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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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雖然傷勢較輕,但沒有嚴真真的紫參,反倒恢復得很慢。因此,這一次并沒有同回金陵,而是留在余杭。陳思雨有意在余杭增開一間商鋪,正好把他留下處理相關事宜。
有陳思雨作伴,一路上倒也頗不寂寞。途經金陵,嚴真真便與他作別。小半車藥材,經過空間的培育,早已收獲了大半車。嚴真真把藥材交給陳思雨一部分陳二,余杭那邊,尚有一片田,你著人好生照看。”
“你是說,培育成功了?”陳思雨震驚地問道。
嚴真真嫣然一笑不,剛剛接到消息,藥田的藥材,已經成活,且長勢良好。到得秋天,便能收獲第一批。”
陳思雨滿臉古怪地看著她,嚴真真卻做了個鬼臉我早就說過,別無所長,唯能培育些藥材。”
“你……何止是別無所長?我倒是懷疑,有是你不能做的。”陳思雨卻看著她,低聲呢喃。
嚴真真莞爾,又嘆了口氣我同時還收到一則消息,你猜對了,殺手果然是內宅所為。齊側妃對我素來懷恨在心,才買兇殺人。可是,她離京的時候因為倉促,并沒有攜帶真金白銀。只隨身幾件首飾,我并不覺得夠買兩個頂尖兒的刺客。”
“是,能與王爺留給你的十來個侍衛打成平手,絕非庸手。”陳思雨也沉吟著點頭,“那兩個刺客,我也打聽得有些眉目,可能隸屬于碧心莊。具體的消息,還待進一步證實,有了第一手消息,我及時讓人告訴你。”
“碧心莊?這名字一點不像殺手集團……”嚴真真咕噥。
陳思雨啞然失笑,嚴真真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著眼點偏和旁人不一樣。
“你可莫小看了這個組織,雖說行事低調,但在殺手界卻大名鼎鼎。能請得動他們,花下的銀子絕不會少。”
嚴真真苦惱可不是?我就是納悶,齊紅鸞哪里來的銀子若說是太妃,歷年所積自然不少,可我并不覺得她舍得花那么一大筆銀子,讓齊紅鸞來泄私憤。”
“我會再追殺下去的。”陳思雨笑道,看著嚴真真,很想邀請她在金陵小住一夜。可是想到孟子惆,又怕她耽擱了行程,不好交代,只得生生咽下了這句“邀請”。
“你好生給這些藥材找合適的買家罷,生死一線,可不能賣得便宜了。”嚴真真做了個鬼臉,“要,我也有一半股子的。銀子,賺得愈多愈好。我該走了,再晚的話,連城門都出不了。”
“好。一路……保重。”陳思雨只得點頭。卻看著她一行人出了城門,方才轉身。
嚴真真心情愉快,雖然臨川并非她的故鄉,她始終覺得不會有歸屬感。可是看到臨川的城門時,她還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她想,當她有一天把臨川當成了家,也許便是完全接納了臨川。
策馬揚鞭,她率先在府門外翻身下馬。正要舉步,卻聽見身后整齊的馬蹄聲。好奇地轉過頭,寬袖廣袍的孟子惆,便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他劍眉飛揚,臉上仿佛還帶著笑意。暮色四合,他的臉因為隔得有些遠,五官的輪廓看得不太清,可是嚴真真卻覺得,他臉部的每一個線條,都如此清晰。
原來,他已經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而她卻仍不自知。
“王妃倒趕得及時。”孟子惆輕松地跳下馬匹,盡管穿的不是騎裝,可高超的騎術,卻讓這個動作,看起來仿佛帶著飄逸。
最后一抹殘陽,終于隱入地平線,緊接著將是茫茫黑夜。可是她淺淺漾開的笑容,卻讓他覺得,黃昏才是一天中最美麗,也是最永恒的時刻。
兩人并肩走入大門,嚴真真方覺不妥,稍稍落后半步。誰知孟子惆竟也停住了腳,半轉身子,伸手牽過了她的柔荑和我在一起,不必特特兒地落后半步。”
嚴真真心里一暖,默默地跟隨他來到偏廳。一俟落座,她便問道王爺不是說要明兒才回臨川的么?今天便了?”
