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丫鬟她不想上位

第四十三章 菜涼了

“郡主,這是個好東西,您且瞧瞧。”梳著靈蛇髻,又配著長命鎖的陳美景悄悄遣退眾人,自袖中拿出一物,低聲朝益昌郡主說道。

益昌郡主此時正坐于后園子里一處涼亭內,面上顯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太子哥哥被禁足,她便也沒了游玩的興致,整個人都憊懶起來,連帶著妝容也跟著暗淡了幾分。

“沒興趣。”她只拿著一根長長的柳條,意興闌珊得戳著涼亭一角琉璃水盞中的游魚。

陳良辰見自家妹妹沒引得益昌郡主注意,也不由得湊過來道,“郡主,您不是惱二皇子不講情面?此物可幫郡主解憂。”

言罷,她又附耳于益昌郡主,將那藥的妙用細細說與她聽。

益昌郡主原本有些無精打采的眸子登時便放出光來,猶自帶著些許不信,“果真?”

陳美景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得色來,低聲笑道,“郡主最近可聽得家父府中的兩個姨娘失心瘋的事兒?”

“我聽那起子烏糟事作甚!”益昌郡主不在意般揮揮手,又似想起什么般瞪大眼睛望向陳美景。

陳美景幾乎要壓不住自己的唇角,只朝郡主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錦原以為大夫人帶三小姐赴宴的事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一點關系。

可這日她剛給齊二爺穿了一身穿花箭袖束腰長袍,又幫著二爺壓了一方墨玉配飾于衣角,便聽二爺低頭與她道,“等下你還穿那身小廝衣裳隨我出門。”

時錦的臉不由得一紅,本能得便有些面熱。

第一遭穿那件衣裳,二爺瞧著她的模樣,眼中仿似生了火,直把那株塞雪塔壓得花枝亂顫;第二遭穿那身衣裳,二爺拂了她的頭發,又讓她軟了腰肢跳那起子舞蹈。

這第三遭……

時錦低了頭,只露烏漆漆的頭頂與他,并一截欺霜賽雪般的脖子。

齊墨璟不虞她一時羞窘,只見那截白生生如嫩藕般的脖頸一點點染上了粉,當下心思電轉,想起前兩次孟浪來。

他不由輕咳了聲兒,面上亦微微染了些酡意,借著時錦低頭的空隙,掩著聲兒道,“有些餓了,先擺飯罷。”

時錦應了是,悄然退了出去。

外室中,司棋和知畫早就擺了飯,只等二爺出來吃。

司棋眼觀鼻鼻觀心,對時錦隨意出入內室視若無睹。倒是知畫,眼神復雜得瞧了時錦一眼,又悄然低下頭去。

二爺的喜好,其他人毋庸置喙。

以前時錦未來清風院時,知畫值夜便只能守著外室,可時錦一來,不僅占了腳踏不說,還樣樣兒都與眾不同,若說心中平衡,那反倒有鬼。

知畫壓下心中一番心思,只瞧著二爺端坐于八仙桌前,如玉般的指節拈起碗筷,隨意自在用起飯來。

時錦侍立于一側,他只需眼風隨意一掃,時錦便能準確無誤得攜了飯菜放于他面前的菜碟中,一副貼心模樣。然而,她腹中那一聲極細的輕響卻是沒逃過齊二爺的耳朵。

齊墨璟的眼底深處壓了些淡然若無的笑意,唇角卻微微下耷,整個人顯得有些冰冷肅穆。他的聲音暗沉沉的,命令中帶著點不容置喙,“糖醋丸子有些涼了。”

時錦嚇了一跳,“怎會?”

