言行舉止都要懂得分寸。”
聲勢大,發作小,容舒玄健步上前,一把將我從霍子陵背上奪下,抱在懷里。
“要找出力的,孤樂意之至;但霍卿是未娶之身,若梓潼和他接觸過密,傳出去不但招人閑言碎語,也壞了霍卿清譽。”
我哼哼一笑:“清者自清,何需跟外人多解釋?倒是你,堂堂大歷天子深夜屈尊造訪郡主府,不知是來給我長臉面的,還是不放心我什么,想抓我把柄?”
“自然是擔心你。”
緩了臉的不悅,容舒玄遷就著我說到。
“宮門都快落禁了,也不知歸家,你不體恤孤的擔心,也得為在東辰殿盼母早歸的晉兒想想。什么味道?!”
湊近我嗅了嗅,容舒玄眉倒懸得高:“老重的酒味,看來今日你在外瘋得不行。”
我沒心情和他打情罵俏:“你少跟我陰陽怪氣的。您那些暗中跟隨的暗鱗子,不是時時刻刻向你匯報著我宮外的一舉一動,如若不知,你此時也不會站在郡主府內興師問罪。”
“你還真是會不分場合的拆臺,半點臉面都不給孤留。”
掛著滿臉皮笑肉不笑,容舒玄低頭瞧了瞧我臉上的擦傷,神色見厲了。
“好好的人送出去,回來時卻掛彩帶傷,也不知到那些護衛是干什么吃的。”
霍子陵忙答:“是微臣大意疏忽,致皇后娘娘鳳體受損,請皇上降罪。”
果不其然,有人在容舒玄的天子威懾下,沉不住氣了;雙手撐拱,抬過謙卑垂下的頭頂,霍子陵整個人就跪在容舒玄跟前請罪。
“這和霍卿有何干系?梓潼的出行安全,孤可是明明白白地交托給令姐端慶郡主,即便孤要治罪,也是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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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治端慶的罪,而不是霍卿你。”
擔心什么,應驗什么,我還真被容舒玄一肚子醋勁害成了個害人精!
我急插話爭辯道:“你別雞蛋里挑骨頭,是我——”
“不是的。”
沒等我解釋出個所以然來,霍子陵斬釘截鐵地打斷我。
“是臣莽撞之失,害皇后娘娘受驚滾落階梯受傷,微臣愿一力承擔罪責。”
容舒玄笑與話,極有文章:“一個是,一個不是。孤可被你們倆弄糊涂了。”
人前裝作一副苦惱樣兒,把這芝麻綠豆點大的事兒繼續擴大。
“一邊梓潼說此事與你們姐弟無關,一邊霍卿又把所有過失攬在自個身上,你們這不搭調地一唱一和間,好似真藏著什么不想讓孤知道的事情般。”
“霍子陵,好好跪著,莫添亂!”
我見勢不妙,立馬截住蠢蠢欲動的霍子陵。
“事情根本不復雜,就是我出門前自己不留神,腳踩空滾下階梯,霍將軍好心幫襯我一把,僅此而已!”
“就這樣?”
勾著唇角,容舒玄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極度地不信任。
“不這樣,難道你還想怎樣?我沒功夫陪你在這天馬行空地編戲本子,你愛信不信!”
動了真火,我在容舒玄懷里掙扎不斷。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總成了吧!”
“又和孤耍起小性子來了不是?腳有傷,就更該安安分分地呆著。”
那股略陰騭的笑,如白雪遇暖陽,從我轉移到霍子陵身上時,已變得盛氣凌人。
“既然皇后讓你跪著,那霍卿就在這跪著;一個時辰為限,小懲大誡間,好好在此處反省反省,你自己究竟對孤的皇后犯了什么大不敬處。”
“你!!”
我是讓霍子陵罰跪的意思嗎?
他分明是鉆我話里的空子,假手于我,挫霍子陵的銳氣!
可他卻不以為意地笑笑:“我們拌嘴鬧情緒,還是不要太顯露在外人面前,回宮后孤有大把時間陪梓潼理論。就不多叨擾郡主府中的清凈,擺駕回宮。”
禧月閣。
剛屏退一眾宮人,容舒玄抱著我大步走到軟榻邊,不輕不重地把我撂下間,整個人如狼般兇惡地翻架在我上方,控制住我掙扎的雙腕。
“孤今日才知,你往昔上京‘第一美人’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連霍子陵這等不食煙火輩都肯為你挺身而出,不簡單啊你。”
“齷蹉骯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厲聲反罵間,不斷地掙扎著,可惜力氣于他而言,完全是只玩弄于鼓掌的金絲雀。
他回敬到:“孤齷蹉骯臟?不對吧,是你太會算計人心了!你真以為孤不知你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盤?你頻頻示好霍家姐弟,不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動搖其心,助你逃脫孤的手心,回衢州同慕容曜雙宿雙飛?孤告訴,不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孤在意的,就如這皇權至高無上,誰也別想染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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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提他!!”
激怒上頭,容舒玄抬手就狠摑我一巴掌,打得我一口牙血流。
從七葷八素的痛中掙出,我亦是一副豁出去的決然。
“我偏要說!我愛的是慕容曜,想的是慕容曜,念的是慕容曜,人和心都是他的!你算什么東西,想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可得記清楚了,容舒玄,是我李淳元瞧不上你這孬種!”
“住口!住口!住口!!”
終于撕破他的虛偽,露出了本性間的丑陋猙獰,容舒玄掐住我的咽喉,死命地折服著我屈從于他。
可即便命懸一線,我亦是未露出半分畏懼的膽怯。
我死命激到他:“對,千萬別——手下——手下留情,殺——殺了我!!”
氣息漸弱間,憋紅的臉上忽然顯出股暢快的笑,然這笑忽然如冷針刺中失控的容舒玄,頓時整個人慌張撤手,倒退驚坐在一旁。
大股生息急速竄入鼻喉,立即亂了我的肺氣,我整個人如詐尸般挺起,大口血就從嘴里噴涌出。
當時只覺猛烈地陣天旋地轉襲過,眼一黑,我人便昏死在軟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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