“事情辦妥,自然想早一點看看。沒想到,你與我倒是前后腳,竟是一日不肯早歸啊?”孟子惆的臉上,含著淺淡的笑意。可是話說得卻不中聽,都覺得帶著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我在余杭也并沒有多留,連臨川集團也只草草巡視。”嚴真真小小地抱怨了一句,“接了王爺的信件,便急著趕了。”
“那你至少昨日便該抵達臨川。”孟子惆對她的腳程一清二楚。
“難得有機會去一趟余杭,日后的規模將會超過揚州,自然要好好摸個底兒。可惜王爺規定的太緊,不然的話,我還想去港口看一看。”嚴真真嘆息。
“你想開辟海上航線?”孟子惆一下子猜中了她的心思,卻皺起了眉,“余杭的港口不算大,況且地理位置偏向南部,恐怕不如泰沽。”
泰沽,是北方最大的港口。這時代的海運能力并不發達,這些港口甚至的吞吐量,甚至達不到港口規模的十之一二。而對于熟知日后有個大航海時代的嚴真真來說,卻覺得海上貿易的利潤才是最豐厚的。而在歷史上,杭州的港口,在相當長的一段,成為南方的貨運集散中心。
她自信地一笑王爺恐怕不知海外的形勢,才會作出這樣的判斷。天旻向東,尚有島國。向南,古書上被稱之為南洋,也有好幾個國家。若是再往西去,與天旻相類的國家更是不知凡幾。”
孟子惆嘆息這些都是你母親告訴你的么?其實我也查閱過古書,始皇帝當年派船出海去尋找長生不老之藥,想必那時候,便知東方尚有國度。”
嚴真真欣然道正是。”
“我明白了,你是想與海外交易?其實,我們所用的懷表與寶石,也是由海外傳來。我也曾細細打聽,據說距此需要一年的航程。”
“是,寶石多數由英吉利運來,確實路途遙遠。”嚴真真點頭,“不過,我們的絲綢和瓷器,他們一旦運返彼國,便能獲利百八十倍。往返一年,一船的貨物,便可獲利數萬兩甚至數十萬兩白銀。我想,他們還是愿意做這趟生意的。”
“有這么高的利潤么?”孟子惆有些不信。
“嗯,當然。”嚴真真肯定地點頭,“大海上航行,需要一定的經濟實力和技術力量,并非人人都能做這種生意。而方相隔遙遠,若走陸路,恐怕一路上被搶得七零八落,因此風險甚大,是以懷表的售價,便高得離譜。有這么高的利潤,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想想現代,百達斐麗、勞力士這些名表才身價不凡,可這時代的懷表,便趕上現代那些用鉆石裝飾的名表了。可見,個中利潤有多大了。
孟子惆目光微閃,似乎想到了,又自我否定地搖了搖頭若是要經過南方的海峽,余杭倒是比泰沽港口要好得多了。”
“正是”嚴真真點頭,“因此,我打算把余杭的臨川集團規模再擴大一些,不過這個還不是很急。若是港口不在咱們手里,再厚的利潤也分不了多少。”
“唔,是時候了。”孟子惆沉吟著點頭,“真真,我打算近期把南方的兩個城池也盡數取。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借口,否則便落人口舌。”
“那本來便是臨川的領地,還需要借口?”嚴真真不以為然地說道,及至抬頭,見他一臉似非笑的神情,才恍然明白。
孟子惆早已不滿足于龜縮于臨川一地,他想要反戈一擊。徵州與鞏凡的戰事,原本不必拖這么久,也許他已經在為反攻作準備了。
只是臨川一地的勢力,畢竟有些薄弱了點兒罷?
“先取南部二城,那是我的封地。朝廷既欺我在先,我起兵奪地,也是情有可原。”孟子惆見她明白,才點頭繼續說道,“只是后結的發展,卻要好好地找個借口,至少讓天下的讀書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這可難了。”嚴真真猛地搖頭,“畢竟天旻正宗,他是皇帝你是臣。”
孟子惆無奈若非如此,我何必遲遲不能發動?其實,朝廷里支持我的官員雖然不多,但無一不是舉足輕重之輩。當然,他們不可能明目張膽,但只要在適當的時候,略略作出些姿態便已足夠。當然,若我無法證明的實力,一切都是枉然。”
“不。”嚴真真點頭,“不如我們先取南部二城,再……”
“南部二城若要取下又有何難?我是打算直取金陵,那里才易守難攻,才是最好的據點。而占據金陵以后,便可與平南王遙相呼應。再往南,朝廷勢力有所不及,咱們才能真正站穩腳跟。若是只取南部二城,于事無益,反倒讓朝廷傾全國之兵攻打臨川。原先我是打算三王聯手,如今靖北王背信棄約,我和平南王終究勢單力孤。若是不能一擊奏效,任由皇帝調兵遣將,恐怕金陵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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