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的情況就如上一世一般越來越嚴重。可不同的是,這一世的救災策略和深水水車對于旱災有不小的幫助。
在旱災剛剛開始的時候,疏通河道的行動就開始了。雖然人征集了不少,但由于工程浩大卻不是一日之功。
通過朝臣商討,離疏通河道比較遠的幾個地區,先一步組織人力打井,并把當地的木匠集合在一起制造深水水車。
打井也是需要勘探的,不是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打出水來。所以這一方面有經驗的一批人,也因此被召集了起來。打井是免費的,深水水車也是免費的。不過這些工人卻可以領到朝廷派發下來的銀錢和米糧。
皇帝是近半個月來第一次露出笑容。一旁的馬公公也不由的跟著松了一口氣。
“皇上,時辰不早了,今晚您擺駕何處?”因為旱災的事情,皇帝也沒有心情去嬪妃的宮里,最近一直都宿在養心殿了。如今皇帝心情好,馬公公便大膽開了口。
皇帝站起身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去皇后的鳳棲宮吧。太子去監督賑災錢糧的發放,皇后必定也是有些憂心的。”
馬公公應了聲是便高聲道,“皇上擺駕鳳棲宮。”
皇帝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活得最累的人,連去了哪個嬪妃那里就寢都會被記錄在案,所以并不是什么秘密。
榮貴嬪得到消息后忍不住沉下了臉。“陛下半月不曾來后宮,一回來就是去皇后那里。”
程嬤嬤是榮貴嬪身邊的老人了,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安慰道,“陛下若是越過皇后娘娘那里去了別處,也怕別人說道,畢竟也要顧全正宮的臉面不是。”
榮貴嬪嗤笑了一聲,皺起了眉,“太子最近是越來越長進了。外面趨近怕是有些亂吧?這一有災啊,就容易生亂,這亂民啊、悍匪呀不少吧?嘖嘖,但愿太子不要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程嬤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殿下身邊的人不少呢。”
“機會是留給有心人的。”榮貴嬪似笑非笑的睨了程嬤嬤一眼,“聽說美芊最近身體不適?怕是學規矩禮儀累著了,你親自走一趟,賜幾樣小玩意哄哄她開心。”
“是,老奴遵命。”程嬤嬤面上不顯,卻在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誰不知道榮貴嬪娘娘對著個未來的兒媳婦并不滿意?打著這樣的旗號,怕也會有人起疑。自己還是盡量不要太招眼了才好。
阮靜馨這半個月也沒有怎么出門,而是在家享受難得的清閑時光。她這一日早早起床,跟著劉十一娘練完武,舒服的泡了個澡。
“小姐,二小姐去夫人那里稟報,說想去慈云寺上香。”翠螺端著冰糖燕窩進來,小聲道。
“嗯?”阮靜馨挑眉,這個阮靜麗從分出府來就萬分的安分。除了每日去向母親請安之外,可是不出院子半步的。“怎么突然想去上香?”
“據說是這幾日連著做了幾天的噩夢。”翠螺不以為意,“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想是心虛害怕了。”
阮靜馨輕笑兩聲,“她這個人,藏得最深,就是害怕也不會讓人知道的。這不過是借口罷了。”這女人真的只是找借口出去透透氣?還是又忍不住蠢蠢欲動了?
阮靜馨突然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屬于八卦的味道。她站起身來一擺手,“給我換上男裝,咱們出去溜溜!”
峨蕊正在拿著軟布給阮靜馨擦長發,聞言頓時石化,不確定的問,“小姐是說男裝?”
阮靜馨出門蕭氏從不多加阻攔,如今的世道也不是頂頂的較真,只要帶著丫鬟婆子,也不是不能出門的。所以阮靜馨從來沒有扮過男裝。
“不好嗎?”阮靜馨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師傅不是教過?咱們也試一試么。”劉十一娘的易容術不是什么大師級別,不過糊弄一下一般人還是可以的。
“可是男裝”一時不好找呀!
阮靜馨了然的笑了,“那就算了,稍作偽裝,咱們也一起去散散心。”
一個少女化妝成二十多歲的年輕少婦比化妝成一個男人要稍微簡單一點,起碼是不用把胸口整成平的。
翠螺和湘波都梳了額發,擋上了小半張臉,又改變了膚色,點了些雀斑之類的東西。
阮靜馨有些不確定。在現代的各種武俠片上,再親近的人只要換身衣服再蒙上半張臉就絕對認不出來。她可是從來都不看好。
于是阮靜馨親自動手,利用現代的化妝技術又修飾了一翻。這才有些放心的點了點頭,“這樣,不是很親近的人,不仔細看應該是問題不大。你們倆說話的時候注意點,也別和人走了臉對臉。”
湘波對著銅鏡看了看,“小姐也太小心了,奴婢都快步認識自己了。”
阮靜馨看了看那模糊的銅鏡,雖然這么多年已經習慣了,可每次照鏡子還是會忍不住嘆氣。“就這樣吧,你們倆跟我走。咱們從后門出去,去雇傭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吧。”
就這樣,阮靜馨跟著阮靜麗一路去了慈云寺。
慈云寺也算是很有名氣了,很多夫人、小姐愛到這里上香,卻是因為這里有一個放生池,據說拋銅錢進去許愿,如果銅錢正巧落在池底的蓮花圖案中心,便可以愿望成真。
阮靜麗一路上有些心事重重,而來慈云寺的馬車算不上少,所以也沒有發現那輛有些簡陋的馬車跟著自己。她下了車,并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進了寺內的大殿,虔誠的跪拜祝禱。
“還真是來拜佛的?”湘波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這才多久,等等看看。”阮靜馨卻是不相信。
不多時,一個小沙彌走進了大殿,稍一環顧便沖著阮靜麗走了過去,“阿彌陀佛,女施主,有人在禪房等候多時了。”
“多謝。”阮靜麗起身,帶著丫鬟跟著往禪房那邊去了。
“小姐,現在怎么辦?”翠螺見人已經走遠,有些焦急。
“好辦。”阮靜馨笑道,“你們跟我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