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主母重生后,侯府全家遭殃關燈護眼字體:大中小侯門主母重生后,侯府全家遭殃第122章空降罪名
直到將近辰時,驚蟄等人才一個接一個地醒了過來,聚到了前院。
“唉,這清虛觀的床又潮又硬的,我睡著都難受,”谷雨邊說邊活動著身子,一張臉皺成一團,“也不知道夫人昨晚上睡得怎么樣。”
驚蟄轉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想來……夫人還沒起吧。”
剛從齋堂回來的護衛聽見這二人的談話,不由得多看了二人幾眼:“你家夫人連飯都快吃完了,你們也趕緊收拾收拾過去吃吧,一會兒就得回京城了。”
驚蟄和谷雨對視一眼,連忙往江扶月的房間跑去。
推門一看,里頭果然一片冷清,床上也冰冰涼涼的,看來江扶月真的是早就起了。
于是驚蟄和谷雨又帶著白露和寒露,匆匆忙忙地去了齋堂。
護衛看著風風火火的幾人,不由得搖了搖頭,轉身去收拾東西了。
這要是在沈傳身邊做事的,早就被換下去了。
一行人趕到齋堂時,江扶月剛剛吃飽,把筷子放下。
早起受了些涼,喝上一碗熱乎乎的熱粥,別提有多舒服了。
“夫人!”
聽見熟悉的聲音,江扶月轉過頭,看著幾人跑得滿頭大汗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無奈:“跑這么急干什么,我在清虛觀還能丟了不成?”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又連忙去端飯,唏哩呼嚕地吃完早飯,便一道回去了。
驚蟄和谷雨在屋里忙著收拾行李,江扶月獨自站在廊下,抬頭看著頭頂碧藍如洗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傳走到她身邊站定,也順著她的目光往天上看:“夫人在看什么?”
江扶月笑了笑:“只是在想……我母親會不會也正好在看著我呢?”
頓了頓,她又道:“若是我母親知道我為她報了仇,一定會很欣慰吧,這會兒……或許已經安心投入輪回了。”
沈傳收回目光,側頭看向江扶月。
往日總是冷凌凌的一雙鳳眼,此時卻溫柔如水:“是啊,若是夫人能好好生活,好好照顧自己,她定會更欣慰的。”
江扶月輕笑一聲。
重活一世,她自然是要好好生活的。
等從侯府脫身,她準備等著孫靜客平安生產以后就去溫泉山莊。
那畢竟是她的產業,既然從侯府脫了身,她也不好一直做甩手掌柜。
雖然周娘子精于經商,但是京城跟涼州的情況很不一樣。
尤其是周娘子在京城并無根基,而她在京城這么多年,也有些可用的人脈,總能派上些用場。
半個時辰后,江扶月和沈傳便各自收拾好,一起乘著馬車,一前一后地下了山,回了京城。
進城以后,沈傳進宮,江扶月回侯府,二人就此分開。
皇宮,御書房里間。
此處是皇帝日常辦公的所在,書柜和桌椅都用紫檀打造,上頭沒有繁冗的裝飾,看起來簡單大氣。
這里雖然沒有外頭大殿的金碧輝煌,但依然有一股威嚴的氣息撲面而來。
皇帝身材魁梧,美須眉,隆準日角,他身穿一襲玄底金龍常服,頭戴金冠,正姿態放松地坐在龍首桌案后頭,垂眸看著桌上的冊子。
冊子上的墨跡都還未干透,一看就是剛寫的。
殿內一時沒有旁的聲響,連外頭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音都格外明顯。
“朕竟不知道,愛卿什么時候對旁人的家務事如此上心了。”皇帝這話里雖然有些調笑的意味,但低沉的聲音里依舊攜著一股淡淡的威壓。
沈傳坐在下首,手里端著一盞茶,神色淡淡道:“陛下,這并非安遠侯府一家之事。”
“哦?”皇帝濃眉微挑,冊子也不看了,轉而看向沈傳,“這話怎么說?”
沈傳起身拱了拱手,道:“不久前,侯夫人當眾暈倒,民間流言甚囂塵上,甚至還捎帶上了朝廷,陛下只好下旨杖責安遠侯,意在提醒他夫婦一體,不要把事情做得太難看,可這事才過去多久,安遠侯又與其妻妹通奸,實在辜負皇恩,再者說,此事要是傳出去……”
沈傳的話沒說完,但是皇帝的臉色已經微微一沉。
經沈傳這么一說,皇帝突然覺得安遠侯府的問題還真不小。
辜負皇恩啊!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把面前的冊子合上了:“安遠侯爵才剛傳承兩代,直接廢黜恐怕不妥。”
老侯爺是為國犧牲,就算后代不肖,但畢竟老侯爺也才故去十幾年,若是直接廢黜,難免顯得涼薄,這也不是什么好名聲。
皇帝想了想,道:“暫且保留安遠侯的侯爵之位,收回先前全部賞賜,只留侯府,請封世子的帖子,叫他們也不必寫了。”
當爹的都這樣了,底下孩子能有多好。
一旁的貼身內侍眉頭一跳。
可沈傳依然沒說話。
皇帝看了他一眼:“還有何不妥?”
“……”沈傳拱了拱手,“陛下,侯夫人被如此辜負,難道還要讓她跟著安遠侯一起吃苦嗎。”
皇帝眉梢一挑,身子往后靠了靠,臉上隱約現出幾分笑意:“愛卿,你不對勁啊。”
“不敢欺瞞陛下,臣確實別有用心。”沈傳坦坦蕩蕩。
見他坦誠,皇帝不由得大笑。
笑了半晌,皇帝才道:“既然安遠侯府對那姑娘多有辜負,那朕便做主,讓安遠侯寫一封放妻書,二人和離,至于后頭的事,愛卿看著辦吧。”
“是,”沈傳拱手道,“多謝陛下。”
皇帝臉上笑意漸深:“朕可就等著看你心愿得成的那一日了。”
如今沒有外敵,京城里這些人日子過得太好了,有的腦子都被酒肉堵了,平時不顯,一遇著事兒就鬧笑話,皇帝看著都心煩,偏偏那些人要么是跟皇家沾親帶故,要么是祖上有功的,動不得。
可皇帝心里也明白,千里之堤潰于蟻穴,若是再這么放任下去,等到民間怨聲載道,這江山照樣是要風雨飄搖。
所以好容易遇上沈傳這么個干活利索,還誰的面子都不給的,皇帝當真是想好好提拔他。
可沈傳孤身一人在京城,沒有牽絆,自然沒有弱點,皇帝一邊想用他,一邊又忌憚他,怕他得勢以后不受控制,便一直把他壓在五品的位置上。
如今,沈傳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弱點,皇帝自然求之不得。
“宣內閣擬旨。”皇帝側頭看向德善。
“是。”德善連忙弓著身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