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娘肩扛鋤頭走出木屋,發現附近的仙田好多人,不是,好多仙,小仙農們飛來飛去好像快樂的小粉蝶,下一秒,她伸手去捏鼻子,臭死了!死蟲子的味道!
跟在后面的姬圓哈哈大笑,隨手遞給她一條粉紅色的絲帕讓她蒙住口鼻,這絲帕可不是凡物,是姬圓特意為莉娘做的,蒙上之后能隔絕外面的空氣,還有淡淡的桃花香,如果再遇到要藥倒人什么的,蒙這絲帕就行了,不用再堵鼻孔。
跟姬圓,莉娘是不會客氣的,說聲謝謝,便下田干活了,她得趕緊做完回家,如果讓鷹衛發現她不在,那就麻煩了。
為這,她還向姬圓報備,如果哪天晚上來不了,可能就是她有事脫不開身,不是她消極怠工。
“行,我知道了,當初莊主也提過這事,你就安心吧,你不來的話,田里有事我會幫你處理的。”姬圓很高興攬下此事,這本來就是莊主交給他的任務,讓他好好照顧莉娘。
莉娘放下包袱,開始下田干活,突然間她心頭一陣悸動,后背發涼的感覺又來了,她上下左右的張望,姬圓走了不是他在搗鬼,小仙農們忙著呢沒空理她,也沒有蟲子來襲,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怎么的,姬藤那張陰郁的臉突然從腦海里冒出來,把莉娘嚇一跳,不能吧,一個大羅金仙,怎么會和螻蟻般的凡人過不去,本姑娘又沒招他惹他,今天才是頭一回見面好嗎。
可能是被姬藤嚇到了,想岔了,干活吧,時間緊著呢。
高空之上,姬藤慵懶的斜躺在一朵大大的浮云之上,他從莉娘身上收回視線,伸手從身前的小幾上拿過一杯仙酒小小的抿了一口,薄薄的紅唇沾了酒液,格外的水潤性.感,但是他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中卻仿佛醞釀著可怕的風暴,電閃雷鳴烏云翻滾的,好一會才恢復死寂般的平靜。
侍候完田里的寶貝,莉娘立刻洗手回家,早先提進來的水還是溫的,摸黑擦洗了身子換了干凈衣裳,躺到炕上才感覺到累,手腳軟綿綿的像剛搟的面條兒,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雞叫三遍,天蒙蒙亮,莫家院子里就熱鬧起來了,書白和清源都喜歡吃莉娘做的豆腐腦,昨晚吃完飯莉娘就泡了五斤黃豆,現在有兩個鷹衛在幫忙磨豆漿。
不多做點不行啊,家里多了六張嘴呢,習武之人飯量都大得嚇人,現在家里盛菜都用大瓦盆,分量都要特別足。
豆漿煮出來,莉娘先盛出小半桶,往里摻了點紅糖,甜絲絲香噴噴,和一摞碗一起提到門口,早就心癢難耐的大小伙子們就都圍過來了。
“別搶,別搶,都有,后面還有咸味兒的豆腐腦呢,不喜歡吃甜食的稍等會啊。”莉娘說著盛了碗豆漿給清源,然后趕緊離開,被這些多男子圍著,好不自在。
她偷偷觀察了下,就沒有不喜歡甜豆漿的,一個個喝得咕嚕咕嚕,都不怕燙的,還是她的兩個兄弟比較斯文,喝一碗的功夫人家都喝三碗了。
豆漿喝了那么多,后面的豆腐腦應該吃不了多少了吧?可是上桌之后莉娘發現自己又錯了,這些人肚子好像無底洞一樣,兩盆豆腐腦一下子就搶光了,拌豆腐腦的蔥花肉沫也是一點沒剩下,她一口都沒吃著,算了,等著中午吃豆腐好了。
鷹三摸著微鼓的肚子,美不滋滋的跟書白出門了,一路上他老惦記車上裝吃食的籃子,白面饅頭和綠豆湯的香味老往他鼻子里鉆啊,怎么莫莉娘做飯就那么好吃呢?明明沒有大魚大肉嘛,想不通,不過現在理解主子為何住下就不想走了,這種平靜又有美食的生活太舒服了。
莉娘在家翹首以盼,直到晚霞滿天,在鷹衛在門口玩耍的清源才跑進來嚷嚷,“二姐!咱家的馬車回來了!”
得,有了新鮮事物,兄長都不要了。
書白和鷹三都坐在車頭,教書白駕車來著,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愁眉苦臉的,莉娘一下就緊張起來了,“怎么了?查到什么了?”
“嗯,有點眉目,一會再和你細說。”家丑不外揚啊,書白不愿意在鷹衛們面前說自己的私事,哪怕心里明白瞞不過他們。
“都過來,卸車,把糧食搬倉房里去,小心菜筐子,弄爛了老子塞你嘴里去!”鷹三咋咋呼呼的叫人干活,語氣很沖,莉娘就猜他愁的跟自家兄長的不是一件事情,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鷹衛在幫自家干活,書白也不能把人晾那,自己和妹妹跑一邊說悄悄話,于是大伙一起努力,把東西收拾妥當了。
飯桌上,麻辣豆腐很美味,紅燒肉吃起來恨不得連舌頭都一起吞掉,鷹衛們埋頭大吃,看鷹三臉色不好大伙都不敢說話,飯后他們通通去后院,很快就掩入了夜色中,也不知是巡視了還是干嘛了。
書白讓清源自己在院子里玩一會,他走進廚房,幫著妹妹清洗碗碟,順便說說話。
今天他和鷹三出門,首先去福源樓向成叔打聽那黃秀才家,這金水鎮上的秀才,就沒有成叔不認識的,聽說莫文銳有意把那黃秀才的女兒訂給書白,成叔當場就破口大罵莫老二心腸歹毒。
原來那黃秀才就和成叔的老家是隔壁村的,兩家隔不了多遠,黃家小姐是什么德性,成叔自然有所耳聞,聽說跟借住黃家的表兄都睡到一起去了的,這樣的女子怎么能娶?這不是害書白是什么。
當然了,有些話是不能跟莉娘細說的,書白只是告訴她那黃家小姐名聲不好,絕對不能娶,如果媒婆上門說親,盡管打發了就是。
“知道底細就好辦了,任她媒婆說破大天,咱不應就是,如果他們敢強逼,大不了撕破臉皮打出去。”莉娘發現兄長欲言又止,忙問,“可是還打聽到了別的消息?我看鷹三哥好像很不安的樣子。”
“嗯,西北那邊不太平,他家張世子可能要出征了。”書白擰緊了眉頭,真是沒想到張信會一語成讖,而且變化會來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