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小說
[更新時間]2016年06月09日04:46[字數]2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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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見客衣裳,莉娘匆匆趕到正房,進門就看見正對著門口的張信,那一雙眼睛真亮啊,猶如寒夜星子一般,好冷。)
再看杜黎,莉娘嘴角抽了抽,這人是有多愛俏,黑色夜行衣上都不忘繡兩朵大紅花!
簡單見禮之后,杜黎直奔主題,不出莉娘所料,他要問的是那個酒方的出處。
“沒有出處,就是在外面的玉米地里撿的。”莉娘說道。
她做好了被反復盤問的準備,卻不料杜黎只點了點頭,話題突然轉到了后院的高粱上面。
“莫姑娘,今天白天,我無意中發現你家后院栽種的高粱長得非常好,前所未見,不知那種子是哪里來的?”
“那個,也是在玉米地里撿的。”
杜黎興奮了,兩眼冒綠光,向前傾著身子道:“可是和那酒方一起撿的?”
“沒錯。”莉娘很坦然的點頭,書白抿著嘴唇兩個拳頭捏得死死的藏在袖子里,他自認掩飾得挺好,其實他的緊張和心虛早被張信看在眼中。
杜家的酒方中,高粱占據很重要的位置,而高品質的高粱又是釀出好酒的關鍵,杜黎想把莫家的高粱包圓了,莉娘搖頭不允。
“這些高粱,我想留著做種子。”
“做種子要不了那么多,再說我買去也是要做種子啊,多少錢你說。”
莉娘想了想,豎起一根手指頭,杜黎馬上點頭,“一兩銀一斤?可以。”
莉娘搖頭,明亮的眸子里劃過一絲嘲諷,杜黎擰起眉,“二兩?雖然高了點,不過也可以接受。”
莉娘沉默不語,二兩銀子想買天庭來的種子?你夢游呢!
“一百兩1
張信突然出聲,把所有人都嚇一跳,杜黎怒瞪著他家表弟,你不懂不要亂喊啊,哄抬物價是可恥嘀。
“我認為值一百兩。”張信定定的望著莉娘說道,她給他一個微笑,比出一個巴掌,“一百兩一斤,只賣五斤,多的一粒也沒有。”
杜黎吸著涼氣往后仰,慪死他了,真不該帶這個小混蛋來的!這是坑哥呢啊?伙著別人來訛他!
莉娘晃著白生生的巴掌,笑瞇瞇的,“杜公子,我家的高粱種子值個這價,這是友情價知道么,換個別的來,沒有三百兩我都不賣。”
這小土妞,怎么笑得這么可惡,杜黎氣鼓鼓的道:“莫姑娘,你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罵我奸商?莉娘眼睛彎得像天上的月牙兒,“杜公子過獎了,買賣不成仁義在,天不早了,您二位也早點回去歇著吧。”
被趕了,堂堂英國公世子,還有風流倜儻的酒公子被趕了,杜黎跳起來,“誰說不買了,五百兩,現在就全款押金,杜仲,給錢1
莉娘沒有接那杜仲遞過來的銀票,兄長說高粱米還有十天左右才能完全成熟,就這么點種子,兩家分了都沒多少,不可能再賣給他人,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即可。
杜黎卻堅持要把銀票拍到書白手里,小秀才信得過,小土妞太狡猾了,不下定不放心。
書白推辭不過,便拿來紙筆寫了個契約,張信主動做了證人,這樁買賣就這樣成了,而書白轉身就把銀票交給了莉娘讓她收好,這一幕把張信和杜黎都看呆了,感覺小秀才不靠譜啊,怎么能讓這么小的女孩兒管家,太兒戲了,早晚家底都被她敗光。
杜黎和張信走了,表情比來時凝重,莉娘看不到也管不著,酒方到了杜黎手中,還半賣半送了天庭的高粱種子,她感覺可以向酒仙交差了,不過酒仙今天沒來仙莊,她還是在家睡覺吧。
不行,先幫兄長把魚起回來,整理好了再睡。
已經悄悄溜回驛站的張信卻睡不著,翻來覆去好像烙餅一樣,眼前總是晃動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還有那甜美的笑容。
現在他無比確定,莫莉娘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或許,還有莫書白?當時好像是兩個人來著。
對面床上的杜黎突然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念叨著虧了虧了,張信掩嘴偷笑,黑眸劃過星光又迅速沉靜下來,那個膽大心細又聰明的女孩兒身上肯定還有其他秘密,會是什么呢?那么神奇的酒方和高粱種子真是她撿的嗎……
第二天,不但是張信和杜黎,就連莉娘兄妹三個也起晚了,早飯剛吃過,玫娘就來了,說爺爺病了,想見孫子孫女。
書白打發玫娘先回,他和弟弟妹妹換了見客衣裳,拎了兩條一斤多重的鯽魚,才往村里走。
莉娘和兄長嘀咕:“怎么就病了呢,不會是找借口,叫咱們出錢給二叔他們交束脩吧?”
“不可能,二叔已經帶著子歸和子洋去青松書院了,如果束脩不夠,他們仨會去嗎?我看多半是因為昨兒個的事情。”
小秀才擰緊了眉頭,感覺心好累,這一天天的沒個消停,有事就找大房,無事就寵著二房,從他記事起就是這樣,難道他爹和三叔一樣是領養的?只有二叔才是親生的?
書白也就是瞎想想,畢竟他爹的長相肖莫老秀才,十成十是親生的,他娘說的對,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要做到一碗水端平太難了,得找到一個關鍵的平衡點。
村頭莫家大門敞開著,兄妹三人一進門,一盆水就潑到了腳邊,王氏砰一聲把盆子扔到地上,高聲罵了起來:“找了靠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啊?吃我的喝我的,到頭來全便宜了旁人家,早知會養成這樣的白眼狼,當初一生下來就該把你們都掐死1
清源被王氏的兇相嚇到,抱著兄長的腿縮在后面,全身都在哆嗦,莉娘心疼死了,趕緊把弟弟抱起來護在懷里。
書白面無表情的等王氏罵完才說道:“祖母所說,書白一點都不明白,這些過會兒再說,聽聞祖父病了,不知現在如何了?可有請大夫?可需通知二叔回來侍疾?”
“侍什么疾侍疾,什么都要長輩來做,那你是白吃飯的?來探病就帶兩條小魚,你家的大米白面大魚大肉留著孝敬別家?沒良心的狗東西,看著你們就來氣1
王氏站在正房前滿嘴污言穢語,避重就輕,其他人沒一個露面,書白再是有涵養也忍不住了,他將兩條鯽魚一甩,正好甩到王氏腳下的木盆里,然后他死死盯著王氏,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戾氣,仿佛一頭脫離了牢籠的豹子,隨時都可能把眼前的獵物撲倒,撕碎。
這樣的書白,王氏從沒見過,他的眼神讓她膽戰心驚,她害怕地后退,色厲內荏的高喝:“你,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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