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有卿卿

第七十九章 朝堂之上

第二日上朝,彈劾蕭璟的奏折如愿而至,漫天飛舞。

“陛下,臣彈劾宸王世子蕭璟,私德不修,同平南侯府四小姐謝恬茍且,請陛下嚴懲不貸。”有言官率先彈劾道,緊接著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陛下,臣亦彈劾宸王世子蕭璟,驕奢淫逸,先是在蘭亭中大肆宴請賓客,后又同閨閣女兒行如此羞人聽聞之事。為人子,不能光耀門楣,為君臣,不能替君分憂,反而教人詬病皇室作為,請陛下一定嚴懲!”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蕭璟不慌不惱,安安靜靜站了出來,跪伏在地上。

一面倒的彈劾,上首的皇帝面上卻是看不出絲毫的怒氣亦或是羞惱,他慢慢的站起身來,看著激憤的群情,慢慢道:“諸位卿家稍安勿躁。”

他揚了揚手中的奏折,“諸卿家所奏之事,朕已知曉,也已經有了決斷。”

皇上的話音落,一旁的內監便高聲唱道:“宸王世子私德有虧,著令在家閉門思過兩月,罰奉三年,卸去京畿監察史一職。”

話音落,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這懲罰同未懲罰,有何區別呢?

閉門思過,罰奉三年,這都是不痛不癢的懲罰,至于那京畿監察史,本就是宸王府一手帶出來的兵將,難道這群人還能聽別人的嗎?

“陛下……”有孤直的老臣看不過去了,眼中閃著激憤的光芒,霍然站了出來,“陛下豈可如此縱容世子?”

“世子做出此等事情,難道就此輕輕放過了嗎?”

“李閣老此言差矣。”不等皇上說話,又有人跳出來了,“璟世子已經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職務,也已經在家思過悔改,陛下仁厚,體恤年輕的一番拳拳愛護之意,怎的到閣老口中就成了縱容了呢?”

言海字句懇切,李閣老本就是一老臣,說話都沒有言海利索,剛欲反擊,又聽見言海的話鋒陡轉。

“若是說璟世子私德不修,那么臣也要參平南侯謝輝家風不嚴,內帷不嚴。與璟世子私相授受的女子正是平南侯謝輝的女兒,且其女在大街上撒潑打滾,形容可怖,教這等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盛京城中的酒肆茶坊皆是津津樂道此事,而謝侯爺并未采取半點措施,臣也請陛下嚴懲平南侯謝輝。”

謝輝站了出來,恭敬下跪,直接道:“臣知罪,請陛下處罰。”

這樣一來,皇上頓時便有些訕訕的了。

方才輕輕放過了蕭璟,也得輕輕放過謝輝。

秉著不傷和氣的原則,皇上大手一揚,“平南侯先起吧,雖說此事不甚光彩,但如今繁華盛世,年輕兒女們難免散漫了些。”

話到此處,眾人便知曉皇上又做了一回老好人,哪邊都不得罪,保持著他微妙維持著的平衡。

“陛下,臣愿意領罪。”然而平南侯卻是不打算就如此放過自己,跪得筆直,將自己的官帽放在一旁。

“臣愿意卸去平南大將軍一職,在家中修身養性,以思己過。”

說完,謝輝利落的磕了三個響頭,磕得皇上和在場大臣心頭一震,像是一柄重錘重重敲在心上。

皇上坐了回去,笑道:“愛卿不必……”

“陛下,有罪該懲,有錯該罰,臣愿意接受懲罰。”這話便是不愿意善了的意思了。

皇上本還在想,謝輝如此護短的性子,竟然都沒有鬧上一鬧,如今看來是在此處等著自己了。

眾人皆知,這平南侯,靠的便是軍隊中的功勛,雖說如今卸下這一名頭,一旦戰火起,他便能理所應當的恢復這一職務。

畢竟,北涼對南楚的覬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而南楚朝堂中,能震懾住北涼之人,除了謝輝,便是蘇盛。

南楚方立國之時,便是這兩人,雙劍合璧,大敗北涼,迎來了南楚十年的安定。

皇上面上有些訕訕的,很顯然,自己那不痛不癢的處罰不能安撫住謝輝的心。

然而……皇上想起昨夜宸王上的那一折子。

江南富豪強橫,請求前去徹查。

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皇上卻是知曉,宸王是在拿江南的銀錢威脅自己。

左右為難,皇上下意識看了眼宸王。

宸王卻是不為所動,眉眼低垂,看著地面。

“陛下。”就在這時,太子殿下站了出來,朗聲道:“兒臣有事稟報。”

皇上巴不得趕緊揭過這一左右為難的事情,急忙道:“講。”

“眼見著開春了,江南一帶的鹽務稅收也該上繳了。但兒臣觀前些年,江南一帶風調雨順,可那稅收卻是一年更比一年單薄,兒臣請命,前去江南一帶,徹查鹽稅之事。”

說完,太子霍然跪地,“請陛下準許。”

“太子?”皇上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出,有些不解。

“陛下。”宸王站了出來,“太子殿下,想來還不知道,昨日陛下已經委任臣前去江南一帶,調查這鹽稅一事,太子殿下不必憂心。”

江南是宸王的大后方,皇上知,太子亦知。可是,若是不將這毒瘤去除掉,那么南楚早晚會變天的。

面對宸王的咄咄逼人,太子也不惱:“王叔,你年紀大了,從前都是阿璟去管理這鹽務之事,如今阿璟……本太子也愿意去江南賞一賞江南的風景,王叔不必與侄兒相爭。”

話里話外,太子的意思都是宸王府不應再管鹽稅之事。

“陛下。”不待宸王說話,謝輝又接著道:“想來太子所思所慮也不無道理。璟世子或許能力不夠,而宸王殿下也應該避嫌,不應再插手此事。”

謝輝眼睛中似有光,“陛下,臣愿意在家靜思己過,因為微臣那不爭氣的女兒,那么宸王殿下是否也應該靜思己過呢?”

話到此處,原本洋洋得意的言海已經回過神來了。

謝輝是故意的,李閣老也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把宸王殿下拉下水。

一念至此,言海額頭上的冷汗就直往下掉。

糟了,好心辦了壞事,不露痕跡看了眼宸王,果然發現宸王面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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