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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賠錢貨,你敢對長輩不敬……”
“有事說事!再胡攪蠻纏,我就去喊我爺來!”
一物降一物,王氏平生最怕莫老秀才,莉娘這樣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外面又有那么多村民,王氏真怕吵起來丟了莫家的面子,讓老頭子知道了饒不了她。
冷哼一聲,王氏屁股一扭,將莉娘撞到一旁,她便大搖大擺走進了院子,小王氏緊隨其后,莉娘向外看了看,玫娘沒來。
她沒有關門,就這么敞開著還能讓老太太顧忌著點面子,不敢太放肆。
書白給清源把了尿立刻便跑出茅廁,卻見王氏婆媳正在走向西廂房,她們也知道那是小倉房。
王氏斜著眼睛說:“有人生沒人教的玩意兒,收玉米也不說一聲,倒叫別個搶去了好買賣,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是什么,真是教死都不精的賤種!”
“我們是賤種,那身為奶奶的你又是什么!”莉娘憤怒的喊道,“難道我爹不是你親生的?不是你趁早說啊!我們也好省了一年二兩多銀子的養老錢!”
“你!”語塞的王氏眼珠子轉了轉,想狠狠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小輩,可想到出門之前二兒子跟她說的那些話,只好強忍了下來,“我老婆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這小屁孩子計較,你趕緊的把玉米棒子給我裝點,你二叔要帶去書院孝敬老師。”
一副施舍的表情,好像送她玉米占了多大便宜,不送就是犯罪一樣,莉娘手指頭癢癢,好想撓她個滿臉桃花開。
書白牽著清源走過來,淡然告訴王氏:“祖母,家里沒有玉米了,今早福源樓的伙計把所有的都拉走了。”
這個事情莉娘也不知情,不過她想一下自己從仙莊回來的時間便釋然了,天都這么亮了,發生什么都有可。
王氏在發愣,小王氏不死心,沒有玉米可以拿別的嘛,伸手推開廂房門,“有沒有,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倉房里,除了五口大缸再沒別的,小王氏興奮的上前翻開缸蓋,前三口缸存放著平常吃的糧食,分量不多,大米灰面玉米面各有三四斤的樣子,最后兩口缸存放了魚干和菜干,各三斤多的樣子。
當王氏婆媳離開,手里提了三個袋子,大米和魚干、菜干一點不剩全拿走了,王氏說老爺子最近胃口不好不思茶飯,正好熬點大米粥給老頭子養養腸胃,而魚干和菜干勉強能做為禮物,要讓書白他二叔帶去書院。
面對眾多村民異樣的目光,王氏婆媳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一路炫耀而歸。
廂房里,莉娘把清源打發出去洗漱,她自己則把缸里做樣子的灰面和玉米面全都掃進粗布袋子裝進芥子空間。
“沒有下次了。”她對兄長說道。
除了苦笑,書白無言以對,心中有個搬家的念頭一閃而過,但是,還不行,莉娘答應莊主老神仙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再忍耐忍耐……
村尾的旱地熱鬧了兩天,第三天就沒有人來了,為啥,嫩玉米都賣不出去唄,莉娘去村里買豆腐時聽李朵兒說了一耳朵。
現在金水鎮滿大街都是賣嫩玉米的,棒子都很小,一文兩個都沒有人買,好多人都拉回來,舍不得喂牲畜的就自己吃掉,玉米經飽么,倒也頂了幾頓口糧。
現在大伙兒的目光重新回到大田里,人工澆的那點水起不了多大作用,田里的作物好多都開始發黃,不是作物要熟的那種黃,而是干枯的黃,麥穗和稻穗都癟癟的,減產是妥妥的跑不掉了。
村長又召集村民去開了個會,商量開鐮收割的時間,書白沒有去,他家沒有田,而二房那邊的田都佃給別人種也不需要自己打理,只是收成不好,今年的租子肯定也收不齊全了。
書白把莊主的兩個坐墊編好,就去把曬干的玉米桿子收了回來,天旱也不好種什么,莉娘建議種黃豆,這玩意耐旱還能肥地,她從莊主那里學了發豆芽的方法,不愁黃豆吃不完。
黃豆又叫大豆,古語叫菽,本國種植了數千年,研究出了榨油、豆腐、豆漿和豆瓣醬等等吃法,卻從沒有人想過發豆芽,當莉娘把試驗成功的豆芽端上餐桌時,一家三口都立刻愛上了這種吃法。
“書白?書白在家嗎?”
成叔的大嗓門突然響起,書白愣了一下趕緊去開門,把滿頭大汗的成叔和張三兒迎進來。
張三兒手里拎著小桶,他進來就直奔水井,這天氣太熱了,他得趕緊給馬兒飲點水,累壞了馬兒賣了他都賠不起。
“成叔屋里坐。”書白把人往正房請,莉娘和清源已經下了桌子站在門口迎接,對于成安陽這位長輩,他們是打心眼里愛戴和感激的。
成叔看到桌上幾乎沒怎么動的飯菜,笑了,“正好,叔也沒吃,莉娘快給叔拿雙筷子來。”
這樣不見外的話,書白和莉娘愛聽,這才是自己人嘛,拿腔拿調的那種肯定不帶搭理他的。
在莉娘去廚房拿碗筷的當口,成叔用責備的口吻質問書白:“如果不是今兒送曉陽去書院,和他的老師攀談了幾句,我都不知道要被你瞞多久,書白啊,家里有困難你要和我說啊,得縣太爺的舉薦免考進書院,是多難得的機會啊,你怎么能輕易放棄呢?”
砰!莉娘撞到了門框上,她顧不得額頭疼痛,驚愕的望著兄長:“成叔說的是真的?大哥你放棄了進書院讀書?”
書白垂下眼皮子,低聲道:“我這不是還在孝期中么,去書院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誰說讀書就不能守孝啦?書院沒規定學生不能穿孝服。”成叔激動得聲音都高了好多,“書白你想好了再說,你有那么多舊時同窗在香山書院讀書,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你哄誰呢。”
京城地界,各類高等學院中,香山書院名列前茅,國子監下來就是它了,每次科考它都有好多學生高中,想進去讀書的人很多,而它收取學生也是出了名的嚴格,它每年有一次公開招生考試,另外就是各級京.官擁有少量的推薦名額。
書白歲考得了第一,而他除了父親教導就是自學,沒有正經在學院讀過書,這才得了縣太爺的舉薦,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放棄了這個名額。
這在旁人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知道進了香山書院,等于就是一只腳跨進了廟堂的大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