她轉頭望向司棋,司棋眼中也顯出一點驚訝來,由是低聲回稟道,“奴婢早上過來時特特囑廚房的人拿棉罩蓋著提過來的……”

齊墨璟淡淡瞥了她一眼,司棋由是收了聲兒,忐忑不安立在原地。

他目光望向時錦,微微抬了抬下巴,“你且試試,是不是爺在說謊。”

時錦不虞他點名,當即取了備用的白瓷勺,剜了一個糖醋丸子,以袖遮面,送入口中。

糖醋丸子的醬汁調得極好,甫一入口,帶了微微的燙,汁液于口中爆漿開來,時錦的臉上當即便帶了三分笑出來。

“二爺,不涼。”她的唇邊一點醬汁沾染,唇色也跟著鮮亮通透起來。

二爺的眸子暗了暗,“不可能,你且再試試這道菜。”

他銀箸微微一點,指向另一道水晶蝦餃。時錦面上顯過一點狐疑,又拿了一旁的銀箸,挑了只小些的蝦餃放入口中。

入口鮮香,很美味,也不涼。

她的眼中帶了些疑惑,又不敢顯現出來。只在二爺問她時,答了句“涼。”

主子說涼,不涼也是涼。

齊墨璟一道道讓她試過去,一頓飯時錦竟也吃了七八分飽。

她抬眼朝二爺望去,只見二爺朝她微微笑了下,一眨眼,那抹極淺的笑又如一夜曇花,轉瞬消失不見。

時錦卻是極滿足,肚中有食心不慌,侍候著二爺慢悠悠得用了早膳,又幫二爺搭好配飾,她這才穿了小廝的衣裳,跟著自家二爺大搖大擺得出了門。

她本身便不愛脂粉,又兼之以前常常扮作小僮隨父親看診,是以扮個清秀小廝倒也不見拘束,很是眉清目秀。

侍墨瞧著時錦這般模樣,不由得咂了咂嘴,“二爺,奴才是不是要失寵了?”

齊二爺瞪他一眼,轉身直接進了馬車。

作為隨侍,時錦也跟著坐了進去。

威遠將軍府的宅邸并不在城內,反而在城郊置了好大一處宅院。里面不僅風景秀麗,圈攬了小半個山丘,更兼之設了演武場、跑馬場這些武將專屬,更是有古樸不事雕琢的粗獷之感。

城中路面還好,一出城門,馬車往左拐去,只見羊腸小道盤錯,竟是有些崎嶇難行起來。

見時錦微微蹙眉,齊二爺一手釋卷,一邊解釋道,“此處路近,可先至。”

正說話間,馬車一個顛簸,時錦登時坐立不穩,向著二爺方向傾了下。她緊緊揪著身下坐墊,面上頗為惶恐。

然而,接下來的路更是一波三折,她剛端正坐姿,下一瞬整個人便如騰空一般向著一邊倒去。

就在時錦惶恐時,二爺卻如及時雨般攬住了她,將她暫且擱在自己修長有力的長腿上,聲音中微微帶了些難得的戲謔,“你這般,莫非是在勾引我?”

他的聲音尾調上揚,瞧著并無不喜,然而,時錦卻是不得不鄭重以待。因著坐在二爺腿上,她堪堪抬頭,便可與二爺平視,“奴婢沒有……”

話未說完,馬車猛地一震,那唇竟是不受控般掠過二爺眉眼,倏忽一頓,結結實實在他眉心烙下一吻。

時錦嚇得趕忙捂住嘴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慌亂得望著他,唇卻似著了火,火燒火燎的,好似不再屬于自己一般。

齊二爺眉目瞬間暗沉下來,唇角抿直,不辨喜怒。然他的右手拇指不容分說般按在她唇上,眸色由清淺轉濃,最后濃烈如漆黑暗夜,黑沉沉似要將她吞吃入腹。

一只手似輕似重,將她的腰身壓向他,親密無間中,時錦身子猛得一僵,整個人都不敢動彈半分。

一片僵持中,二爺忽的一笑,往日里瞧著冰冷矜持仿若沒有人氣兒的臉好似一瞬間墮入凡塵,眸中也沾染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那情緒素日里掩藏得很好,卻于此刻迸發出來,格外濃烈灼人。

他將唇抵在她耳邊,清冷冷的聲音中帶著些莫名的欲,又有一絲壞到骨子里的邪氣,“你,可感受到了?”最新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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