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璟……”謝恬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大姐姐,我太了解他了,只要我的臉恢復了,他就離不開我的身體了。”
謝黎愕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以為,他是什么絕世明君嗎?”謝恬搖搖頭,“他不過是一個男人把,一個擁有野心的男人。”
說這話的時候,謝恬眼底波光流轉,恍然就像是一只成了精的小狐貍,嫵媚婉轉中透著勾魂奪魄的魅惑。
謝黎乍然想起在臨安東苑時,蕭璟那有時候不受控制的煩躁和憤怒,心下有些明白謝恬的篤定,遂出聲試探道:“蕭璟身上,不止鐘情蠱吧?”
謝恬微微一笑,“自然,想要抓住男人的心,自然需要其他的手段。”
說著她又嘆了口氣,“可是我這臉毀了,這些手段都是無用的裝飾。”
謝黎抿嘴不言,又聽見謝恬道,“大姐姐,你可愿意同我合作?”
字字句句,倒是不像是撒謊。
更何況,若是想要逃出盛京,憑她一個人的力量的確是做不到的。
謝黎也緩緩勾唇,“你想怎么做?”
謝恬站了起來,傾身伏在謝黎耳邊,低低道:“若是現在的帝后亡了,蕭璟一定自顧不暇。”
謝黎微微揚眉,又聽見謝恬道,“方才聽回稟的宮人道,北涼那邊生事兒了。”
說完,謝恬退了回來,“怎么樣,大姐姐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謝黎咬咬唇,謝恬說的沒錯。
若是帝后薨逝,盛京必亂……
而且……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算是去了一半了。
另一半,便可以直接去南疆清算了。
“合作愉快。”謝黎抬眼看著謝恬,對于宸王她沒甚,但是對于宸王妃,她想來已經知道了她的弱點。
而現在,只需要一把刀捅破這層薄薄的紗紙,便可以讓整個皇宮大亂了。
這把刀……謝恬倒是很合適。
自己這副病懨懨的身體,不適合做這些事情。
盈盈清冽的目光落在謝恬身上,謝黎勾勾唇,“我會對蕭璟說,讓你在初黎殿伺候我。”
謝恬大喜,這便是妥協了的意思,“好,那便多謝大姐姐了。”
宮中御書房,蕭璟站在下首。
上位皇帝蕭啟明抬手將一封奏折扔到他手中。
“你看看,北涼那邊怕是要有大動靜了。”蕭啟明的眉頭皺的很緊,“盛京城中那些讀書人被李言舫教唆得一個個也不省心,偏偏在這光景北涼又像是聞到了肉香的野狗,真是讓人糟心。”
蕭璟粗粗掃了幾眼奏折,臉色便沉了下來。
“他們要要求我們賠償?”
“是啊,上次耍了他們一遭,現在回過神來了,豈不是要趁著這內憂外患的時候訛上一筆錢嗎?”蕭啟明嗤之以鼻,“什么東西也敢叫囂,我定要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父皇,此事恐怕還需要從長計議。”蕭璟搖搖頭,“我們現在的兵力幾乎已經內耗得差不多了,且沒有可以領兵打仗的大將,若是此刻迎戰,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蕭啟明冷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一蠻夷地方,我南楚人才濟濟,難道還找不出一個領兵打仗的人嗎?”
“這需要時間。”蕭璟素來知道自己父皇的沖動和易怒,只得耐下性子,慢慢道,“更何況,說起來此事的確是我們不在理,若是此刻爆發戰爭,恐怕是難以為繼。”
“難道要我上供?”蕭啟明怒了,“不可能!”
蕭璟便知道不能再言了,只好道:“既如此,我們需得找到一個領兵打仗之人才可。”
蕭啟明又哼了一聲,“前段時間不是選了一批讀書人嗎,其中似乎也有些文武雙全的。”
他拿眼覷著蕭璟,“若是我們重用,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可是……李言舫很是固執,恐怕這件事情沒那么容易。”
“這有什么?”蕭啟明胸有成竹的一笑,“青衡先生可是他的恩師,不若讓他出面?”
入主皇宮后,蕭啟明便發現了青衡先生,此刻倒是正用得上的光景。
蕭璟看著一臉志在必得的蕭啟明,嘆了口氣,“父皇,我們這皇位說得難聽些,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您認為青衡先生會為了這幫助我們嗎?”
“這……國家大義他總歸是要顧的吧。”
蕭璟搖搖頭,“您不知道,他一向臣服于名正言順的君主,否則就算是亡國了,他也不會有半點動容。”
蕭璟又嘆了口氣,“更何況,若是此時放他出宮,保不齊他會說些什么混賬話,還是將他拘在宮中,說服他為我們的‘清君側’做些文章才好。”
“那怎么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蕭啟明有些泄氣。
原以為登上了帝位,便可以隨心所欲,誰曾想還有這么些煩惱?
他本就暴虐成性,如此一來更是煩躁。
“兒臣倒是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李言舫就范。”
“快說。”蕭啟明急不可耐的看著蕭璟,他素來知曉自己這個兒子的能耐,眼底頓時迸發出一道光來。
“兒臣曾經的世子妃李舒,不就是李言舫的女兒嗎?”蕭璟笑了笑,“若是兒臣將她接到東宮,李言舫便是我們的人了,到時候無論他如何說,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對啊。”蕭啟明一拍大腿,“那姑娘不就是你的世子妃嗎,額……現在應該叫太子妃……”
“父皇,兒臣已經有太子妃了,是謝黎。”蕭璟含笑看著他,“至于李舒,兒臣可以迎她為良娣。”
“隨你,只是這事兒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人盡皆知才好。”蕭啟明不甚在意的擺擺手,蕭璟便笑著退了出去。
而不過翌日,蕭璟要重新迎娶李舒為良娣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盛京城。
李府,李閣老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雙手接過那一道沉甸甸的圣旨,幾乎快要被羞辱得暈了過去。
“舒兒。”待那傳旨的內監一走,李夫人便抱著李舒泣不成聲,“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
李舒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李夫人抱著自己埋頭痛苦,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李閣老恨恨的將那圣旨摔在地上,“真是荒謬,從未聽聞無甚理由就貶妻為妾的先例,他們真的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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