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護眼大中小第509章潛入軍營(1/2)
“少主,圣母傳召。”
侍從垂首走到金決身邊,低聲通傳了一聲。
金決的目光從畫像上慢慢收回來,負手前往圣母所在的帳篷。
一進帳篷就聞到了十分混雜的味道,藥草、礦石、還有各式各樣長相駭人的蟲子。
金決進來的時候,圣母正在熬藥,見他入內,面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新的一批拜月丹快要煉制好了,很快,就可以讓北域所有勇士,免于疾苦。”
拜月丹,便是金戈亞圣母煉制,讓北域戰士喪失理智,淪為戰爭武器的蠱藥。
金決看著那口銅鑄的藥鍋,明白了母親傳召自己的用意,上前一步,熟練地拿起桌上的銀色匕首,對著掌心用力的劃了一刀。
鮮血順著金決掌心的傷口流下,流進了藥鍋之中,讓黑黢黢的藥汁腥味更甚。
匕首鋒利,傷口極深,但金決掌心的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愈合了。
傷口愈合的瞬間,金決沒有絲毫猶豫,又拿起匕首對著掌心劃了一刀,如此反復。
看著自己的兒子用血煉藥,圣母面色如常,甚至眼含贊許,直到金決因失血過多,面色開始發白,她才開口叫停。
“足夠了。有了這些,擊潰鎮北軍,為阿月報仇便指日可待了。”
金決聞言,這才停下了反復劃傷自己的動作。
雖然他有極強的自愈能力,但短時間內失血過多,還是讓他感到了一陣不適。
不過在聽見為阿月報仇這句話時,金決的眼中便閃過一絲銳利之光,仿佛被點燃了所有希望。
開口,幾乎咬牙切齒道,“澧朝人蠱惑月神最忠實的神侍,就該付出代價。”
“月神是仁慈的。”圣母的語氣依舊十分平和,甚至帶著一絲悲憫,又將在藥鍋中加入了幾味藥材。
“雖然澧朝人不敬,但月神之光終會無私地照拂每一個人,讓他們脫離七情六欲之苦,享受真正的無邊極樂。”
藥鍋中的液體,在大火烹煮中慢慢被精煉,最后只剩下了一小盅。
圣母一陣忙活后,將最后成品的藥丸交給了金決。
“去吧,我最忠誠的孩子,讓北域所有的勇士,都回歸月神的懷抱。”
北域大軍的營帳靠山而建,在軍營之后,便是一處蜿蜒的山脈。
北域地形平緩,說是山脈,倒更像是山坡,因在夏日,植被叢叢,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遲不歸帶著一隊人,埋伏在山林之中,目光緊盯著北域大軍的營帳。
他們已經和身在鎮北軍中的姜詢取得了聯絡。
此戰,鎮北軍會從前方吸引北域大軍的注意,鐘衍舟則會帶著大部分援兵,適時側襲,分擔鎮北軍的壓力。
而遲不歸帶領的百人小隊,才是此番突襲最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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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任務,是要趁北域大軍不備,潛入軍營,搜找所有和蠱藥相關之物,將這些帶去鎮北軍中,給軍醫研解。
若不能破解北域大軍身上的秘密,再如此打下去,鎮北軍很快便會陷入軍備不足的困境。
遲不歸帶領眾人埋伏不久,天邊就升起了一道青色的煙火。
煙火升起不久,北域的軍營中就響起了號角之聲,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在軍營中的大半北域將士,便集結完畢,帶著武器離開了軍營。
以遲不歸所在的位置,看得并不真切,但正因在高處,才能一眼看出,那些北域將士的一舉一動有多統一。
他們整齊劃一地從軍營出發,因為曠日持久的戰況,甚至不少人都沒有盔甲可穿。
數量眾多卻能始終保持步伐的一致,整齊的一幕卻讓人看出了一絲詭異,這絕非常人可為。
計劃還算順利,遲不歸靜靜等待著鐘衍舟的信號。
果然,在北域人發覺鎮北軍有援軍后,便將軍營內剩下的兵力也抽調到了前線。
看著天邊又升起一股赤色煙火,遲不歸知道時機已到,這才帶著人,從山路潛行至了北域軍營之中。
“咻——”一支長箭,利落地解決了在軍營門口的瞭望臺上的北域守衛。
軍營的布置規劃,北域和澧朝也沒什么太大的分別,遲不歸很快判斷出了糧草所在的方位,派了幾個機靈的行動。
幾人帶著打火石,換上了被伏擊的北域守衛的衣服,低著頭快步走向了北域軍營的糧倉。
不多時,滾滾濃煙便從糧倉之上升起,引起了軍營內,剩下的守衛的注意。
“糧倉走水了!快救火!”
趁著大部分人都沖向了糧倉,遲不歸這才帶著剩下的人在北域軍營中搜查了起來。
“速戰速決。只要和藥草、礦石、蟲類有關之物,通通帶走。”
這些藥物所在之地,多半和傷兵在一處,找起來也十分容易。
眾人在遲不歸的指令下有條不紊地行動了起來。
而遲不歸的目光則被一頂黑色的帳篷吸引。
遲不歸在軍營中,從未見過純黑色的帳篷,這樣的顏色在一片淺色帳篷之中十分惹眼,應該不是藏有貴重或者機密之物。
黑色的厚氈布,有保暖,避光的特征,許是帳篷內的東西,畏光畏熱。
遲不歸沒有貿然闖入,而是走到通風用的布簾旁,掀起了一小塊,掃了一眼帳篷內。
只一眼,卻讓他毛骨悚然。
帳篷內,有數張木板床,而床上則躺著北域的將士,每一個人都朝上大張著嘴,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可見青筋暴起,不時皮下還有莫名的凸起,仿佛體內有活物一般。
每一個人都形態扭曲,但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帳篷外的吵鬧也沒有讓他們有什么反應,死一般的寂靜顯得更加可怖。
聯想到鎮北軍軍報中提及的北域士兵猶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行徑,遲不歸不由得猜測,眼下這些,恐怕是服用了那蠱藥,還沒有煉化完全的模樣。
正當遲不歸準備離開時,忽然目光掃到了角落里的一個北域士兵。
他和其他人一樣姿態扭曲,但衣衫完整,沒有露出半點肌膚,嘴大張著,眼里卻沒有其他人的癲狂,只是透出了幾分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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